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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钱

发布于:2020-08-03 20:38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文武

  唐人张固的《幽闲鼓吹》里有个故事说,张延赏担任度支使时,责令手下追查一桩冤案。第二天清早,发现桌子上留了张纸条:“钱三万贯,乞不问此狱。”张延赏知道有人想收买他,勃然大怒,下令抓紧查案。第三天桌子上又有一张纸条:“钱五万贯。”张延赏更加恼火,限令此案两天了结。第四天,纸条变成了“钱十万贯”。这回,他不吭声了,决定不再追查这件案子。

  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钱十万,可通神矣,无不可回之事,吾惧祸及,不得不止。”成语“钱可通神”,即典出于此。一名秉性耿直的官员,最终还是被迫屈服了,可见金钱的威力之大,诚如鲁褒的《钱神论》所言:“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

  钱在这个世上既然有它特殊的位置,就会有它特别的用途,少不得,但多了未必就是好事。虽然有骂钱的,但前提是你没有拿这些钱,拿了这些钱再去骂钱,就是不义。钱本身并没有罪,关键是如何去使用这些钱。用好了,是济世救贫,拯救苍生的大业;用不好就是一把杀人的刀。

  唐伯虎有一首诗:“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就青山卖,不叫人间造孽钱。”唐伯虎一生淡泊名利,自然是口吐莲花,使人警醒。他还有一首诗,题为《一世歌》:“人生七十古来少,前除幼年后除老。中间光景不多时,又有严霜与烦恼。花前月下得高歌,急须满把金樽倒。世人钱多赚不尽,朝里官多做不了。官大钱多心转忧,落得自家头白早。春夏秋冬燃指间,钟送黄昏鸡报晓。请君细点眼前人,一年一度埋芳草。草里高低多少坟,一年一半无人扫。”字里行间都是在劝人要淡泊名利,及时行乐。但细读来,还是可以荡涤心中恶浊之气。

  一则寓言小故事,名字就叫:贪心的磁。

  “有一块磁,极为贪心,见到铁,便疯狂地把它揽入怀中,据为己有。

  一日,磁看见了一座高大的铁塔,兴奋不已,心想,如果我能把这座高大的铁塔吸入怀中,占有己有,那么,我将拥有最多的铁,成为天底下一块最富有的磁。

  想到这,磁迫不及待地靠近铁塔,可它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法将铁塔吸入怀中,反倒被铁塔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操纵和控制,像一个木偶似的被铁塔一步步拉了过去,最后,磁被牢牢地吸附在铁塔的脚底,动弹不得。

  一块磁,因为对铁极度的贪婪,最后成了铁的囚徒和俘虏。”

  其实,人们对钱的热衷,就好比磁铁对铁的吸引。刚开始也许有所顾忌,但随着欲望的不断膨胀,开始失去理智,整个人性被金钱所迷惑,再也不能自拔。就像那块磁铁,最终没有把铁塔吸进怀中,而倒成了铁塔的俘虏。人的生命有限,所能够把握和使用的东西也有限,但金钱是无限的。即使把世界上所有的财富都归你一人使用,你又能消耗掉多少?适可而止,量力而行,才是阴阳和谐的世界万象。一个欲壑难填的灵魂,必将被自己的欲望之火烧得粉身碎骨。

  看到黄永玉说过一段很犀利的话:“对一件古董的评价,把世人分为两种:一种人说它好看,一种人说它值钱。”差点笑喷了。虽然这句话说的是人,但我笑的是说它值钱的人,因为我是另外一种说它好看的人。估计有些人会睥睨我说:“谈钱的人,不一定都是俗人。”这是真话,市场经济,全民都在说钱,我只是拿钱来说事,笑笑何妨。

  繁体字的钱字,一边是个金字,一边是上下两个戈字。明代文学家陈继儒在《太平清话》中,转述他的朋友李之彦的观点说:“尝玩‘钱’字,上着一‘戈’字,下着一‘戈’字,真杀人之物,而人不悟也。然则两戈争贝,岂非‘贱’乎?”

  看似文字游戏,一切道理已尽在其中。一部上下五千年文明史,除了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文明与野蛮的对峙,战争与和平的交替,天灾与人祸的难测,剩下的大抵就是名与利的舍弃……

  电影《正青春》里有一段关于财富的描述;“财富从远古的甲骨文和贝币开始,伴随着人类文明的成长。上下五千年,何为财富?如耕牛般踏实勤恳,如纺纱织布般细心认真,财富是为人谦和、与人共处,是孝心善心与诚心,是人类文明社会最重要的财富。财富不是可以残酷掠夺与挥霍的金钱,财富是在感恩,高贵,文明的人类文化长河中优雅而质朴的流动,在今天是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因为真正的财富看起来是天圆地方的一粒铜钱,但是你仔细抚摸它可以感受到来自你我、远古、未来生命中爱的体温。”

  这是在为钱正名,也说明了存在就是价值的具有一定高度的理论观。其实,现代人对钱的疯狂更甚于古人。因为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达,需要强劲的经济来推动。没有钱一切就会停滞,历史就会倒退。当然,是做钱的主人,还是做钱的奴仆,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至于那句“当金钱站起来说话时,所有的真理就都去睡觉了。”我们可以一笑置之。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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