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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神农架”

发布于:2010-08-01 10:1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lielady
    “神农架”是我每天步行上班路上必经的一个咖啡馆,和这座城市的所有咖啡馆一样,经营者咖啡茶点之类的东西。店内布置幽雅,乳白色的基色,墙上是工笔手绘的山水花鸟图案,精致用心。乍一见顿时觉得心中杂念全消,仿佛走进了某位古人的诗中。这种心思独特巧妙,可见设计者独具匠心。
    这个咖啡馆的整体设计给人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味道,在拥挤的城市里是人们在喧嚣仓促中难得一见的静谧港湾。要说这店中唯一突兀的地方,就是山水画墙的一角上,一簇火红的曼陀罗。无根、无茎、无叶,只有火红的花,或全开或半开,笔笔深刻,仿佛有种狂躁嗜血的情绪揉在里面,不得喧发。
    咖啡馆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们一定猜不到。因为店主即非沉静儒雅的绅士,也不是巧算严谨的商人,更不是世事练达的智者。店主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年轻到不可思议,年轻到你不认为她应该走进这个社会适应复杂。更让你惊异的是“神农架”的一切构思全来自这个店主,一个本该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的情之所至。
    我第一次进“神农架”,被“神农架”的风格吸引,第二次进“神农架”是被“神农架”的店主吸引,第三次进“神农架”已经成为忙碌一天的习惯。我进“神农架”的次数从最初的偶尔一次变成一天一次,又从一天一次变成每到休息时刻必来报到。
    人都有追本溯源的好奇心,尤其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所以在成为“神农架”的常客后,我与店里的店员都混熟了。陆续从那些店员的口中得知,原来店主的名字叫南迦,但也只知道她叫南迦而已,是真是假无从考证。南迦就住在“神农架”楼上的公寓里,独自一人,从没有亲人或朋友来访。南迦每天交代好店里的事物后便会到郊外写生,一个单纯的艺术家,我觉得这个身份更符合她。在“神农架”出入久了,我渐渐的也摸出了一些南迦的生活习惯,比如她何时会再店中出现,比如她从不跟店里的客人打交道,而且她好像也不太在意这个店的经营情况如何。她每天出现在店中都来去匆匆,唯一能让她稍稍驻足,凝眸聚焦的就是墙角上那簇火红突兀的曼陀罗,而且她每次注视那簇曼陀罗的时候,安静的眼神都会突然变得清亮,少顷又会变得黯然,每当她眼神黯淡下来的时候,也是她离开的时候。
    南迦一定想不到她从不打交道的客人中,有一个带着无框眼镜,身材修长,俊雅年轻的绅士如此细致的观察她。南迦很美,神情有种随性的慵懒,眼神却透露出知晓一切的清澈。南迦应该很年轻,但是她的眼神却给你一种辨不出年龄的神秘。南迦最吸引我的不是她的美,也不是她的气质,而是她不知何处而来的身世。对我来说她像踏浪而来的洛神,不知何时会出现,也不知何时会离开。
    她身上究竟有怎样的故事,我的好奇心像躁动的雏驹搅得我寝食难安,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的感觉,而且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我明白自己臻越无理,但我更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这种矛盾心理让人既痛苦又兴奋。我无所不用其极的搜罗着有关南迦的一切信息,有种神昏智溃的疯狂。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深的执念。
    我想我是爱上南迦了,没有言语的交流,没有视线的纠缠,我对她除了每日观察外一无所知。而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就这样既兴奋有痛苦的过着每一天,像是染了毒瘾无法自拔。我隐约明白了那簇曼陀罗的意思,画下那簇曼陀罗的人一定对南迦知之甚深,有了这种认知,我有种不知该妒忌何人的狂乱。
    直到有一天我很“自然”的和南迦打招呼,像是偶遇的陌生人礼貌的谈论天气问题,南迦眼睛微眯有点迷惑,但是还是礼貌的回应了我,只是这小小的进展就让我兴奋不已。但是这小小的兴奋还来不及膨胀就被扼杀了。
    南迦从来没有人来访的日子结束了,那天一个立领黑衣戴墨镜的男子出现在“神农架”,南迦历来不变的独行变成了双人行,南迦从出世变成了入世,我有种不知所终的绝望。终于有一天所以我理智全失,走上前去直视着南迦说出了我对她的感情。南迦没有意外,也没有理所当然,只是看着我半晌无语,静立如松。那目光让我陌生,或许是我从未熟悉过,还没有言语的拒绝
,我已经开始自我怀疑,后退几步我转身出了“神农架”。屋外天空晴朗阳光耀眼,我眯起了眼睛,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不禁怀疑我有多久没有注意过外面的世界了。身后突然传来南迦的声音“先生,你爱的不是我,只是你自己构想出来的人,我想你自己也知道。”我知道?或许吧,久违的阳光让我心中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究竟如何以后再想吧。
    那天我离开后发生的事是我所不知的……
    “君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黑衣男子在西恒身后说装腔咬文道,但是话未说完便惊觉自贬,马上收了声。南迦白了他一眼轻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那男子听了假装正色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南迦瞠目佯怒“他若回来,你来解释。”说完转身上楼。那人先是愕然,而后了然“你同意跟我回去了,是不是?”说着快步追上南迦,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藏的兴奋,言笑间眸若星辰,惊才绝艳,见者无不惊叹…… 
    后来我又来“神农架”已经释然,南迦已经离开,也许真如洛神般踏浪而去,至少我希望是这样。
    南迦究竟是什么人,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只是我已经不再关心。
    “爸爸”女儿见到我,兴奋地跑了过来,后面跟着我美丽的妻,笑靥如花,我知道这才是我的世界,我轻笑拥住我的世界,“神农架”真的已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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