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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代价

发布于:2011-04-03 10:25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天堂草

【第1场】海边   外景/日
  下午。海边的岩石,被巨风吹打、被海浪猛烈地撞击着,发出震天的声响。
  巨石上,徐明搂着叶萌的腰,叶萌的头,与上回一样,靠在徐明的肩膀。只是,这次实在没有甜蜜和温柔可言。两个白衣人,面朝大海,静默着,不知坐了多久。
  叶萌一头秀长的披肩发,平时是那样地光滑柔顺,可此刻却与心情一样蓬乱不洁。
  叶萌:(终于开口)徐明,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呀?我的心好乱,也好痛啊。
  徐明:(伸手将盖住叶萌脸的乱发,向两边捋开)是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叶萌:(突然坐了直,侧着身,向徐明发嗲着)哎呀,你快说呀,你这死人!(柔拳雨点般地捶打徐明的肩膀)
  徐明:(任凭叶萌发泄,不转脸,继续看着海)这种事不能急,过急了,弄不好就会变得更加糟糕,容我再仔细想想,好吗?(随即露出不悦的神色)哼,看我怎么收拾周晓通那家伙。(涛声盖过人声,叶萌没听见)
  叶萌:(很生气的样子,突然将身体转向大海)你平时不是主意特多吗?怎么这会儿倒没了着落?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说时速瞟徐明一眼)唉!真地都快急死我了,心里好烦好闷又好乱。反正我不管,你得尽快为我、为我们的事,想出辙来。
  叶萌继续偎依着徐明,徐明将她搂得更紧了。两个人继续沉默地看着狂啸的大海。
  

【第2场】海滨宾馆   内景/日
  在外吃完晚饭,徐明陪叶萌回到宾馆。待徐明掖着包要走时,叶萌却不忍分离。她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徐明:叶萌,你先在这里住着,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办法。你多休息休息,有心情就去海边走走,吹吹凉,顺便听听涛声、观观景色,好不好?你放心,过几天我一定会来的。
  叶萌:(只痴痴地看着徐明说话,迷离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残忍地听着越来越疏的脚步声)
  徐明走到服务台边,忽地转身,向当班索要了宾馆的外线号码,随即离开宾馆。
  
【第3场】飞机场   内景/幕
  徐明通过安检,坐在检票口的等待区,一个人愣愣地苦思冥想着。
  “唉!我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啊。虽能将叶萌弄到这个陌生城市来,但这局面我还能收吗?”力不从心的痛苦,象海边的巨石,沉重地压在他的身上。
  想得太过投入,没听见广播的声音,险些错过回城的班机。好在,他坐压了旁边一位同机女乘客的裙边,当她起身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缓过神来,并跟着一起验票上机。

【第4场】家   内景/幕
  下了飞机,回到家,夜还不是很深,但父母早已熄灯就寝。
  放下行礼,徐明决定不再出去闲逛,他只想睡上几宿。沾着床,就昏睡起来。
  
【第5场】家   内景/日
  临近次日晌午,徐明被回来的父亲徐程工从床上生硬地拽起。
  徐明:(揉着眼,一脸倦意)爸,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我都疼死了。
  徐程工:你这浑小子,快给我说清楚,这几天不沾家边,是不是又乱花钱瞎折腾去了!
  徐明:爸,我什么也没干,只是在我朋友家玩了两天罢了。
  徐程工:那你昨晚一回家倒头就睡,睡了那么长时间,不是瞎混还会是什么?你到现在还嘴硬?简直太不象话了,都这么大人了,工作不找着干,就知道鬼混,连个对象也谈不上,成天让我跟你妈为你操心!
  徐明:爸!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让我自己解决。(声音越说越小,渐失底气)
  徐程工:你解决个屁,就知道混,大把大把瞎花我们的钱!浑球东西,一看到你,我就气得不行,真想打死你才解恨。(狠狠地举起拳头,要砸下去)
  还是徐明眼疾手快,抢了衣裤下床溜了,只留下徐程工在床边铁青着脸。
  门外,徐明快速穿好衣裤,打车去了咖啡馆,就是常去消费的地方。

【第6场】海滨宾馆   内景/幕
  徐明走了,丢下叶萌一个人在宾馆里承受煎熬。
  她在窗前徘徊,独自啜饮泪水。有时摸着脸颊,被丈夫黄逸潇拧得还留有痛的感觉。
  黄逸潇“以后我们完了,你就自觉离开吧。”的话,到现在还震颤在她的耳际,嗡嗡作响。她不停地咬着淡唇和手指,渴望找到被原谅的理由。可是,她只能摇头,因为恋爱时双方的誓言和约定,也同样使她振聋发聩。
  “对那誓言和约定,逸潇,我怎么会忘记啊?”
  “可是我后来怎么就鬼使神差了呢?难道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可是我们的生活缺少钱吗?那我就是随便留情的人了?可我们夫妻感情不真实吗?或者,我寂寞吗?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呵?”
  “我是逃离到这个陌生城市的吗?我是为了什么逃来的呢?钱?感情?”
  对这些问题,她只能报以轻笑,笑自己,笑有些事发生的无奈。
  和衣在床,脑际闪过一幕一幕,何时沉沉地睡去,她不知道。

【第7场】海滨宾馆   内景/日
  时已晌午。黄逸潇捉住叶萌双手,叶萌拼命想要挣脱,可怎也不能够,她终被吓醒。醒时冷汗淋漓,不禁打了寒颤。她四肢无力,双臂慢慢撑起软弱的身体,跌撞着朝卫生间摸去。对着镜子看,镜子也无力地看着她。她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变成如此模样。
  “这镜子里的人,是我吗?唉,该死的徐明有什么好呢?”泪水不忍滑落,留在面颊,浸湿仍旧芳华的脸。
  她的头越来越疼得厉害,重又慢慢摸着回到床上。抓起宾馆的电话,加零后拨响了徐明的手机。“徐明,你快来啊,我已不行了,我,我头疼得厉害,你快点回来救我吧?我快要完了啊,徐明!”刚说完,电话就垂落下去,摇晃起来,里面还在不停地、大声地传出“喂,喂,叶萌,你要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叶萌。”的声音。
  
【第8场】咖啡厅   内景/日
  服务生端来咖啡。
  徐明捧着咖啡杯发愣。
  叶萌打来了电话。
  徐明开始着急,“嗨!这可要我如何是好啊?”
  忽地想起那宾馆号码,慌乱地掏出纸条,照着拨了去。待服务员说完“好好,先生你别着急,我这就叫人到叶女士房间去看,我们会很快帮忙找医生的,请您尽管放心。”后,又抢说:“不好意思,还得请你派人守护着她,不过你也放心,一切费用等我来了后加倍补偿,我说话算数!”等服务员说“先生您不必担心,我们一定把叶女士照顾好,不会有事的。”后,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挂断长途,又拨响了周晓通的手机。
  “喂,周晓通,你这王八羔子,快给我滚过来,我要找你算帐。快点!”(脸肌抽搐着,说完啪地就撂了电话)

【第9场】海滨宾馆   内景/日
  叶萌房间的门,有礼貌有节律地响着,响了两分钟,没有回应。服务员急忙掏钥匙开门,探头看,见真地有位女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服务员疾步前去摸她的额头,随即惊道:“呀!这烧发得太重了。”抓起电话拨向总台,说快找医生来,有位女士病倒在0218房间了。
  
【第10场】咖啡厅   内景/日
  徐明:(心想)对叶萌,也只想玩玩而已,如果她丈夫不要她而赖上我,我该怎么办?
  对与叶萌发生的关系,还有现在的窘况,徐明全都算在了周晓通的头上。
  周晓通对徐明从来都不敢怠慢。只要一接到徐明的电话,他就显得紧张,生怕花花浪子哪天不高兴了,就狠狠揍他一顿;或者在他父亲面前参上一本,他从此就算完了。这次通话,只听声音,他两腿就开始打颤了。他迅速丢下碗筷,一路奔跑,以最短时间来到了咖啡厅。
  徐明:周晓通,你给我坐下。(声音低沉,随即狠抽了周晓通一个嘴巴)
  周晓通:(胆怯地)徐、徐公子,你、你怎么啦?我哪里做、做得不好啊?还请多、多指教。
  徐明:指教你个屁,你这混账东西,是你让我陷入泥坑的,知道吗?
  周晓通:你,你陷入泥坑了?什、什么泥坑?
  徐明:不是你教我学会QQ聊天的吗?不是你要我用什么代理服务器功能的吗?
  周晓通:那、那怎么啦?
  徐明:还怎么啦?你害我搭上一个女人!她现在成了我烫手的山芋,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晓通:(吃惊地)公、公子你真想甩她?
  徐明:我不真想还假想啊。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得将功补过,给我想出法子,来为我解套,否则我绝不饶你!
  周晓通:(终于缓了些劲)原来是这样!公子,这有什么难的?
  徐明:你说什么?
  周晓通:女人嘛,在外发生这样的事,其实都缘于贪欲,钱欲就是罪魁祸首,而只为所谓情感情调而做的,世上几乎没有。说白了,女人都为钱,才去和男人沾染关系。
  徐明:啊,那你意思是要我用钱去砸她、让她放手吗?
  周晓通:那现在还能有什么更好办法?相信她得了很多钱后,不会再和你纠缠下去的。
  徐明:嗨!瞧我,都被这破事儿给弄糊涂了,这么简单的点子,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嘛。
  周晓通:对了,公、公子,你刚才还说到代理服务器,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徐明:你还敢提?如果不是每次都显示那外地IP,开始就知道我是本市的,那还会有今天的麻烦吗?
  周晓通:(窃笑)那,那她到现在还不知你和她同住一个城市?
  徐明:周晓通,你害惨了我,你得为我付出代价,你听清楚没有?
  周晓通:公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要我——?
  徐明:放心,我不会要你去杀人的。但是,你现在要为我急筹一笔十万现金,既然你说这事要用钱来解决,可是我手头又没有这么多,你说该怎么办?
  周晓通:(真想抽打自己的嘴巴)公子,我说我、我哪能筹来这么多钱?况且,解决这个问题只要一沓,用不了十沓的。
  徐明:那我不管,我还没让你拿二十沓呢,够便宜你了,你还说!痛快点,什么时候弄来?最好明天就如数给我送来,千万不要耍赖,否则我要你好看!
  周晓通:(皱眉、害怕)那,那能怎么办?我帮你先借、借借看,实在借不到,还请公子多原谅。那、那好,就这样,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徐明:(笑)我就铁定等你的钱啰!
  周晓通:(痛苦、无奈)好吧。(诅咒:你这垃圾!)

【第11场】海滨宾馆   内景/幕
  傍晚。叶萌已昏睡了半日,待她吃力地睁开眼,想用力撑起身体的时候,却看见一旁站着一位陌生女孩。
  叶萌:(有些吃惊地看着女孩)你是?
  服务员:我是服务员,是来照看你的。身体好多了吗?可醒了呢,睡了半天,饿了没有?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来。(转身欲出门去)
  叶萌:哦对,看你的服装应该知道的,看我,都睡晕了。不过,别去,我现在还什么也不想吃。你要下班就先回吧,不要担心,我现在好多了,可以照顾自己。
  服务员:好的,那对不起,我就先走了。不过,等会儿可能还会有服务员来看你,这是我们宾馆的安排,你不必有顾虑,尽管叫我们好了。(站了片刻,拉上门走了)
  等服务员一走,那些不快的事儿,又一股脑儿冲进叶萌的脑袋,致使身体更为沉重。于是,不得不再次躺下。
  然而,那些事又很快被家人和家事所替代。
  只是,她一想到家人,倏地,泪水重又夺眶而出,顿刻湿了半边枕巾。
  
【第12场】学校   外景/日
  下午。黄逸潇早来十分钟,在小学校门口等待女儿黄思诗放学。在门口不远处,他踱来踱去,不知接下来要怎样处理和叶萌的关系,也不知将如何向女儿解释。在盲目的视线里,突然看见了女儿,身后的书包不停地甩着,在跑向他。
  黄思诗:(左右细瞧)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来接我呀?
  黄逸潇:你妈妈她今天出远门去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不想伤害孩子,只得隐瞒)不过,难道你不愿意爸爸来接你吗?走,思诗,跟爸爸回家去。
  黄思诗:不,我要妈妈来接,我就要妈妈来接嘛。(硬撅撅地,拽,不停地扭;再拽,索性放声大哭,哭得极伤心)
  黄逸潇:哭什么哭,你就这么不喜欢爸爸吗?(眼盯着女儿,硬硬地。随即又蹲下,一手搂住女儿,一手擦拭女儿脸上的泪水)好好好,乖女儿,都怪爸爸不好,现在跟爸爸回家,算爸爸求你了,好吗?思诗,快看那边,爸爸今天用什么车来接你的?(指向几米外公司用的高档轿车)
  黄思诗:(顺着方向看了看,抹抹眼泪,才勉强跟去进了车子)
  
【第13场】天地人公司   内景/日
  袁梅:(见到经理,微笑,鞠躬)经理早。
  黄逸潇:(微笑,点头,走过去)
  袁梅:(跟在黄逸潇身后)对了,经理,请问叶经理今天来吗?几天没见她,有好多需要她签字的呢。
  黄逸潇:噢,她今天还来不了,这样吧,她的事你先代她管着,必须她签字的,暂时找我好了。(说完,径直向办公室走去,后面出现员工们一连串的表情)
  黄逸潇反锁了办公室的门,腊像一般陷在椅子里。
  婚姻的事,从没停止在他心里翻江倒海着,就象醉酒了一样,想吐吐不了,十分难受。他满眼储泪,脸部抽搐,恨得咬牙切齿。手中铅笔弄折了,鲜血汩汩地流淌着。
  “叶萌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从来都没看出来呢?地球上最傻的人是我,瞧我这笨的!”
  “她怎么能随便丢弃我们的誓言和约定?她怎么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呢?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和女儿呢?”
  “我以后要怎么办才好?这可恨的家伙!我绝不轻易饶她!”

【第14场】别墅   内景/幕
  下午。黄逸潇很早就把女儿接回了家。饭已由钟点工做好。他陪女儿吃饭,教女儿写作业。可教作业以前是妻子的事,现在不得由他来做。不觉触景生情,心又开始抽搐、疼痛。
  他恨恨地站着,一动不动。思诗抬头一瞧,就给吓哭了,连声叫着“爸爸,爸爸,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呀,是想妈妈想的吗?”
  听着女儿稚嫩纯真的话语,他似乎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于是,立刻蹲下身来,紧紧地抱住女儿,说:“乖女儿,好女儿,别怕别怕,爸爸不是有意要吓你,你说得对,爸爸是在想妈妈啊。”(不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
  后来,他独自在房间里,为了泄完最后的气,将头重重地撞向了壁橱,额部顿时出现红红的大疙瘩。
  奇怪,今晚,他对妻子不轨行为的憎恨,似乎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是啊,一切都得为女儿着想,我以后可以不恨她了,我从此可以接受她了。”冥冥中,开始盼望妻子早些回到他和女儿的身边,回到这个家里来,继续成为家中的一员,一起过着正常的生活。
  “可是,这要怎么办才好?我们之前的誓言和约定呢?难道要象她那样,当成子虚乌有的不存在吗?这世间的有些事未免太荒唐了,太离谱了啊。”

【第15场】海滨宾馆   内景/幕
  叶萌的确不是笨女人,她对女儿和丈夫的想象,真地和现实接近,包括他对她的感情判定,也是那么准确。现在,她终于开心地笑了。只是,这笑并没在她的脸上停留多久就消失了,因和丈夫一样,竟不知如何面对之前的誓言和约定。
  后半夜,她更不能安静,在床上辗转反侧,想想哭哭,哭哭想想,神志似清非清。
  黎明的时候,她是在同事们疑惑和嘲笑的狰狞面目中,昏昏睡去的。

【第16场】咖啡厅   内景/幕
  徐明:东西带来了吗?
  周晓通:全都带来了,都在这袋子里,公子请放心,一分不会少。
  徐明:你胆子够大,竟敢就这样拿了来。好,这很好,要不然耽误了我明天的事儿,我可不是好惹的,这你知道。
  周晓通:是是是,我知道,我当然明白,公子尽管拿去用好了。
  徐明:那还用写借条吗?
  周晓通:公子说哪儿的话,不用不用,不用的。不过——?
  徐明:嗯?!怎么说话还带拐弯?(眼睛根本不看对方)
  周晓通:不过,兄弟,这钱可一定要还我,我可是再三给人磕头,才肯担保拿来的,如果到期还不了,那我可就惨透了,所以这里先拜托公子了!
  徐明:嗯,明白,好说好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给你的。你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我得走了。(没等周晓通作出反应,已离桌很远)
  周晓通:(愣在那里看着徐明匆匆离去)

【第17场】家   内景/幕
  黄思诗:(仰头疑惑地看着)爸爸,妈妈怎么还没回来呀?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黄逸潇:哦,宝贝,快了快了,妈妈就快回来了,就再耐心等等吧,好吗?(说完,别过脸去,不愿再说)
  黄逸潇:(心头不时闪出画面:第一次发现叶萌幽会信息;跟踪捉奸;败露后她的恐惧表情;粗鲁地捏她面颊;被赶出家时她的不舍表情;还有离家后对她的愤恨,以及后来的眷恋,等等)
  “叶萌,你到底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呢?回来吧,叶萌,我早已原谅你了,愿意承受你的一切了,你能知道吗?我们本来不是很有灵犀的吗?你知道了我的心,你就快点回来吧。”(不安地在卧室里踱来踱去)

【第18场】海边   外景/日
  叶萌身体终于有所好转,有了要去海边探风、透气的心情。
  在离那些巨石不远的沙滩上,她晃晃悠悠地走了很远,很远。
  傍晚,海边,人已散尽。
  她一边走,一边不时地看着模糊的大海,听着汹涌的涛声。心内的杂乱,再次使她泪如雨注。忽然,死的念头在她心头闪现。此刻,回忆快速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不禁转身,涉向海水深处……
  被捉奸的惨景,以及一切的一切,都和着这汹涌的海涛,一齐向她卷来,让她窒息;最不堪承受的,是丈夫黄逸潇竟然没有当场为难她、给她难堪,连回家也没有给予拳头和巴掌,只寻机用手捏了她脸颊一下。而这一捏,力量不小也不大,让她彻底领悟了这适宜力量中的疼痛。
  这无法忍受的苦痛,一次一次地没过她的心尖。
  她缓缓向前,一步一步,没有停息,不觉已是水的深处。在那里,海浪发着淫威,暴怒地打着她那还较虚弱的身体。
  可是,她自小以来就不识水性,一个浪头扑过,就站立不稳,倾身而没……
  就在生前的一瞬,脑海还浮现着女儿和丈夫,心被噬得不成形状……。
  
【第19场】家   内景/幕
  就在叶萌出事的那一刻,黄逸潇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喷嚏,黄思诗迅速地打了个寒颤。父女俩惊讶地相对一望,都没有出声。

【第20场】海边   外景/日
  次日,临近晌午,海边游客一拨一拨的,不停地晃动着。
  突然有人尖叫:快来看呀,这里死人啦!
  这个时候,叶萌的尸体已被海浪冲到了岸边。
  于是,只两三分钟,这里就拥堵了很多的人,每个人都躁动不安,唧唧喳喳的声音,和海涛强硬地纠缠在一起。
  
【第21场】海边   外景/日
  徐明急急匆匆地赶到0218房间,却没有发现叶萌。立即下楼去询问服务员,却都说不知道。他彻底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变得慌恐起来,并下意识地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在四处没命地搜索着,却仍不见踪影,心颤抖不止。
  终于,有两位海边归来的游客,边走边说有人落水致死的消息。徐明,敏感极了,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他疯了一般,狂奔向海边的沙滩。
  只可惜,一切的后悔都为时已晚,叶萌就这样没了,只在他回家后的第四天,叶萌的灵魂已经永远地被抛在了这个陌生的海边。
  
【第22场】火葬场   外景/日
  徐明目光呆滞,形如木偶。看着火化场面,他内心极为恐惧。这里的半日,就象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他决意带回叶萌的骨灰,并决定:如果找不到她的归宿,就决定收留她一生一世。
  
【第23场】火车上   内景/幕
  火车在行进,徐明做着梦。
  “啊,人活着原来这么好啊。”
  “人类的游戏有规则吗?是什么呢?”
  “我要接受惩罚,我要接受惩罚!”
  “啊啊,火车,火车,你别翻呀,你别翻呀!”
  还没到站,就被吓醒了,醒时全身是汗。
  定神后,拨起了电话。
  “周晓通,你一起叫上张良,明晚八点,去老地方找我。”
  
【第24场】茶馆   内景/日
  徐明:晓通,不好意思,给你带来麻烦了。这钱如数还你,我说过会很快的,相信我吧?对你的帮助,我深表谢意,给你造成的麻烦,我深表欠意。(起身鞠躬)
  周晓通:(极为吃惊。但很快还是理解并接受了徐明的诚意)兄弟,对我不用这么客气,有事尽管唤我,我一定效劳。
  徐明:还有你张良老哥,不是我说你,你的做法现在我才知道,那就是个实足的错误!我真地希望你能从此改过。其实我的事说起来,还和你有很大关系呢,你知道吗?
  张良:什么?跟我有关系?(瞠目结舌)
  徐明:当听说你开着出租车,常到外地城市去会见网友的时候,我就突发奇想,若要坐飞机到外地会见网友去,那会是怎样的感觉?然而,这个念头却给我带来了终生的遗憾,我现在后悔得真想去自杀。
  随着“啊?!”的一声,周晓通似已知道徐明的麻烦,立刻为他冒了一身的冷汗。
  
【第25场】家   内景/日
  黄逸潇再没心思去公司。他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于是心情变得极为沉重。他不相信胡乱猜测,但对妻子事情的第六感觉却坚信不移。
  他不时地拨叶萌的手机,总是报出已关机的声音;他打遍所有圈子的电话,都说从没见着她。他跺脚了,如刀割肉的痛,使他整个变了形。不久,他便瘦削不堪,不亚于暴病一场,意识和身体变得一样麻木。
  黄思诗的眼睛总是红肿着,泪水一直在眼窝里蓄着。她时有的妈妈、妈妈的喊叫声,刺激着黄逸潇,让他不时产生撕裂肺般的疼痛。
  多少个夜,他和女儿一起阴泣而眠。生活茫然不知所措。
  
【第26场】河边   外景/幕
  深夜,城市河堤的路,在昏暗的灯光中摇晃。
  徐明歪扭地行着。他悔恨不该匆匆离开叶萌,让她孤独地留在那个陌生的地方。他咬着牙,咯咯地响,都快碎了。他不时地猛抽嘴巴,噼哩啪啦的,留下串串深深的指印,脸部不断地发烫、抽搐着。
  他想去自首,却又犹豫。对叶萌的死,在法律上,不知具体跟他有什么样的关系?
  “不去‘自首’,那我一辈子要如何面对叶萌的死呢?终有一天,当她的家人知道后,他们还能让我这样过着正常生活吗?”
  徐明有空就去守着藏着的骨灰,每回都落魄失魂。
  现在,无论在哪里,他的眼前都晃着死者的身影。
  他象被捉进瓶中的苍蝇,胡乱地撞着日子。

  
  
        题外话:本剧是根据曾经发生的现实加工而成,而对于这样的生活和故事,我们将会给予怎样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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