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穆兰（4）

　　听了杨凡长长的倾述，我突然之间替他感到一阵难过，怎么有这样心狠的妈妈。而我也明白了2012年1月份，我见到穆兰时她那么的忧伤。那时她刚从杨凡家离开去H市的。那时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怎么会不忧伤呢？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杨凡说：“我要去找穆兰。你要去吗？”杨凡指了指门外小声说：“门外有一个人看着呢。”我站起来，拉开了窗帘指了指窗户说：“你没尝试越狱吗？”杨凡看看我，苦笑着说：“试过。还把身份证也偷回来了，也逃出去了，可是我身无分文，寸步难行？”我笑了笑说：“我自己有车，钱也不是问题。”

　　杨凡听了马上跳起来说：“好，那我们马上走。”我拦住他说：“不急，你先想想你觉得穆兰会去哪里？或者你这有什么穆兰留下来的东西，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她。”杨凡一边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一边说：“这是穆兰自己写的书。里面写了一个小镇，写的极其的美。以前她和我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她失踪了就让我去那里找她。我想她应该去那里了。”听了杨凡这样说，我觉得找到穆兰的机会更大了。

　　于是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的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出来，马上警惕地看了看房间里的杨凡。而杨凡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把门关上。她妈妈也因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我就说了，我们这没有这个人。你赶快走吧，再也不要来了。”看着他妈妈的表情，想着穆兰失去孩子却无人述说的痛苦与难过，我突然想抽面前这个女人几巴掌。但是想着杨凡也许马上就要“越狱”等我去接应，我只能无奈的笑笑就离开了。

　　等我出来，杨凡已经从窗户跳了出来，正在焦急地等着我出来。他看到我出来，马上焦急的拉着我就跑起来说：“快跑，她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追出来的。”

　　等到他上了我的车，才没有那么慌张。我看了他笑了笑说：“不用怕。也许很快就能见到穆兰了。”他气喘吁吁地咳了起来，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一路上我们都不再讲话。因为已经是傍晚了，我说先去一个地方歇息一晚上，养好精神明天开始赶路。杨凡想了想说好吧。

　　在酒店里，杨凡没有吃什么，拿着穆兰的照片一直在看。我吃了点米饭，说：“把穆兰的那本书拿出来我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杨凡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书。

　　小小的一本书，封面是陈旧的黄色，陪着一抹暗绿的爬山虎，爬山虎下还有一个旧时的路灯。标题是“寻找逝去的盐都”。书中详细地介绍了，这个盐都的地址，是云南的一个镇上。小镇在穆兰细腻的描写下，让我也不禁心动。她在书中有这样的一段描写：

　　想辞职，一个人背着包，再去找那个温暖的小镇，安详静谧的小镇呆着。

　　在那里我可以有一间不是很大的小店，门前有花，屋后有院。

　　我的小店可以不用装潢的那么富丽堂皇，只要简单就好，只要我呆着舒服就好。

　　我的小店是一个卖书的店铺，或者是卖小女孩饰品的店铺，或者是，十七八岁孩子可以呆着的店就好。

　　我可以在那里听听歌，听曹方的歌，像是在空旷的街上响起的隐约之声。

　　可以偷偷观察那些进来买书的孩子，我也可以帮女孩子挑选她们举棋不定的饰品，当然偶尔也可以偷听一下她们的聊天。

　　我可以在没有客人的时候，写写自己的小说，信笔涂鸦一下自己的心情，或者给门前的花浇一下水。

　　如果哪天我累了，心情不好了。我可以弄张小桌子，泡一杯香茗，拿本小说，躺在摇椅上，任由太阳晒着，小风吹着。

　　在那个小镇上，有着单纯的人们。她们不认识我，但是却对我很礼貌。我可以抱着她们的小孩逗着，她们不会怀疑我给她们的小孩的零食里是否有毒。

　　在那个小镇里，街道很短，道路是青石板，没有汽车笛声的喧嚣，没有霓虹灯的闪耀。只有我喜欢的那份安静祥和。

　　我想去那样一个小镇，一个人，一个包。

　　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我的未来。

　　可以没有压力，没有忧虑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我想我回去寻找那个小镇，去有一个自己的小店。

　　门前有花，屋后有院。

　　我想，也许穆兰真的就在这里，不是因为她说她要来寻找这个小镇，更是因为她对杨凡说了：“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了，你要记得去那个镇上找我。”

　　第二天，杨凡早早地就把我叫起来，或者他根本就是一眼没睡，因为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于是我们商量着路线怎么走。杨凡说他身上没有钱，所以一切听我安排，但是他想尽快找到穆兰。我想最快的就是先坐飞机去昆明，然后去昆明转火车去那个小镇。杨凡同意了。于是我们就把我的车停在飞机场，买了当天最早的飞机。

　　下了飞机，昆明的天气很好，温度很适宜。杨凡一下飞机就想着马上转火车，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我也不禁跟着急起来，我们都希望快点见到穆兰。

　　我们一路上很少说话，杨凡很多时间都是在看照片，看着发呆。越接近那个小镇，他就显得越不安，也许就如我去杨凡家找穆兰一样的心情。我们按照穆兰留下的书里的地址，一次次的转车。先是火车，然后是大巴，接着是小巴，最后竟然坐上了马车。一路的风景也是不停地变化，先是喧闹的高楼挺立的城市，然后是杂乱的小城镇，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我们坐的马车是两匹马拉的，马儿一边吃着挂在胸前的草料，一边悠然的向前走着。马蹄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磕的哒哒的响声。路的旁边是一些古朴的土筑房，有些早已不住人，房顶上长满了野草，开着颜色鲜艳的花朵。另外一边是一些碑刻，也是年代很久了。因为，它的菱角已经被摸的光滑油亮。杨凡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穆兰在书中描述的景象，一直在问抽着旱烟袋的马夫还有多久。而马夫也不急，一直只是说快了，快了。马车走了将近十分钟，出现了一座石桥，石桥的另一头就是一个小村庄。远远地看去，村庄像是停止在一副画面里一样。

　　过了石桥，马夫告诉我们到了。他问我们找到住处没，要不要去他家住？杨凡没有理会他，直接就翻开书中的那个标志建筑说：“你知道这在哪里吗？”马夫看了一下说：“这个啊，就在这条巷子，穿过去。”杨凡听了，就急急的把书往口袋里塞准备走了。他一着急，口袋里穆兰的照片就全部掉了出来。马夫看了照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来找蓝姑娘的是不是？”杨凡和我听到马夫这么称呼穆兰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他认识穆兰就急急的问：“穆兰，在哪里？她还好吗？”马夫帮着杨凡一起捡起照片说：“蓝姑娘，是好人。你早说我就直接带你去了。来，上车，我带你过去。”我和杨凡一听，马上就上车。杨凡激动地把照片抱在怀里说：“穆兰，穆兰，我来了。我终于可以找到你了。”

　　马车依然是缓慢地颠颠地行驶着，村庄只有一条路，也是青石板铺出来的，平坦而又整洁。两旁的房子都是木板房，就像电视剧里出现的店铺一样，每家每户一个窗台，窗台上养着各色的花朵，有的窗户上的花朵像是瀑布一般泻下来。

　　这情景就像穆兰在书中写的一样：在那个小镇里，街道很短，道路是青石板，没有汽车笛声的喧嚣，没有霓虹灯的闪耀。只有我喜欢的那份安静祥和。在街道上我可以看到从窗户里一泻而出的花朵，在街道上我可以闻到风中的花香，在街道上我可以听到朴实的村民在歌唱……

　　我想，穆兰在这里应该是开心的。马夫突然停下在一家店门口，说：“这就是兰姑娘的书店。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们下车说给车费，马夫却一挥鞭子说：“你们是兰姑娘的客人，我不能收的。”说完马儿已经开始小跑着离开了。

　　我和杨凡都不敢走近，怕穆兰不在店里，也害怕里面多了一个男人在照顾着穆兰。我们慢慢地打量着这家店。木制的房子，窗前种着一盆盆盛开的鲜花，颜色各异，旁边的墙壁上爬满了像爬山虎一样的植物。店内放着曹方的歌，曹方的声音像是一个在低声诉说的旅客。墙上挂着很多画，有的是穆兰的，有的应该是一些小孩子的。店里整齐的摆放着两排书架，书架上很多书，一层不染。

　　杨凡急切地走进去，却发现只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在，他拿出照片问：“你见到过穆兰吗？”小孩子被突然闯入的杨凡吓到，呆呆地说：“你是谁啊？兰姐姐不在，出去了。”杨凡有些失望但又焦急的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小孩子依然是萌呆呆地说：“明天回来，你是来找蓝姐姐买书的吗？”杨凡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走过去摸了摸小孩子的头说：“我们是你蓝姐姐的朋友，你能带我们去找住的地方吗？”小孩子点点头说：“我可以带你去兰姐姐家，我有她的钥匙。”我和杨凡点点头说好。

　　小孩子领着我们往店外走，穿过一条石板小路，就来到了一坐山前，小孩子指着山腰出的一座房子说：“那就是兰姐姐住的房子。”我和杨凡抬头看去，崎岖蜿蜒的小路，偶尔一个转弯的地方有一个凉亭。而穆兰的房子在第二个转弯的地方。我们跟随着小孩子一起来到穆兰的房前。一座两层的小木屋，还有阳台。小孩一边开门一边说：“其实，这是我家。我和爸爸妈妈住一楼，兰姐姐住二楼。这是兰姐姐的钥匙。你们自己去吧。我还要去看店呢。”说完她把钥匙放到了杨凡的手上就一溜烟地跑了。

　　杨凡拿着钥匙打开了穆兰的房间，推门而进一阵花香扑鼻而来，杨凡低低地说了一句：“是她喜欢的百合。”我们走进去，房间的墙上就像杨凡家的墙一样挂满了她们的合影。杨凡看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着说：“这个傻丫头。”房间内很整洁，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几本书，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晚上我和杨凡都没有吃饭就早早地睡去了，这一晚我们都睡得很踏实，因为杨凡早早的就打呼了，而我一夜无梦。

　　早早的房门外就响起了小孩子的叫声：“哥哥，哥哥。兰姐姐回来了。刚到店里呢。”杨凡听到了一跃而起，鞋子还没穿好就往外跑。我也跟着往外跑。

　　很快，我们就到了穆兰的店门口，杨凡急急的跑进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抬头看去，是穆兰。

　　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成了黑色，扎了一个麻花辫，穿着当地人穿的粗麻布裙子，正在踮着脚吃力地擦着书架。杨凡轻轻地走过去，拿起穆兰手中的抹布说：“不是说好了家务活我来做吗？”穆兰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空中，许久她才缓缓转过身，却已是泪流满面。而杨凡也激动地哭出来，一把抱住穆兰说：“你个傻丫头，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疼的都碎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疼的都碎了我都快死了？”穆兰先是想挣脱，但是最后还是慢慢地抱住了杨凡。

　　我在一边看着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时杨凡才想起还有我，穆兰才发现我的存在，一边抹眼泪一边笑说：“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杨凡一边帮穆兰擦眼泪一直手紧紧地拉着穆兰，像是害怕她有跑掉了一样然后说：“多亏了张艺，不然我还被我妈困在家里出不来。”穆兰看了看我说：“辛苦你了。找了很久吧。”我笑笑说：“还好，一切挺顺利的。你还好吗？”穆兰松开杨凡的手递过两张凳子给我和杨凡说：“恩，还好。这里挺好的。”杨凡没有坐下而是捧着穆兰的脸说：“你是好了？我呢？我一点都不好。”穆兰看着杨凡，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说：“不是你，不是你妈我会一个人来这里？不是你，不是你妈我会一个人背着我爸妈偷偷跑来这里？”杨凡看着穆兰委屈的脸说：“好，都是我的错。只是，我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看着眼前的这对人，我发现我是有点多余的，就悄悄起身走向了店铺的后面。却发现，店铺后面更是美不胜收。屋后一个小院子，依江而建。院内种了茶花、栀子花，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花。很多花已经争相开放，淡淡的花香，缓缓地江水流淌声。院子里还有一套茶具，茶具旁边是一张躺椅。看来，在这里穆兰过的还是不错的。虽然昨夜睡得很好但是连日路途的疲惫，让我情不自禁的走向躺椅，躺了下去。躺在躺椅上，我发现，放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暖暖的阳光下，潺潺的江水声，低低的鸟鸣声，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在鼻底缠绕的幽幽花香就更加沁入心底。不知不觉我竟然睡着了。

　　等我醒来，天色已晚，我的身上还披着杨凡的外套。屋内的灯已经亮了。而杨凡正好走出来看到我醒了说：“起来洗洗，穆兰说一会儿带我们去爬山。”我伸了伸懒腰说：“大晚上的还爬山？你们俩腻歪好了？”杨凡低头笑了笑说：“多亏你，不然我还在家里困着出不来。”我笑笑说：“以后你们好好地就行了。不然我这么辛苦就白费了。”这时穆兰也从屋内走出来说：“收拾好没？带你们去爬山。刚才去买吃的，村民还送了很多吃的。你们有口福了。”

　　晚上的村庄比我刚来时要热闹的多了。穆兰说这个小村庄是一个旅游景点，白天人们都去爬山了，晚上下山就显得热闹了。其实她们不知道晚上爬山才是看到最美的。爬到了半山腰，有一个凉亭，挂着一个景点标志的红灯笼。穆兰说在往上走几步就可以了。杨凡一直紧紧地拉着穆兰说：“你这个丫头，你就不能走慢一点。大晚上的，你摔跤了怎么办？”穆兰却兴致盎然说：“没事的。这里我闭着眼睛都不会摔跤。我是住在这里的。”

　　一会儿就到了穆兰说的目的地。一间小木屋，门口一个大树，一些青石板和石砖垒起来的半人高的围墙。穆兰把吃的东西一一摆开说：“今晚将是你们看到的最美的一晚夜色。”说完就自己坐到了围墙上，两只腿在外面晃荡着。杨凡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说：“你给我悠着点，你别掉下去了。”然后也坐在穆兰旁边。

　　果然，正如穆兰所说的，夜晚的小村庄真的很美。天上的星星很亮，像是站起来就可以摘到一样。夜风徐徐，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山脚是一片歌舞升平。临街的商铺上红灯笼都点亮了，狭窄的街道人群涌动。有划拳声，有祝酒歌声，还有马头琴声。在商铺的后面是一个广场，村民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左脚舞。而山上只有我们三个，吹着风，喝着啤酒，吃着村民送的食物，很是惬意。杨凡突然站起来大喊到：“穆兰，我爱你。”穆兰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拉着杨凡坐下说：“你发神经啊。山下听的到的。”这时，山下也传来了齐齐的回应：“我们也爱你，兰姑娘。”穆兰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就像她高中时那样的笑声，没心没肺，来自心底的笑说：“我也爱你们。”这一刻，我突然很想念我的老婆，我出来到现在还没给她打过电话，出来之前她还说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退到一边给我老婆打了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在那边咳嗽了起来。

　　我问：“是不是感冒了。上次去医院检查怎么样？”

　　她似乎有点兴奋说：“你猜啊。”她很少这样子和我说话，她是一个稳重的女孩子，说话从来的都是庄重的。

　　我喝了点酒也有些兴奋说：“是不是怀孕了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穆兰了。”

　　她在电话的那头也兴奋的叫了起来说：“是的，你要当爸爸了。你叫穆兰回来啊。”

　　我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在电话里大叫起来：“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穆兰听到我的大叫声也高兴的鼓起了掌。电话那头说：“你们在外面注意安全，我还要穆兰当干妈呢。我有点感冒先睡了。”

　　挂了电话，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告诉穆兰我家的那位要她做孩子的干妈。穆兰听了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凝注了但随即又笑了起来，但是笑得很勉强说：“好啊。”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如果不是因为那次自杀，她的孩子也该一岁多了。杨凡看着穆兰变化的表情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跪下说说：“穆兰，嫁给我吧。”穆兰淡淡的说：“你妈呢？”杨凡腾地站起来抱住穆兰说：“穆兰，是我娶你，不是她。相信我，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一次。答应我，好吗？”穆兰冷笑了一下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什么都没了，我害怕我爸妈看到我的样子伤心，我才躲到这里来，我不敢见他们，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到你妈，你知不知道？”杨凡更加紧紧地抱着穆兰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是我让你伤心难过受伤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好不好。”

　　看着她们明明相爱，却因为杨凡的妈妈，彼此都这样受煎熬。我的心里也有点难过，我站在一起说：“穆兰，先不要激动。我已经告诉你爸妈我找到你了。说你在这很好。她们明后天就应该能赶到了。”穆兰擦了擦眼泪挣开杨凡的怀抱说：“我爸妈？她们一定很难过。”我笑笑说：“没有，知道你没事她们很开心。”而杨凡再次拉起穆兰的手说：“我也跟你爸妈通电话了。她们说同意我们在一起的。而我家里，我爸明天就应该能赶到。我们就在这结婚。好不好？”穆兰抬头看了看杨凡，最终还是点了点。

　　那一晚，真的是我看到最美好的夜色。山顶依稀传来学校里学生的读书声，旁边的寺庙里的檀香悠悠地在鼻子边绕过，山脚更是一片繁荣却又不似城市里的喧哗。我终于能明白，穆兰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小镇里逃避生活的困扰。因为在这里，她可以让自己更安静，可以让自己学会去生活。

　　穆兰终于找到了，如我们所有的愿，她过的还好。

　　穆兰的爸妈，杨凡的爸爸以及他的爷爷奶奶都来了。我的妻子在听说穆兰要结婚，也赶了过来。

　　在这个幽静的小镇里，淳朴的村民们按照当地的仪式给他们举行了婚礼。穆兰和杨凡举行拜天地时，我不禁也抱住了我的妻子。是穆兰和杨凡让我懂了我要珍惜我的妻子，爱情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