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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

发布于:2014-04-23 10:1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夏日晨风

  大厅的长椅上坐满了人,我在等妻子手术出来。

  从上午9点,妻子便进入了手术室,我一直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候。大厅里的白炽灯发出“嗞嗞”的声响,白色的光晕里到处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向来不喜欢医院的氛围,它总让人想到病痛的折磨和生老病死。

  长椅上等候的人们,虽有的在小声地拉着家常,但眼睛却始终不离开手术室的门。

  有医生、护士穿着大褂,戴着口罩、头套急匆匆地进进出出,每一次进出,她们都要在门口倒换鞋套。也有病人被推入推出。推进的,一到门前,医生便叫家人止步,于是便有新的人群加入了等候队伍。推出的,听到护士在门前喊:“××的家属在吗?”便呼啦啦有一帮子人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接过医生护士的推车和吊瓶,将病人推走。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对一扇门关注过,它的关闭让我感觉到心坎上被设置了一道厚厚的屏障;它的每一次开启,又让我既兴奋又非常的紧张。我盯着那扇门,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瞧着,随着它的开开合合,我的心也在翻腾着,我不知道,门里的,我牵挂的人儿,她现在怎样了?

  正是大年初四,远远近近不断有鞭炮声传来。看看手机,已近中午12点,有陪护的家人已买来盒饭在一边用餐。可妻子还没有出来,我开始担心,开始胡思乱想,一个眼部的手术,为何用时要这么长?

  坐在长椅上,我望着手术室门栏上方悬挂的时钟,指针正一格一格“嘀嗒嘀嗒”地跳动。突然,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杂乱没有章程。我的心里仿佛一下子植进了一只弹簧,越压越紧,越压越费劲,越压越沉重。终于,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赶紧走到一边的窗前,推开一扇窗,不顾严寒扑面,我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立即就感觉到鼻腔一阵刺痛。

  转身时,妻正准备跨出手术室的门,一只眼打着疤子,斜缠着绷带,很像传说中的加勒比海盗。一下子见到了亲人,我有点想流泪。我赶忙跑过去从医生手里接过妻子,搀扶着她,怯怯地问:“没,没问题吧?”语气竟有点结巴。

  医生说:“没事,小手术,回家多注意休息,吃点消炎药,过一个礼拜来拆线。”

  谢过医生,扶妻下楼。回家的路上,我问:“疼吗?这么长的时间,我真担心把你的眼给做坏了。”

  妻说:“别担心,手术做的很细,很成功。再说了,就是做坏了我也不怕,不是还有你来么。”

  “怎么?下半辈子你想让我给你当导盲犬啊。”

  “呸呸呸,大过年的尽说不吉利的话。”妻子用力地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然后将我的手臂拥得更紧。

  我心中的弹簧居然没了,如卸下千斤重担一样,浑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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