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无烦恼

　　这些天，老天爷像是发了疯，温度超过36度，阿宽父亲，套着一件宽大的背心，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回头看时阿宽肥胖的身躯刚挤出那扇锈蚀的单元门，并用他穿着凉拖鞋的脏污的脚趾驱一半块砖格挡弹回的门时，大骂：“混账小子，慢腾腾的，何时能到菜市场。”阿宽撇撇嘴续道：“不是有你在吗？为什么叫我去买菜，你不知道我脑子笨吗。”

　　街道上不时有人向宽父打招呼：“阿宽老爹，去买菜啊？”“带阿宽一起去啊。”“嗯嗯。”宽父望望儿子，阿宽此时故意在后面慢慢踱着，却把头低得很低，宽父大声说:“看到熟人，要喊伯伯，婆婆，人那么大，连问好都不会。”阿宽的注意力已移到路中间的两只脏污小狗上，它们正追逐、撕咬着，阿宽很怕地从旁跳步经过，似乎这个举动惹起了狗儿的注意，一只狗嗞起了牙齿突然吠叫了两下，惊得阿宽肥胖的身躯一抖。阿宽一边小跑，一边回过头来张望，那只狗已然对阿宽失去了兴趣，在电线柱旁撒起尿来。宽父的大喊声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街上的人渐渐密集起来，有小贩在吆喝“豆腐，豆腐，来吧，来吧，刚做新鲜豆腐。”阿宽顺着人群走了一阵，有些犹豫不决，看到老父，便硬着头皮钻到一堆买韭菜的人中，看清了价钱，买得一公斤，是两块五。手里多少有点沉甸甸了。他心里奇怪，原来这样简单.“黄瓜多少钱？”他来了些自信，站定在一个摊位前，低声问道。“哪，给你两块.”“是两块五.”“哦呦，五毛钱，算了啦。”“不，把东西搁这.”“好吧，好吧，两块五。”宽父在旁边看着儿子在讲价钱。心里一阵翻腾：小时候发烧过度，留下了后遗症。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歉疚。看到儿子能砍价，着实有点欣慰！“买斤鸡蛋。”牌子上标明7元。“自己装。”“哦，拿给我一个袋子。”阿宽小心地捏起鸡蛋放入袋中，“给，20元。”那卖鸡蛋的人用眼角瞄了他一眼，那是阿宽注意不到的。阿宽回到家数找来的钱，算来算去少了十元钱，阿宽懊悔不已，父亲隐忍而责备眼光一句话也没说。

　　阳光依旧，通往街市的道上时常看到阿宽父子俩的身影。

　　父亲大咧咧的，儿子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