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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三百,思无邪

发布于:2014-09-25 21:4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沁筱寒
  “《诗经》如彼岸花,即使无法摘取,也一直存活于心。”安意如如是说。
 
  情事水波浩渺,人事纷踏而来。沿着历史的长河,追溯到那个久远的年代。我深悉,追溯终是虚妄。那年代已飞离我而去,那些阕阕故事、纷纷感念,已一去不复返,百般歆慕亦是枉然。毕竟它们,是只可忆念、不可靠近的。
 
  然而,往昔静水流深,又实叫我心向往之。于是乎,我于《诗经》的雅气中,搜索当年华丽的残影。
 
  三千年前的河畔,参差荇菜之间,关关雎鸠之中,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唱出了翩翩君子心中氤氲许久的歌。一句八字之词不遮不掩,光风霁月,却泛出心中的所思所想。历史的薄雾中远方的倩影隐隐约约,只听见一阵带着水汽,隽永雅媚的歌声传来,声声扣人心弦。原来在水一方也是一种唯美。最原始的民声,恰似《诗经》里的《关雎》一般,一篇言简意赅的文,语出肺腑,余韵悠长,音如裂帛,给予后人畅美的感觉,让后人沉湎于其中,并生出无限臆想。
 
  越过河洲,便接近了幸福,内心开始窖藏着清冷的愉悦。相思,是那灼烫永恒的光,于漫漫不定中萌芽,落在了盈筐的卷耳之上。三千年前,谁伫立在一株矮小的卷耳旁,神情凄伤娴雅,却使一股似水的柔情穿越弥散的红尘,直入人心。“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将满心的幽思传向远方;“杨柳依依,雨雪霏霏”弱水三千敌不过卷耳之情。繁华落尽,思夫之心却于淤泥厚积的池塘中缓缓地舒展开无邪的筋骨,绽放出隽永的欢欣。原来卷耳早已不是卷耳,而是一腔对幸福的遥思和歆羡。我于《诗经》中,感知到人与人之间不可言传的吸引和内心缠绵的呼应。
 
  守望,是流年赐予的磨砺,洇漫在辰光中,使青葱岁月里的情愫更曼妙、更久远。《诗经》里的女子,她们所有的执念,都用来翘首期盼,守望佳音。那是与君有约、风雨不改的“风雨凄凄,鸡鸣喈喈”。许下誓言,让彼此守望。誓言就是命运强大的暗示,盘踞于心,指引痴情的人儿,去守望必须要去守望的情愫。“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不惧怕守望,因有憧憬,与你相约,我便不惊悲,你终究还是来了,为赴约定,踏雨而来,青衫微湿。《诗经》中女子的欣悦,我能理解,恰似我一直守望一本文辞疏清、彻透心扉的诗词一样,有约必相见。相约之后,盟誓之后,便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转角处即见幸福,只因心中的坚守,一切便都是雅妙的,包括忧闷。
 
  充盈着远古的气息,弥漫着幽雅的幸福,捧一本《诗经》于一盏香茗之间。世上春秋代序、日升月沉,流光转换却割不断心灵深处的怀想,无论何时想起都有一股舒爽的契合。
 
  品几行短短的诗,却能享受到远古文化的熏陶,心里的一喜一悲,眉宇间的一颦一笑,山风里的一呼一吸,雨雪里的一飘一落,都穿越这三千年的历史落在我的指尖、心头。经过这段丰沛的心灵历程,悒怏、欢悦、冥暗、光华,任何生命中绽放的事物,都存有一颗丰盛的心,回旋其中,方能知晓生命并不是飘于浮云之上的。
 
  手持墨卷,低头浅唱。用诗的清雅去寻觅,用经的深静去顾惜。它或许是前世,或许是前世的前世,我们心灵底蕴曾经一起响起过的声音,一起唱过的柔婉歌谣。
 
  《诗经》,是深秋暗香迷离的桂子;《诗经》,亦是一泓静好得可以把蓝天白云都包纳进去的秋水;《诗经》,更是心壁上最飘摇出尘的无邪记忆。那无邪的记忆里,还残留着梦中的温柔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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