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课(琴瑟杯)

　　可以说，我是伴着一茬一茬棉花成长起来的，但是整个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那些棉花在我们身边生长的景象，其实却一直与我无关，因为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们是缺乏棉衣的概念的。我的冬衣都是层层堆积起来的。待到我完全穿得起棉衣、棉鞋，盖得起棉被的时候，我的家乡已经不种棉花了。所以，我也不可能有目睹棉花成为棉制品的机会。

　　我再见棉花时，她已经变得不可相认了。她作出随时与我肌肤相亲、颠凤倒凰的样子，神态是那么纯洁而又仪态万方，神情是那么忠贞而又风情万种，令我心旌摇曳。

　　她已经是琴瑟絮棉。当然，她原名叫棉花。她激发了我忘掉童年时代的残酷而进入遥远的记忆。在我的童年时代，我们的沭水两岸，到处都有大片大片、绵延伸展的棉田，与那些一望无际的树木相比，她们毫不逊色。她们总是郁郁葱葱，浩浩荡荡，让我心旷神怡，陷入无边的遐想。而到棉花收获时节，棉田在我眼里，则像白雪皑皑的原野，充满着神奇和诱惑。那些日子，对对男女就会出现在棉田里。他们在棉田里尽情采摘，而他们劳动着的身姿和纵情的欢笑，让我今天想来，仍然那么令我难以忘怀。不过，我至今仍然不解的是，在那个以集体劳动为特征的时代，生产队长为何总是喜欢安排对对男女采摘棉花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是最具有人性的事，也是最具有诗意的事？

　　当然，除了对棉田的回忆，还有我当年有关对棉花的诟病：在我们广袤的农村，既然有那么多的庄稼，有那么多的棉花，我们为什么却总是缺衣少食，忍饥挨冻，甚至饥寒交迫？小时候，我没有穿过棉鞋的记忆，冬天的小学教室里，经常响起我们声震屋宇、惊天动地的跺脚声，老师则从来不以为仵。而我少年时代那个最冷的冬天，由于家里做不起棉袄，母亲只好把我春夏秋季节的衣服，全都找了出来，让我一件件套在身上，也不知是“四件套”还是“五件套”，但是可以想见，那仍然远远不足以抵御寒冷。那年，我因受寒而害了一场大病。我在病痛中想到那些无边无际的棉花，采摘后被人们打成大包小包，装上大车，送到公社的供销社，却不知流向了哪里。我苦闷地陷入思索：生产棉花的人，怎么自己却穿不上棉衣呢？多年以后，我读了莫言的短篇小说《售棉大道》，对他有关售棉农民的描写尊崇有加，但对他在小说中缺乏有关售棉人冬天穿戴的描写深为遗憾。主人公活动的时间是隆冬时节，应该对人物的穿着进行一番描写。莫言是一位十分擅长描写饥饿的作家，瑞典文学院的授奖词说他的想象力超越人类，但是在那篇小说里，他的想象力只围绕饥饿展开，却忽略了生产棉花、但缺乏棉衣的农民的具体感受。

　　现在，我要回到我再见棉花的地方，那是江苏琴瑟絮棉有限公司。对这个名字，我过去其实早有所知，但是并没有十分留意。忽然花开文学网组织的那次采风活动，使我有了一个梳理琴瑟的记忆，可以亲近琴瑟公司的机会。琴瑟公司的前身是沭阳县轧花厂，作为一个生产棉花产品的厂，在当年的我看来，既然她生产的产品不为我们种棉的农民所用，她一定非常高贵而高不可攀，但是却使当年世俗而又势利的我，对轧花厂这个地方充满向往。当时我在私下里想，如果我能够在轧花厂这样的单位得到一份工作，我的一生肯定会衣食无忧，至少，那一份工资可以使我活口，而那些棉花可以让我维持温暖，我因此也不会再有饥寒交迫之忧。现在看来，我的这些推想其实仍然不错。有饭吃，有衣穿，人生的基本需求已经可以满足了，再多向往的话，就是奢求了。

　　当然话说回来，物质匮乏的年代毕竟已经过去了，并且已经走远。有饭吃，有衣穿，对我们今天大多数人来说，似乎已经不成问题了。我们无疑还要吃得更好，穿得更好。这穿得更好中，无疑应该包括盖得更好。这不仅因为，人的一生大部分需要在床上度过，也由于，被子等物质所能引导我们入梦的东西，应该更有益于我们的身体发肤，让我们的梦想更美好，更迷人。琴瑟公司的同志告诉我们，人在睡眠时，毛孔都是张开的，如果覆盖的东西含着粉尘等有毒有害的东西，就会被人体悉数吸收。这样的解说，让我心生害怕，也对自己不能改变的过去而深感悔恨，接着唏嘘不已。好在，我们今后可以改变这些。而这些改变，当然还得有奈于琴瑟公司他们。

　　在公司看到的一切，也都在向我们描述着美好的前景：我们今后该怎样面对自己的睡眠。我们在一一参观完所有生产车间，所有生产流程后，我们才来到琴瑟公司的办公场所，观看公司制作的专题片。专题片尽管仍然只是复述生产流程，但是在叙述生产絮棉的那些流程的画面里，我们为那些取自天然棉的叙说感到欣慰和兴奋。新疆棉，本地棉的优良质地，加之现代科技的去尘方法，保障着絮棉产品的干净、环保和优雅，也更加贴近我们的身体和心灵。

　　说到亲切和亲近，说到琴瑟絮棉在短短半天时间与我们的亲密无间，我还注意到琴瑟人在本土成功的天注定。她现在是宿迁市唯一生产絮棉的厂家，而在多年之前，公司虽然曾经拥有梦娜这个浪漫而具有西方色彩的名字，但却因为没有及时注册而被别人抢注，失去了对梦娜这个品牌的拥有权和开发权。不过，他们在遗憾的同时，并没有就此气馁，他们立即运用智慧，并且在传统文化中寻找可以利用的词汇，最后在父辈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作为公司的产品商标，顺利通过了国家工商局的注册。由此看来，这不仅是琴瑟公司的宿命，也是她的万幸之处。缔结琴瑟之好，是东方人共同追求的理想，契合着本土乃至中国人的心灵，意味和象征着喜庆、和谐和吉祥。就是说，琴瑟公司是在为千家万户纺织着梦想，同时也在构筑着自己的梦想。如今，琴瑟商标已经成为江苏省著名商标，其产品多次经过国家的有关论证，目前产品销向国内外市场，也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在休养生息的地方，要更加呵护我们的身体。我们已经发现，拥有琴瑟产品，我们的生活无疑将更加安妥，也会更加温馨。让我们与琴瑟人携起手来，共同实现更加美好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