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22）

顾云芳在罗研晕倒以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冷清的走廊里蹦跳着一颗火热复杂的心——义涛的。他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复杂的各种讨好思路纠缠在一起，这使得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丰富且反复无常。他必须努力平息他复杂的思绪。一个好的开头，他在拼命地想着。

“我有话要对你说。”顾云芳依然保持着低落。

这倒是让很复杂的义涛顿时感到清晰了很多，又顿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专心研究着，在没有想好最佳表现的时候，他得保持低调和冷静。

片刻的停顿后顾云芳接着说：“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管你是怎样看我的。我是一个控制不了自己的人，一旦要是看上谁了就必须要说出去，无论结果怎样都要说。不会藏在心里，那样会很难过。并且我会尽全力地得到。从小就是这样，但得到了又会很快地厌倦，所以你不要让我得到的太容易，拜托了。”

义涛被击垮了，但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狂热，他表面变得更加平静，更可能是因为麻木了。这来得太突然。他甚至话语都有些不受控制，他开始更加纷乱。他的语言库里从来不乏追求女生的漂亮语句，而现在竟找不出一句像样的回答。他更不想冷场，于是随口回道：“其实我看上你更早一些，但是我并不能确定你是怎么想的，或许不会很糟。你说你要得到我，又不想太轻易。可其实并不然，在你没来得急想得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偷偷让自己的心属于你了，也可以包括我的方方面面。我只能是你最轻易就得到的。”

顾云芳深情地看着他。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放出绝对十足的高压电，电流强有力地输入他的体内，心跳声和呼吸声奏成了一曲疯狂的乱曲。她的眼睛告诉他，此刻她更想得到他激情的嘴，他能看得懂她能给他无比渴望的冲动。然后他缓缓地靠近她，深情地闭上双目。他凑的更近些，再看一眼那双海一样的深、碧水般清澈的眸子。义涛拱起嘴去触碰，凝听着彼此狂乱的心跳。他触碰到了，触碰到一根手，感觉不对，他惊慌地睁开眼睛，嘴里依然叼着那个手指。顾云芳一脸恶心的表情，拔出手指问：“你什么嗜好啊。”

义涛的右手在背后狠狠地握着拳头，脸上无所谓地强挤着微笑说：“误会，是错觉。”

顾云芳终于挥去了低落，她非常开心地笑着。

“你终于笑了，笑了就好。我更喜欢你笑。”他一脸欣慰的说。

她被这话激的一愣。“干嘛这么认真，真没劲。为什么不生气。”

“跟你没有气。”

顾云芳认真地问他：“你真的什么都愿意给我么？只要我开心。”

义涛郑重地点头。顾云芳轻轻地将他按在座椅的靠背上，骑在了他的腿上。先是亲了下义涛的嘴。这让义涛的激情再一次迅速的点燃。然后她缓缓地掀起义涛那件挂血的白色短袖，眼神依旧深情。义涛虽然特别得意外，脸上却有着一部分掩饰不住的喜悦。“你……有什么想法。”

义涛已经准备好了思想准备。他将头靠在靠背上，仰着头。衣服已经掀过了胸部，露出两粒黑红的奶头和几根奶毛。顾云芳看了眼相当投入的义涛，然后盯着那两颗小粒不怀好意地笑。“我想要这个。”她扒拉着那两粒小东西。

义涛刚刚投入进去的一切瞬间又天翻地覆了。他失望的语气说：“你想怎样。”

“割下来我要用。你说过的什么都可以给我，不是全部么？现在我只要这一点。”

义涛被吓了一跳，立刻坐直了身体说：“你这疯女人，你要它干什么？我还有用呢？

顾云芳从他的腿上下来，很失望地说：“不给算了。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敢于付出，你这种人最不可靠。”

义涛仍带着点气讨好地说：“哪有说不给了，再说了，没刀没铁的也弄不下来不是。我知道你是考验我呢？好吧！不要生气了哦。”

“呵呵。”她又高兴地骑了上去。嬉皮笑脸地看着恐怖表情的他说：“呵呵。我没开玩笑啊。既然这么有诚意没刀我也可以的，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实力。”说来就来。

 “啊……”义涛痛苦地怪叫了一声。那两粒小东西被揪的老长，他涨红了脸，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在地上。他的手紧紧地抠住靠背，脚在地上来回的摩擦。一口气憋得死死的不肯吐出来，但他没打算反抗。

她的两手一边用力拉一边来回扭动，她把牙关咬得紧紧，像是全身的力量都集中那两只手上，来回一百八十度的拧了七八周才肯把手放开。她失望地吐了口气，看着表情异常痛苦的义涛。放手后又过了几秒他才把那口憋着忍疼的一大气喷了出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我到底喜欢你哪？”

顾云芳特美的心情不以为然地说：“弄下来还真挺费劲，等我找个家伙在弄吧！不许反悔哦！”

义涛两只手一边一个地揉，放开手一看，我的天！它变形变得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异常的陌生。可他还是无奈地望着她说：“你这么狠当心嫁不出去。我就不明白了，它藏得好好的，怎么就跟它过不去了呢？你要他干啥。”

她看不出开玩笑地说：“我要做一副耳钉。”

“你变态么？用这玩意做……。它跟你的风格也不符合啊。”

“我们一起有一个朋友，她男朋友愿意为她砍掉自己的一节小手指。她用那小指的骨头做了项链，天天戴在身上。羡慕死人了。”

“那你朋友也是个变态。好在你不是串项链，不然给我爸的揪了也不够啊。我们家就四个，我爸的我妈还不一定让。除非你不要彩礼钱还有可能。”

顾云芳凝重地看着他说：“你真逗。我带着觉恶心。你先留着吧！等我想要的时候摘下来喂鱼。”说完她转身走进了病房。

义涛爱慕的眼神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傻傻地笑。随后一同跟了进去。

失血过多的人脸色总是惨白憔悴的。顾云芳心疼地轻轻抚摸罗研的额头，那张枯萎的脸庞让谁看了都会心疼。

义涛先看了看另一张床上躺着的苏欣文。欣慰地对顾云芳说：“真看不出她今天能做出这么勇敢的事儿。明天我去给他俩买点补品好好补补。”

“喜欢的你就只管看着它好的一面，不喜欢的做出的好你们也会感觉意外，你们男人看女人就是偏激。”

义涛很不愿意引起争吵，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两个人对视着，时而笑笑、时而挤眉弄眼、时而又生气了。他们的沟通进行在不言中。

依然和大春始终也没有睡觉，一直在相互诉说这心里话。他们挽着手走进了病房，后面紧跟着一脸无奈的向逸。幸福地看着顾云芳和义涛，五个人都懂得尽量压低声音。大春对义涛说：“让向逸带你们回去休息吧！他们也都没睡呢？”

义涛依依不舍地说：“到点了么？我俩也不累，不然你们回去吧！今晚不用来了。回去吧！

依然笑盈盈地看着顾云芳问：“怎么样，没醒吧！”

顾云芳高兴地看着依然摇着头，这种高兴的表情更多来自刚刚的神交和折磨人的过程。“都还好。”

“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今晚都别折腾了，不用过来人了。”依然对那二位说。

顾云芳仍然那么高兴。“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

义涛忙说：“别呀！咱俩也不累，还是让他们回去吧！你们回去吧！”

顾云芳看着义涛说：“那你留下吧！我累了。拜拜。”

她深信他能跟着一起走。义涛不情愿地跟在了后面。嘴上嘟囔着：“走了，走了。晚上精神点。”

向逸满嘴抱怨着：“决定好了就跟我走吧！我真够晕的，来的时候就当了一路的灯泡，回去还要当。敢不敢换种形式。”

大春笑着说：“不是你要求来的么？”

 “哪里想到这么尴尬。”

顾云芳说：“别吵了，快走吧！天这么黑，有个灯泡照着亮挺好的。回去你就不必尴尬了，我们可蜜不过人家。”

向逸还是一脸苦闷地跟在后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