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知否

“这么毒辣的太阳，你还在外面走？”有人在一个午后问我。
　　
　　“想找个树荫的地方，但太远了，只好顶着烈日返回。”
　　
　　“你说的是小学门口吧。”
　　
　　或许是吧，我没作答。
　　
　　我不知道这里有个小学。
　　
　　两三年前我曾来过这里一次。而今天造访，感觉路还是那条路，路旁那些屋子还是那些屋子，路还是廷伸到极远极远，两边视野广阔，青葱翠绿的农作物一块块地一直连接到远处的朦胧的山脚。远眺间，让人倏地觉得心旷神怡，尤如进入仙境。那年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而此次，我没有远眺，只是在重拾以往的感受。
　　
　　有歌声飘来！当时针指到午后二点我侧身躺于椅子上稍事休息时突然听到音乐响起。我倏地站起来到窗口侧耳倾听。确实有歌声飘来，是一首老歌重复唱着“问君知否，问君知否”，我曾在多年前听到这样的歌词。
　　
　　于是，听着这样的歌使我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烈日下，走出房屋，走出了大门，走到公路旁。右边公路上方架着铁路，频繁地有着火车隆隆地经过，公路上也是陆续地有着汽车驶过。沿着那条路一直开过去，也不知他们去路的山那边干什么。
　　
　　歌还在唱着，我在路的这边听着。也终于听出了此歌的歌名为《红豆红》。看来此歌真的是“歌声飘过三十年”，应该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歌曲。那时我正值青春年少，年岁略长，所以对这样的歌词还是有了一定的理解能力。但此刻，此歌却是从一个小学里飘出来，使我不得不纳闷起来：那些小朋友们可知道“问君知否”何意？也许此校老师只是凭着自己的爱好选择歌曲，并未顾及小朋友们的健康成长的考虑。
　　
　　我来到一个亭子里，但距离路旁那几间陋屋的树阴下还有一段路程。烈日当空使我的脚步停下了。所以我没有找到有歌声飘来的那所小学校的大门。
　　
　　其实，我并不是要找有树荫的地方。
　　
　　即使在烈日下，我也要漫步，我的内心只有一个渴望，那就是：走出去，别让此行毫无收获。所以听着“问君知否”的歌让我走了出去。而且我还知道，被我留在身后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我去问“问君知否”这句话。
　　
　　当我返回屋子时，“问君知否”歌声早已消失。
　　
　　“你要到那边去吗？”文章开头问我话的那个人再度问我，“我可以载你去。”
　　
　　“不了，我要在这边。”
　　
　　“回去吧，我想和美女一起回去。”
　　
　　“那你就去找美女吧！”
　　
　　“美女就在这里啊，你就是我的目标。”
　　
　　……
　　
　　是不是并不重要，所以我没有作答。
　　
　　后来他只身一人走了。
　　
　　我还在人群中，想着那首“问君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