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住（二十六）

发布于:2021-04-12 17:28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孟琼川

　　马得胜拎着一兜水果进来时，何晓菲正给大姐打电话，她告诉大姐，明天她不去了，家里有点事，马歌要做手术，她得照看他。

　　何晓菲和马得胜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客气话。马歌把情况和马得胜说了，马得胜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他会帮忙，协调好医生，确保手术顺利。这一点，何晓菲和马歌都相信。虽然马得胜还年轻，但在这家医院也干了十几年了，人头都很熟，协调一下关系不是难事。

　　何晓菲想留下陪床，被马歌阻止了，说，有马得胜在就行了。

　　何晓菲临走的时候说，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马歌点点头，摆摆手叫她回去。

　　到了家里。已是十一点多了。何晓菲觉得浑身象是散了架，她想，就是机器人也吃不消。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收拾了两个小时的家务，又在医院待到现在，她可不是铁打的。何晓菲牙没刷，脸没洗，一头栽倒在床上，转眼就打起呼来。声音很大，却没人听到。

　　早上六点，何晓菲醒来，她胡乱洗了把脸，早饭都没吃，又心急火燎地往医院赶。

　　医院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医生和护士在走廊里走动，值班室里灯火通明。灯光暖暖的，凌晨的医院倒是有几分宁静和温馨呢。何晓菲一向不喜欢医院，医院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伤病的味道，甚至有死亡的气息。白天的医院里是嘈杂的，拥挤的，现在天还没亮，喧嚣还没有登场。何晓菲喜欢这份安宁。

　　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马歌还没起床，但是已经醒了。

　　看到何晓菲到的这么早，马歌很高兴，一点都不像病人，不像要做手术的样子。

　　何晓菲坐在床边陪马歌说着话，声音很低，怕吵醒同屋的病人。其实，病人都醒了。病房里放了三张床，连马歌在内有三个病人。病人的家属都在轻声地陪病人说话，照顾病人。

　　一一友好地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忙开了，有的去打开水，有的递毛巾。何晓菲起身去买早饭，马歌也起床洗漱了。

　　九点整，马歌被推进了手术室。

　　何晓菲坐立难安，她从小到大没生过重病，对手术没什么感受，她心里很是担心，总怕出个意外什么的。她虽然不在医院工作，但是关于医院里发生的那些事，她却时有耳闻，听了一耳朵，也算是间接有了些经验。这些经验有的是正面的，有的是反面的，她的心里自然就有些焦虑。她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何晓菲就站在手术室外面，不停地走动，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眼睛不时地看着手术室的门，盼望着手术室的门早一点打开，她想象着马歌被推出手术室的一幕，她希望早点结束等待的煎熬。

　　在手术的间隙里，何晓菲什么事也没有做成，除了等待，还是等待，除了焦虑，还是焦虑。

　　十一点半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马歌被推了出来，谢天谢地，手术很顺利。躺在担架床上的马歌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医生说，麻药还没过去，病人还处于麻醉状态。

　　马歌被安放到病床上。何晓菲坐在旁边静静地等待马歌醒来。

　　马得胜也抽空过来了几趟，等到他第四次踏进病房门的时候，马歌终于醒来了。对于马歌来说，好像昏睡了很久，马歌虚弱地睁开眼睛，何晓菲连忙上前，告诉他手术很顺利。

　　马歌醒来不到一个时辰，他的父母也赶来了。两个老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焦虑。何晓菲先安慰两位老人，轻描淡写地讲了手术的过程。尽量减轻老人的担忧。

　　马歌的母亲身体一向不好，幸好马歌的父亲身体硬朗，所以倒也没给马歌和何晓菲增添什么麻烦。

　　只是听说马歌病了，马歌的母亲血压一下子升高了，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边强忍着不舒服，一边和儿子说话，在看到儿子完全无大碍后，她才安心。

　　马歌的父亲坚持要带马歌的母亲去量血压，留下何晓菲独自照顾马歌。

责任编辑：胡俊月作者文集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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