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被他人爱

发布于:2009-12-13 22:4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马自琼

　编辑按语：这是一场同性和异性的多角恋，是一场爱情悲剧。人物有四个：镜子、小掀、龙真、龙佳，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同性恋虽然是一种性取向的倒错，但是，却越来越得到了人们的宽容，世界上，一些国家立法保护同性恋者的权利。然而，在本文中，龙佳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又是一个悲剧。

　　那场雨，浇灭了小掀眼中的泪，前方的一切变得模糊了起来......

　 ——题记

　　在这个风清气爽的秋日，镜子跑遍了Ｙ县的大小商店，心情此刻很是糟糕。到最后他还是绕回了离自己家不远的小超市——和顺超市，然后镜子勉强挑出一个篮球买下。等他再次接到龙真的电话的时候，刚刚好是下午午休过后的时间，龙真邀他一起去灯光球场打篮球，然后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因为只要再过一会儿他就可以看到某个人了，龙真的妹妹龙佳。镜子这样告诉自己，他很希望龙真每次邀他打篮球时都带上龙佳。

　　镜子很开心地赶到了灯光球场，龙真和几个熟悉的男生已经开始打球了。当看到镜子过来了，龙真便停下来笑着走到球场的一边。一个镜子不认识的女生给龙真递上一瓶开好盖的矿泉水，一边笑着温柔地跟龙镇说话。镜子快速扫了一眼球场周围，试图搜寻另外什么人的身影，想看看这个球场一贯的女嘉宾龙佳和龙真的女朋友小掀，可是好象没有，他唯一看到的女生就是眼前这位了。

　　龙真过来对他笑道：“龙佳没来，别找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尹池。”

　　龙真又换女仆了，镜子还以为到小掀之后，龙真再也不会喜欢别的女生了，没想到他错了，龙真和小掀已经是他交往史上最长的记载了。可是，龙真明明很爱小掀的，高中追了小掀三年，好不容易到大学追到了，每次都当宝一样珍爱着小掀，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变成下一个了？那天打球，镜子觉得龙真真的很令他反感。

　　龙佳和小掀一直处得很好，在龙真第一次向她介绍小掀的时候，龙佳就很中意小掀，然后两个人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甚至有时候龙佳比龙真更喜欢粘着小掀。

　　因为这次打球的事，镜子就不想主动联系龙真一起去玩球了。所以这之后第二次被龙真叫去打球时，镜子特别要求要他必须把龙佳也叫上。后来情况是这样的，他赶到球场，没看到龙佳，只是又看到了尹池。又过了十来分钟，龙佳倒是来了，还带上了小掀。

　　龙佳大老远的就朝镜子招手，镜子看着这原本就高挑又很具骨感美的俏丫头，心里似乎一下子就松了口气。再看小掀面无表情，显然是龙佳强迫着拉过来的。她们手挽着手一道走过来，小掀的眼睛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龙真，而另一个女生尹池则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小掀，镜子才猛然觉醒，原来他们彼此与彼此都是清楚的。

　　龙佳没有加入男生的球赛，在中途停场休息的时候，尹池很体贴地为龙真递水擦汗，这和以前小掀还是龙真女朋友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以前的小掀没有那么贴心，她只会默默地微笑，无声地给龙真递去一瓶水，看他自己揭开开盖子喝水，然后递去一张纸看着他自己擦汗。然而龙真每次都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笑，那是很幸福样子，不像现在那样平静地笑，那笑似还带着苦涩的味道。

　　镜子和龙佳说上几句话却不知道要跟小掀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一直作为龙真最好的好朋友，在看到他现在的女朋友和之前的女朋友都在场的情况下，他只觉得尴尬。球赛结束之后，龙佳却命令镜子护送小掀回家，理由是她要监视她哥哥和尹池回家路上会不会做些不安分的动作，而对龙佳的命令镜子从来都只会服从。

　　送小掀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一直很安静，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居然有些诡异，镜子是很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的。其实说实话，当初还是他先看到小掀的，然后和龙真提起，没想到龙真手快嘴快先声明他看上了小掀了。

　　直到今天，咳！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小掀听到镜子一声叹气，便停下了脚步。

　　“就送到这吧！镜子，你回去吧！”

　　“哦，不行，我得送你到家门口，必须的。再说龙佳也吩咐过的！”镜子只是一愣之后飞快地说道。

　　“呵呵...不用了，你打球那么久，该早点回去休息。再说，龙佳只说让你送我，可没说必须得送我到家门口，你不必那么较真，也早点回去吧！”小掀学着镜子刚才说话的语气。

　　“可是......”

　　“我会给龙佳打电话我已经安全到家，ＯＫ？”小掀很温柔地笑。

　　镜子愣在原地，直到小掀的背影消失不见，和当初第一次看到小掀一样，他也是一直看着那个背影消失。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不是很漂亮，但是笑容能够让人心情平静，很少见她说很多话，除了和龙佳在一起时。可是当初龙真也就是一眼看上了她，追了三年，谈了三年，四年下来他们现在却分手了，她却和当初一样平静而没有波澜，反而，孩子气的龙真变得不那么狂野，而是变得收敛起来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会为他们之间分手了而感到难过？似乎龙佳也变得很情绪化，也是在为他们难过吗？

　　后来，每次龙真来找镜子玩的时候，龙真都很少带上尹池。一次，他们几个男生聚会，龙佳又挟了小掀掺进来。那是夜晚，他们一桌八九个人叫了好多酒，因为大家不再是高中生，又成年了，大家就疯狂的玩乐。龙佳拼命地喝了好多酒，镜子想将她挡下来却怎么也挡不住，小掀也拉住她，但是龙佳只是嘿嘿一笑，抱着小掀在她脸颊上狠狠地亲吻了一下说：“放心，我不会醉，不管怎么样我都只要你做我的嫂子的！”小掀无奈地低头，却感觉一道很强烈的视线射了过来。

　　小掀抬头看到龙真记恨的眼神，于是心很痛地揪了起来，随手拿了一包纸巾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去洗手间了。没过几分钟，龙真也起身往洗手间方向去了。而这一幕幕，镜子恰好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只有龙佳和大家尽兴地划拳。

　　小掀没有料到龙真会跟了过来，不等她反应，龙真已经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到墙壁，情绪很激动，眼神如火烧一般剧烈，他冲她喊道：“你听到没有？龙佳说了，不管怎么样都只要你做她的嫂子！难道你还不行吗，还不行吗？”

　　看着龙真失控的样子，小掀的心很痛，只不过她的表情依然那么平静，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看到她这样平静，龙真心如千刀万剐一样，粗鲁的气息喷到小掀脸上，他狠狠地吻了下去，小掀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吻，像往常一样波澜不惊。然后龙真抱着她，将头埋在她颈间不禁哭了出来。他从来都不哭的，就连她说分手时他都没有流泪，但现在他却哭了。小掀轻轻抚上他的头，自己的眼泪也滑落到他颈子里。

　　小掀先出来的，而龙真没有再过来，他只是给就镜子打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了。末了沉默几秒之后，是拜托镜子送小掀回家，也没说让他应该送龙佳回去，看来龙真还是在乎小掀的。不过也奇怪了，龙佳也说要他送小掀回家，喝酒喝到中途的时候，小掀劝龙佳别划拳了，但她只是嬉皮笑脸应和着依旧不改当时，小掀便只是陪着在一旁看着她。

　　末了龙佳似乎终于醉了，还说着醉话，醉话里还不忘大声嚷嚷着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了话：“小掀，我爱你，就像大米爱老鼠！小掀才不和龙真在一起，要和龙佳在一起！”

　　小掀只是很无奈地和镜子一起护送她回家，快到她家的时候，镜子背着龙佳，龙佳突然醉意绵绵地拍拍他肩膀问：“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送小掀回家吗？”

　　镜子摇摇头，然后龙佳就哈哈大笑说：“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啊！你不会喜欢上我以外的别的女生，所以你送小掀回家我放心！”

　　镜子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小掀也不做声，但大家心里却是各怀鬼胎。

　　再后来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过来的，只记得龙佳每次都命令镜子送小掀回家，而龙真也拜托镜子替他照顾小掀，最后小掀就成了镜子的第一个诞生的女朋友了。很多朋友一直都奇怪像镜子这样优秀的男生以前怎么都不交女朋友，本以为他是一直喜欢龙佳才不找的，没想到现在他和小掀交往了。而龙真龙佳兄妹对此反应却很平静。

　　其实小掀和镜子在一起还是蛮好的，看着两个人站到一起也很合适。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镜子对感情其实应该很懵懂的，他很珍惜这次的感情，而小掀也不是那种很激烈的女生。但是他们之间总是很静谧很和睦地在一起。偶尔镜子会为了小掀突然提到的她很喜欢吃的食物而在Ｙ县的大小街头奔跑着去寻来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有好几次，以至于小掀都不敢再谈到这方面的话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一个古怪的话语说出来害镜子东奔西跑，她发觉镜子真得很善良很体贴。有时候她也会为他心疼，镜子家有钱而不炫耀，而且还是独生子，人长得也不逊于龙真，很单纯。

　　镜子也试着亲吻过小掀，很小心翼翼的那种，他怕伤了小掀，也怕她心里还放不下龙真，甚至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分手。以前他喜欢龙佳，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在他心里却从来没有那种很强烈欲望要和龙佳在一起，所以他才不会去追她。在镜子心里，龙佳是那种剪着男孩发型又穿男孩式衣服，一米七的个子，远远看着就以为是男生的女孩，喜欢把自己当男孩看，她活泼开朗，说话大气，也没有戒备的那种，所以他只是很欣赏她，自然也很喜欢她。而曾经，也是以前，龙真每次打球都会带小掀来的，有龙佳在，他可以和龙佳说说话，以至于自己可以不做电灯泡。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小掀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而且他发现自己和小掀在一起之后，他有很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感，似乎这样的感觉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他所不感期望的，在心里埋没了很久一样。他甚至很庆幸的发现，其实小掀和自己在一起时，她也可以偶尔变得野蛮起来，变得幽默起来，似乎没有束缚，而是很自由的坦然。

　　可是有一次机会，镜子终于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他终于知道了一切可怕的起源。

　　那是他和小掀交往刚满１００天的时候，他准备带小掀回家正式介绍给家人。当时小掀和镜子一家人正吃着晚餐，突然小掀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她脸色一下子变色了，她向大家道歉说出去一下。镜子很奇怪，但他点头答应了她。她说一会儿就回来，可是过了十来分钟大家都吃好饭了，却还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过来。镜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张，但出去看看并没有看到，他想想便到周围走走看看，可是还没有走出几米远的时候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的，是龙佳的声音。

　　接着他看到龙佳抱着小掀在吼着什么，很不解。镜子小心翼翼的藏起来试着听她们说些什么，可是当听到之后，是那么大的震惊。

　　“......不要回去，不准你再进去！我爱你，你想看我死吗？我真的会死给你看的！”

　　镜子只要听到这句话就足够将她精神镇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龙佳会是...她爱小掀，她爱小掀，她爱小掀！所以龙真不能和小掀在一起是因为她，所以那时她那么放心的将小掀交到自己手中，因为她坚信自己喜欢她爱上了她，可是她错了，他爱上小掀了，所以她又不甘心，她不允许小掀和任何男生在一起，连龙真也不行。

　　在黑暗之中，镜子看着小掀哀求龙佳放过她，可是龙佳抱着小掀不放手还一边耍小孩脾气哭泣。镜子手足无措，他终于知道龙真的痛苦了，此时此刻他应该和当时的龙真一样，无法言语的痛苦，有种如在地狱边缘挣扎的痛苦，该怎么办？小掀才是最无助的人，总是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却又不忍伤了龙佳。

　　“好，我答应你，不再进去了！”小掀平静到说道。

　　“真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痛苦，我爱你小掀！”

　　那边的龙佳雀跃的跳着，而小掀只得痛苦地闭上眼睛仰天深吸了一口气。龙佳似乎察觉到小掀的平静，便用手抚上小掀的脸，探头轻轻地亲吻了她一下，很信誓旦旦的保证：“小掀，只要你不和男生好，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她指间滑过小掀悲哀的泪水，但是她依旧只想狠心地霸占小掀。她的动作像男生一样把小掀拥在怀中，然后，她紧紧地拉着小掀的手，她要将她的小掀带离这里，越过街巷的路灯，留下两个长长的倒影，直到消失。

　　这之后，镜子不管怎么打电话都找不到小掀，手机关机，连她家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龙佳带她去旅游了。后来镜子找龙真出来谈谈的时候，他才发现以前一直风度潇洒的大男孩此刻已经变得一个眼角凹陷、神情恍惚憔悴的颓废似的青年。他沉默，对镜子说的唯一句话是：“她终于把她带走了！”

　　龙佳把小掀带走了！

　　然而回来的人只有龙佳，她说小掀不见了，她跑遍了Ｙ县。到处寻找小掀，在Ｙ县贴遍了寻人启事，几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小掀的消息。小掀的家里也急得团团转，而龙佳寻找小掀直达疯狂状态，饶是路上的每一个路过的行人她都抓住问“你看到小掀了吗？”、“小掀你见过吗？”、“你知道小掀在哪吗？”......

　　龙佳喜欢小掀，喜欢同性的事，似乎除了她自己、小掀、龙真和镜子，没有谁还知道了，连她父母、小掀的父母都不知道，大家都只以为她只是因为自责才接近疯狂的寻找小掀。龙佳找不到小掀就整日地把自己关在不见天日的房间，换成黑色窗帘不让外面的光线透进一丁点，她坐在墙角告诉自己现在是黑夜，小掀只是去下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了，天还没亮，她要在这里等小掀回来，谁劝都不听！

　　当龙佳的房间慢慢透进一道光线刺激着她的双眼，她不经意用手无力地挡住那久违的光线，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小掀端着一碗饭朝她一步步走来，龙佳慢慢抬头，睁着眼，愣了一下才“哇！”地大哭了起来，声音里透着颤抖和沙哑。她这样已经蹲了两天了，在外面寻找了三天，五天下来她滴水未进，很奇怪就只有一股坚信小掀会回来的信念她居然撑过来了。即使她现在连哭都很困难，脸色也苍白得要死，但她还是猛哭起来。

　　小掀慢慢跪在她面前对她说：“来，张嘴，我们吃饭！”

　　龙佳摇摇头，手抬起来打翻了饭碗，但此刻她眼神极其的有神。她用苍白的脸对小掀微笑，她轻轻地问：“小掀，你回来了？你还是说舍不得丢下我对不对？”

　　小掀泪不自主流出来，她不断地摇头，龙佳向前倾伏着身子，用修长的手指触上小掀的脸，然后抱住她，嘴巴凑到小掀耳边轻轻说：“小掀，我不怪你，我爱你，我还是那么爱你！所以......我们一起死吧！”

　　小掀乍一惊，却来不及反应，只感觉自己肚子上传来一阵刺痛。龙佳的手指在她脸上游走，小掀看到龙佳很绝美的容颜在很平静的对自己说话，说着心疼的话像在给自己催眠一样。

龙佳像抱着孩子一样抱着小掀，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臂，一边平静地说：“小掀，小掀，你先走一会儿，你先走，我马上就过去找你！我爱你，小掀！”

　　一股血腥味传来，染湿了小掀的衣服，也染湿了龙佳的衣服。龙佳轻拍着小掀的手臂，嘴角慢慢地张动：“记得哥哥第一次介绍你给我认识时，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会跟哥哥抢你的，那个时候......”

　　房间的这个角落顷刻见染满了鲜血，龙佳很平静地拍着小掀让她沉睡过去，小掀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她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就已经沉沉的睡去，再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醒来。龙佳很欣慰地看着她长长睫毛下已经闭着不再颤动的双眼，她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嘴角，伸手就要从小掀身上将那把之前小掀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藏着的匕首拔出来，她要追随小掀而去。门外冲进来龙真，发疯似地看着地上一摊的鲜血和打翻的饭碗，他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灵魂一般快要摇摇欲坠了，似要再也支撑不起自己的行尸肉体。

　　“哥哥，小掀永远只属于我!”龙佳笑着，右手重新握上那柄刚才自己还没来得及拔出的匕首，然后她再次流泪了，“哥哥，对不起！”

　　“不——！！”龙真大声呼喊，一把将龙佳推倒在一边，夺过小掀的身体，小掀死了吗？

　　“你这个疯子！”龙真骂道，紧紧地抱着小掀的身体，不让龙佳有机会再靠近小掀的身体一步。只是为什么小掀不睁开眼睛也不说话了？为什么她不睁开眼看一眼自己？龙佳疯狂了，看到龙真把小掀抢了去她要真的发疯了，她疯狂地撕扯着要和龙真争夺小掀，她说好要马上随小掀去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楼上的挣扎引来楼下的龙父龙母，谁都被这样的场景吓住了，一地的杂乱、一地的血和龙佳一身的血衣。
　　龙真抱着小掀的身体走出了房间，无力地跪在门口将小掀搂得紧紧的，他已经崩溃了，此刻的他什么也忘了反应，他只知道一边摇着小掀，哀求她快点醒来。一会儿镜子赶到了，一切一目了然。龙佳真的疯了，龙真也失去了方寸，失了主张，只会幼稚地以为小掀会活过来。镜子的情况就要好多了，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用手触了一下小掀的鼻息，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还没有死，匕首只是刺在肚子偏右的地方。

　　于是他很激动地推醒龙真，催促他：“快带小掀去医院，小掀还有气，她还没有死！”

　　小掀是救过来了，匕首没有刺到心脏，失血过多，输的是镜子的血，因为他们的血型一样。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样，小掀醒来同时看到两个男主角，但是两只手却只被龙真握得紧紧的。

　　小掀看着他，轻轻说：“我以为我死了，可是我看到天使来救我！”

　　龙佳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小掀说她还是镜子的女朋友，龙真说他会等她回来，而镜子只是什么都依小掀。

　　还和那１００天一样，小掀和镜子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和以前一样的相处，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中间那一段不愉快的事情，只不过小掀再也没有答应过镜子去他家了。这关系一直维持到快满一年的时候。

　　那天，小掀和镜子刚一起吃完饭，准备一起散散步一起走走，外面突然变天，有要下雨的趋势，小掀却拉住镜子的手，说她突然很想吃棒棒糖，镜子点点头，将她按在原地说等几分钟就好。然后一个箭步消失了又一下子回来了，手中多出了两样东西，一包棒棒糖和一把雨伞。镜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爽朗地对小掀微笑。小掀拿出纸巾温柔地为他擦拭脸上的雨水。

　　“你这傻瓜，知道要下雨了还跑出去买，买了雨伞又不知道撑开！”小掀疼惜地责备镜子，然后不管他身上湿不湿就那样当街抱着他的腰。这个男孩好傻，她就要抛弃他了他还对自己那么好，她那么狠心地下着这样的决定，让她怎么忍心下这样的决定！

　　小掀把镜子拉到雨中，抽出两根棒棒糖来，拉开糖纸，一人一根，说我们一起淋雨一起吃糖一起走着回家吧！路途小掀问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镜子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一直就想对她那么好，从第一次看到小掀的时候就开始想对她好了，在龙真还没有真正认识她之前就想了，喜欢龙佳是因为只有龙佳来了才能确定小掀也一定会来，因为从头开始都是镜子先看到的小掀，为什么会一眼就看上呢？

　　因为她对镜子那次第一次向他绽放的笑容，那次输了球赛，所有人都责备他说是他的错，他只看到她对他露出了平静的笑容让他没有留下遗憾，至少那次球场上唯一剩下的人只有他，而下面座位还坐着的人只有她一个。她没有责备他还对自己露出没有偏见而能让人平静的微笑，他就那样看着她缓缓站起来，离开，直到她的背影那样慢慢的消失不见。其实不只因为那个微笑，不只是感激，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很想对她好了。

　　“其实我记得。”小掀告诉镜子，小掀拉住镜子，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吻了镜子。

　　那吻持续了很久，最后停下来时镜子问她：“你终于要离开我了吗？”

　　小掀点点头，站在雨里和镜子平静的对望。
　　“我爱你镜子，我爱你，你知道吗？”小掀问镜子，很平静地问。她拿过镜子手中的伞撑开给镜子挡雨，任自己一个人在雨中，她平静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一直都是你在为我做任何事，你明明很清楚的，这次你把我抛弃了吧！让我看着你的背影离开，也让我这样守望一次吧！”

　　谁的眼里流泪了别人不知道，只有冲走它们的雨水知道。镜子一直没有说话，很久很久之后，他接过雨伞，摸了一下小掀的脸颊说：“不哭，我相信你爱我，但是现在我不能陪你了，你不要哭，我怕我会舍不得放手，所以你要一直幸福！”

　　然后，镜子微笑着转身，一步一步坚定而沉重地踩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坚定的离开了，只是因为他太爱她了吧！他的背影开始越来越远，连个黑点都留不住......

　　“我以为我死了，可是我看到天使来救我。”

　　那个天使就是你！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你相信吗？

　　背后一个高大的臂膀将小掀拥入怀中，是很久前熟悉的气息，这个男人真的不能没有她，而她也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这个男人，即使曾经她那么希望来找她的是镜子，即使曾经她那样暗恋的人是镜子。可是选择只能是一个，谁愿意抓住谁，谁先抓住谁，没有放弃谁，那就选择谁。更如此，是有命令的选择。

　　龙佳说过，不管怎么样她都只要小掀做她的嫂子。所以，小掀不能逃避。至少，她要负责照顾龙真，因为在爱上镜子之后她爱上了龙真。至少，她还要对龙佳负责。

作者姓名：马自琼笔名：琼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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