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1）

发布于:2010-09-21 17:1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上下

                                       一（1）

   一个八平米的小屋子，一进屋就有一股刺鼻的烟味、臭脚味和霉味混合而做的懒男人味让人猛的一闻就作呕。这房间乱的让人看上去心烦。一张双人床不工整的摆在中间不中间的位置，床上堆着和屎模样差不多的毯子，乍一看这床该是有日子没整理过了。床头地上堆了不小一堆的胀衣服，两个喝醉的皮箱，和皮箱吐出来的一些干净衣物，这些衣服还可以看到它们是叠着的。右边靠门的墙角有一张勉强放下的电脑桌，床前坐着的人正对着电脑发木。
   他深重的眼神盯着电脑屏幕一篇篇的翻阅着有关新疆的网页。左手烟头上的烟灰弯的快要掉落在键盘上，眼睛却像是中了灾难，这凄迷的眼神就像是深陷无法挽救的灾难里。是流沙让他恐慌，整个队伍半埋在流沙里挣扎。烟头让他从灾难里惊醒，使劲的甩了两下。
   裸奔的头像闪动，他把左手的食指顶在下巴上揉，右手打开裸奔的头像。
   “哥哥。该出发了吧！我看都差不多了，就等着你喊集合了。现在人这么多，还不得乱了计划。快扛不住了，再不走疯了。”
   “过这两天的，我得做个统计。人数到北京定。到时候你配合我，必须得淘汰一些不合适的人。”
   “不会吧！天南海北来的，你等着到北京定人数，玩的太过吧！”
   “我早声明这不是普通的旅行，在北京淘汰算是仁慈了。路长，山高。我可不想因为尾巴拽着整头猪走不动。”
   “被甩的驴们非剁碎你不可，咱可别挂在北京。呵呵。不过我刚刚查过有24个女生，我就不信无美女。”
   “是啊。这一程要是没个养眼的也真是够呛，就怕到时候是白垩世纪的恐龙乐园。呵呵，去准备吧，！我俩得先到一天，研究一下怎么甩掉一些不对路的。基本定在大后天了，我俩明儿一早出发。晚上我发消息，留意着点。”
   “意外加怕怕加狗屎。”
   裸奔的房间看上去还算干净。他兴致的吹着口哨，放下电脑，一边得瑟一边整理着行囊。忽然口哨声渐渐暗息，眼睛里射出疑惑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裤子跑向没事的房间。
一颗口径40厘米的人肉炮弹砰的一声巨响，门开了。他射在那堆屎模样的毯子上。然后又麻利的揪着脸捂住口鼻跑向门口。一边撤退还一边抱怨：“你拉屋了。真恶心。”
没事一脸严肃的瞪着他，随后拿起两个枕头连续的砸向裸奔。“让你进了么？让你进了么？从进。”
裸奔准确的接住两个枕头随手放在床上就神秘的说：“明天去要出大事的。真的。弄不好出人命。”
没事只是不耐烦的瞪着他。“谁啊。你还我啊。”
裸奔形象的一边比划一边说：“你啊。当然是你了。你想啊，你现在窝囊的像个废物，鸡刨的头型，粘鼻屎的胡茬。诶！你在看我，这小伙，干净，漂白，人还出奇的帅。你说到时候那帮小白菜都追着我跑，那你能不上火么？心眼小，弟是怕你到时候想不开。”
没事依然面无表情的说：“完了。这点事儿给你兴奋的。”他说的事儿当然是要出发，裸奔的兴奋也正是来至于此。
裸奔幸灾乐锅的怪笑。然后偷袭了没事一拳，这拳不轻不重的打在腰上，弄得没事不得不跟着笑。他一边闪出房间一边贱兮兮地说：“一会出去收拾收拾你吧！现在这熊样可找不到老婆。”
没事被他的话击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那黑暗会时常出现在梦里和白天的某个时候。就像现在，无法自拔。只是在这冰冷的泥潭中一点一点的爬行，费力的喘息着。四处张望着可以抓着上岸的东西。
   小的不得了看着群长发来的消息，不禁失控的愤怒叫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靠。这么急。”
小的不得了的妈妈手里还拿着根茄子快速跑进房间。惊慌失措的上下看着女儿问：“怎么了姑娘。”
她指着屏幕愤怒地说：“妈有人骂我。”
“吓我一跳，没事别在那上面瞎聊。你帮我洗菜我去买豆油。”她妈妈看上去憔悴的很，但一看就知道是个热心肠的人。
小的不得了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还不停地不出声音的爆笑，可笑着笑着又黯然了，听着妈妈快要出门的声音她很认真的说了一声：“妈，再见。”这句话让她进入了片刻的深思状态。
回神后，她透过窗户见妈妈已经走远，便从床下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包，她看着包拼命地笑，拼命地看楼下妈妈的身影。她冲那背影挥了挥手便冲忙的跑出房门。这个小区很老旧，走出正门门口她鬼鬼祟祟的打电话。“诶！小鬼。我是小的不得了。”她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听着电话里的训斥，可她依然很高兴。“哦。好，好，好。火车站见。拜拜。”
一滴泪背着行囊走出房门。那门砰的一声让她瞬间停顿了，拿着钥匙的手停在半空中，低着头痛苦的怀念着什么东西。停顿后又迅速的把门锁好，快步走向电梯口。这举动像是在逃离什么一样。那房子里定是装满了不堪回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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