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的栀子花

发布于:2008-12-11 20:31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寻枫

       今晚一直在听这支歌，一遍又一遍，刘若英的《后来》。

   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听奶茶的歌了，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词里的青葱岁月，年少青衫薄，栀子花，淡淡的忧伤，动情的唱腔，唱出了曾经的心疼与珍爱，唱出了远去的月色与星光，听得我眼睛湿润，想落泪。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人的记忆是由许多由许多的东西组成的，绿树红花，山川河流，不过是流年里的一些铺垫，一场完整的人生，仅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某些人，便以不同的姿态和面容出现在我们的记忆中。

    如果不是这次市内组织的活动，我想，或许今后的几十年我们都没有机会再相遇，尽管相隔得并不遥远。

     下车，眼前是衣帽整齐的一群人，陌生的。目光穿过几个穿白衣的人，看到一个身影在其中穿梭，在她侧脸的瞬间，觉得似曾相识，此时，她也正好转头朝我的方向。目光交接的刹那，我们同时喊出彼此的名字。韩琼！原来是你！我们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她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比以前稍微胖些，脸庞比读书时丰满。她却说十年间我不但没有变老，反而越来越年轻，脸上都是青春美丽痘啊。十多年没有见面，初次相遇谈话还是与从前一样随意，融洽。

     读书时的她，是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一个班级五十多女生，来自多个县市，我是班级的宣传委员，因于工作的关系，我们走得很近，她写的楷书就如她美丽的容颜，清秀，端庄而又不失文雅。班级板报的内容，校宣传部的稿件都由我俩审核。我俩偶尔因个人审美角度不同而各持己见，我觉得文笔优美，语句流畅，她会凝思半晌，说主题不突出，内容空洞不实在。那时她说我是唯美主义，喜欢华词丽字，好文章就像一个整体的人，不应该只注重容貌而忽视其内在的灵魂。直至现在，有的朋友也会这样评价我，或许，就像一个人的性情，岁月的洗礼只是一个量的变化，而非本质的蝶变。

   我们的学生时代，正是笔友盛行的年代，源于对文字的热爱，我们都有几个远方城市的朋友。韩琼的信件出现频率最高，每当拿到一封封写着“寒穷”的信件时，我会以本班没有此人为理由，假装要拆开看看写什么内容，看着她憋红着急的神情，我就举着信跑，她跟着追，从楼上追到楼下，再到操场南面的花树丛。闹累了，就在草地上躺下，她会主动让我和她一起拆开信封，一起共享青春的心事，美好的情谊。一丝丝风从头顶吹过，花树摇曳，摇落了一树的花瓣，一片片的洁白飘落在蓝色的信笺上，和着身边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汇入年轻的气息。我们面向天空，闭着眼睛，放佛自己就是那一枚枚花瓣，在少女的时光里，白皙无暇，独自飘香。

    我们用梦想堆积的时光，被现实利刃的割切，越来越细，越来越薄，我们也越来越靠近自己，越来越平庸懦弱。毕业后面临的是残酷的现实，找工作的忙碌，许多同学选择纷纷落叶归根，她，一直在异乡苦苦寻觅。后来，我工作稳定，结婚生子，家庭的琐碎让我慢慢与她们失去联系。五年年前考职称的时候，遇到几个旧友，她们聊起韩琼，在远方一个城市，依旧单身，没有成家。

今天偶遇，相谈甚欢，她已在卫生局工作，调回两年，结婚一年半，孩子五个月。谈起我们以前读书时的情形，青春时的那段时光，都深深慨叹之前的懵懂和之后的渺茫。现实与我们的梦想和初衷背道而驰，甚至脱离了我们基本的要求，但是，这样的日子，我们才可以平静安恬，才可以远离伤害。光阴在这样的平淡中分秒不停地去了，我们也在这样的平淡中分秒不停地老了。好多年过去，事实也如此，时至今日，梦想与我们，距离越来越大，我们离梦想，也越来越遥远。

    如果不是工作的颠簸和情感上的失意，三十出头的女子，在许多同学都为人妻为人母时，仍旧一个人如浮萍一样在他乡飘零。十年，多少个日日夜夜，每一个人怎复当初，此情此景，如何似当年？我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当年的玩笑，说着说着，越发想念，就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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