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直抒胸臆的不是诗?——与胡南朋友商榷

编辑按：2013年12月29日，本网发表胡南的《呼唤更优秀的诗歌写作——简评肖长源与陈树红的两首诗歌》一文，对沭阳本土作者肖长源和陈树红的两首诗歌进行了点评，这是一种争鸣，应该说，并无不妥。作者肖长源即本文作者闲行芳草看了该文后，并不认同胡南的观点，同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编辑认为，有争鸣是好事，毛主席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希望更多的作者加入争鸣。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忽然花开文学网上读到一篇署名胡南的文章，题为《呼唤更优秀的诗歌写作——简评肖长源与陈树红的两首诗歌》。该文几乎开门见山地说：我在石榴文学网上也看了许多作品，诗歌、散文等，我看着、看着，内心忽然有种隐忍的疼痛，这疼痛来自于对于苏北这样的一个小县城，它所给我呈现的文学面貌……我甚至会想到我会在故乡的文学土壤里找到惊艳的嫩芽，可结果可想而知。我看到的却是“到处是政府标语，口号喊得响亮而生动。”还以拙作《意杨礼赞》三四节为例：　
    啊意杨
　　绿意张扬
　　美丽了这片热土
　　加快了农家小康
　　那粗壮挺拔的树干
　　生长着农家的瓦屋楼房
　　那直插蓝天的枝条
　　悬挂着农家的彩电冰箱
　　那碧绿油亮的叶片
　　孕育着农家未来的向往……

　　这位朋友还将拙作与郭沫若曾写过的一首《我亲爱的江青同志》和《水调歌头，粉碎四人帮》相比。说明显看出肖诗和郭诗的相似性，大喊时代发展的口号......一言以敝之,《意扬礼赞》这不是诗,是标语口号。

　　在这里笔者有必要与这位朋友商榷:《意杨礼赞》只能说是直抒胸意的东西，(姑且不称作诗）但不能贬之为“标语口号”。因为它是通过联想表现意象的。古往今来，直抒胸意的诗句多不胜举，像"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是标语口号吗？像“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是标语口号吗？像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是标语口号吗？还有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是标语口号吗？直抒胸意只要有大胆的比喻、丰富的联想，并不失为是诗，甚至可能不失为是首好诗！以上所举的例子不都是流传千古百读不厌的好诗吗？

　　笔者还有一首《我是老青年》的诗发表在2013年9月13日《老年周报》的“映山红”文学副刊上，通篇30多行，全是直抒胸意，限于篇幅，只摘其中两节：
　　我热爱——
　　朝阳的蓬勃
　　露珠的晶莹
　　枝头的新绿
　　童稚的笑声……
　　我是树——枝繁叶茂
　　我是马——奋蹄扬踪
　　我是水——奔腾不息
　　我是火——光焰熊熊
　　我是带露的晨光
　　我是永恒的春天

　　《我是老青年》和这首发表在《晩风》杂志上的《意扬礼赞》一前一后，在与编辑通电话时，我谦卑地说，这东西（指这两首诗）都是直抒胸意的，能算诗吗？两位编辑几乎都高声同样的反问：“谁说直抒胸意的不是诗？！有新鲜的比喻、有合理的联想，不错！”

　　可见诗这东西，见仁见智，很难说得清的。窃以为，无论写诗、读诗、还是评诗都有个群体问题，同一首诗，一些人喜欢，另一些人却不一定叫好，反之亦然。这就是审美情趣的差异！而影响审美情趣的因素是很多的，诸如年龄、阅历、气质、文化修养、欣赏水平等方面，都直接或间接地形成和造就各人的审美观点和艺术价值取向。

　　曾记得一位老诗人曾在给我的一封信中哀叹说：“我写了一辈子的诗，也不知诗是怎么写的。”显然，这位老诗人比起有些年青人来太谦虚了，谦虚得令人可敬！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虽说“文无定法诗有格”，这里的“格”是指古典的格律诗，现代诗何“格”之有？

　　所以，写诗也罢，作文也罢，各有各的写法，各有各的风格；你的、我的、他的，互不排斥，让多种风格共存，百花齐放，促进文学创作的繁荣——这不正是我们所期望并孜孜以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