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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重阳 雪没菊香

发布于:2012-10-29 16:13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梧落-修远

  大火星又一次消隐,兆示着严冬的临近,而今年冬天来临得却格外早些。雪压枝头,百花尽枯,处处显现出冬天的痕迹。走在校园的路上,头顶着落叶,脚踏着白雪,若能再寻一枝枯菊持在手中,就更妙不可言了。可我却不愿意动手在那白雪地下的众多落红中寻出那一瓣枯黄,因为觉得可悲,那一瓣的枯黄虽然能傲霜绽放,可在这里老天却连傲霜的机会也不给予它,便让雪压折了它的脊梁。且不去想它,今日本是九月九日重阳节,乃是阳极,但我漫步在校园内,感受到的却尽是寒风刺骨。

  日暮时血染天边的白云,最爱载酒江边且行且饮,昔日的旧人,今五湖尽有,四海皆存,却也无一人与我相伴,只有那天边刚要升起的明月和那水中月影依旧未变。人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月映江中,举目南望,仿佛能看见那些我爱的和爱我的人的笑容。江风刺骨,身上的衣服在这寒风面前好像只是一层薄纸,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能给予我温暖只剩下了手中的半瓶烈酒,仰首痛饮一口,仿佛有烈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大声地呐喊出来,将所有悲痛都驱出心中,好想醉卧江边不知终日,但我却只能在嘶吼后拍去身上的尘埃返回学校,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我们想去做却永远不能去做的事情。

  突然间很想念家乡的艾香,艾便是茱萸。在家中每逢重阳节的时候都会将艾敲碎装进布袋中,把装艾的布袋捂在脸上深嗅一口艾香,那是不同于梅兰的清香。在庭院中菊香,艾香交汇成一种奇特的气息,那是家的气息。这个重阳节再也嗅不到了这个味道了。当初孤雁北行,独往关外,谁也劝他不住。花有落时,独倚高楼,凭栏望乡双目尽是昔日欢乐。汪国真说:“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但我觉得那背影中满含着的是凄凉和决绝,当我毅然决然地踏上火车来到黑河市,早就应想到今日之景。正值佳节,开口却是尽怨菊花茶太苦,性凉伤身。

  曾经也以为自己很坚强,不会因为自己独自一人而孤独悲伤,愁困也距离自己很遥远,可当我一个人走过这本应和家人一起庆祝的一个个节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天气冷了,叶子就会自己落下,无论前几天它是不是还生机盎然,当寒风夹带着雪花到来时,万物都挡不住这死寂的白色,灰白在现在成为这个世界的主题。我想去忘记时间,忘记重阳,忘记思念和怀念,与这个灰白的世界融为一体,一起去将菊香埋没,却发现这样做的话,埋没只能是我自己,那是一种无法挽救的埋没。

  独自走在路上,脚踩踏着白雪,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忽然在旁边树丛中窜出一只小松鼠,给这死寂的世界带来无限的生机,那鬼头鬼脑的小家伙好像是在寻找什么,探头探脑地四处瞅了瞅又窜回了树丛里。那充满活力和生机的身影,在我心中留下深深地印记九月十日,从今天起到明年的春天,就彻底见不到大火星的光影了,埋没在雪里的菊花再为明年的盛开积蓄着力量,生机在死寂的掩埋下等待着爆发。

  

责任编辑:胡俊月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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