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流浪（5）

发布于:2008-10-03 03:15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你是谁的救世主

1
    那天深夜，下班后，在休息的房子里，突然漫天心事袭来。洗澡洗衣服，看书，摆弄花，还是睡不着，就出去买烟。深夜的淮海路，没几家商店亮着灯，亮灯的全是旅社。
    顺着路走下去，感觉很久才走到车站那。有几个人站在那里，正想去问问他们哪里有商店还开门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黑色短裙，脸的轮廓很硬气，但是好像涂着一层淡淡的粉，冲着我走过来。
    “住店吗？”走近时，她对着我喊道。“哦，我不住店，大姐，这里哪里有商店还没关门的啊？”这是一根稻草，我得抓住。她疑惑又带点嘲笑地说：“商店，这么晚找商店干吗？住不住店？”声音里已经有了风尘的调笑味。“我有住的地方，就住在这里不远，因为睡不着，想买包烟。”“买烟？还以为你想住店呢？不想玩玩吗？”
    我想我该明白这玩玩什么意思了，在沭阳汽车站和火车站，深夜，经常有这样的女子在广场上拉男人要他们玩玩。
    买烟要紧，不该为这玩玩二字而影响到这跟稻草对我的作用。“大姐，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烟的吗？”我又诚恳地请求她。她好像有短瞬的失望，但是马上飞快地说：“顺着对面的巷子走，到前面的拐弯口向左拐，那里有一家商店，有卖烟的，现在还没关门。”我一阵释然，感激地说：“谢谢。”
    她嘲笑我，还是用那种调笑的语气：“不用谢，这点小事，谢什么呢！不要谢谢，买烟回来时，给我带合口香糖，这对你，不算什么吧？”接着哈哈笑起来，象是自嘲，也象是在嘲笑我。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商店，还有一个年轻人也在买烟。朝柜台里看了下，全是555，摩儿，箭牌，骆驼等外烟，而这家小小的商店，不可能具备卖外烟的资格。估计是假烟，但是卖的价格却是真货的钱。那价格对我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只有一牛兔子亮点LINXIBO才舍得买这样的烟，还舍得送给我。于是烟也不买了，失望着往回走。
    旁边不断有人从两个楼的夹当中过来，灯火通明。反正也无聊，就进夹当里去看看。刚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小女孩的调笑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17，8岁的女孩抱着一个在自行车上的男孩的腰，在嘻嘻哈哈地说话。正在她说话间，又两个男孩从一边的楼梯上下来，其中一个喊了那女孩的名字。女孩迅速放开自行车上的男孩，朝喊她的那个男孩跑去，那个男孩吓得抓紧逃跑，但是没来得及逃脱，被女孩一把抓住档部，痛苦而夸张地叫起来，女孩大笑。
    装做没看见这些事情，转了下，就赶紧跑了。一路回到宿舍，又洗了个澡，思绪稍微平复些了，才上桌（睡的是办公桌）睡去。

2。
    出来时带了五六件短袖T恤，一件长袖衬衫。裤子，只有一条。分外还有一条西装短裤。单位规定上班时不许穿短裤。这几天一有空就到汇通市场逛，想买条裤子。越便宜越好。但是一直没有遇到10块钱左右的。所以就一直去逛。
    昨天，中午，又去逛了，裤子没买成，买了两双鞋垫，一双袜子。从市场的出口那，刚跳过一个障碍，急匆匆地想往住处赶。突然一个淮安女声传来：“老板，要休息吗？”淮安话很难懂，但是这几个字我还是听懂了。我想她是把我当成疲惫的旅客了，因为市场旁边就是长途汽车站。于是我头也没抬地回答：“我有地方住，就在这附近。是出来买裤子的。”说完话，我还是没抬头，直顾往前赶。那个女声继续着：“休息一下嘛，不贵的。”不可理喻，大中午的休息什么？又不是没告诉她我就住在附近！于是我抬起头，朝那个女的望了一眼。是个四十多岁的已经开始发胖的女子，脸色黧黑，象是个本分的庄户人家的媳妇。我笑着对她说：“我有地方住了，谢谢你啊，大姐，我真的不需要休息。”
    她好像哦了一声，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说，马上掉过头走了。我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到两步，又一个人拉住我的衣服：“玩玩吧，不贵的，才40块钱，还不收你房间钱。”原来又是老家火车站和汽车站广场上的那些场景的再现。我笑了。
    “不想不想，你找别人去吧。”
    她还是那样说玩玩吧不贵的，又说小姐要是看上我了，只收我20。我还是说不要不要。我和她这样反复了几次后，她终于放弃拉我去玩玩，我也终于可以从容地向住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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