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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

发布于:2013-07-02 08:50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苏倩莹

  我的故乡在泗洪西南岗东北部一个普通的小村庄,一条名叫香妃河的小溪蜿蜒的从中间流过,清澈的河水哗哗地从光滑的鹅卵石上、从逆流而上的小鱼儿身上流过,映着河床两边萋萋芳草、岸边缠绵婆娑的垂柳。不远处一座沧桑的老石桥无言地横跨在河面上,拱着腰让匆匆的脚步与车马走过,默默见证着岁月的沧桑。

  我的家就挨着那条美丽的溪流的北岸,庄名字叫后圩子,叫这个名字的原因就是环我们村庄有条高高的土坝,庄户人习惯称他为圩埂。老人们说那是太祖那一代人为抵御土匪而建起来的。多年后,到我们记事时,上面长满了刺槐、野葡萄、大枣皂角等杂树。那儿是我们童年度夏的天堂,记得那时候,农闲时,母亲们总是在午后拖张芦席来到这里,找一块地势平整的绿荫地把席子放下,我们惬意地躺在上面玩,母亲们不是嗤啦嗤啦地纳着鞋底,就是拿着一种叫拧陀的东西纺线。有时我们也会趁大人不注意,冒着烈日在草丛中捉蝴蝶抓蚂蚱,或偷跑到村口的老井,据说还是我儿时玩伴,平平他爸干爹挖的那口老井沿上,用细绳拴着的瓶子趴在井沿上打水喝。有时我们也会到到小河游泳,但总会遭到大人揍屁股。每天总是到晚霞烧红半边天以后,大家才三三俩俩回到那几排矮墙低檐的茅屋里,不久家家户户像炮筒子一样从屋檐下穿墙而出的烟囱里升起阵阵青烟……

  说起那时乡下人的主食,用现在的话说是纯天然绿色,夏天青菜,冬天山芋,一年也就过个节能吃上肉,平时吃油都很少。每到吃饭时我们总是皱着眉头随便对付一点就跑出去玩,个个搞的面黄肌瘦的。疼得大人直掉眼泪,可我们当时不知怎的,好像也没啥,整天没心没肺的瞎皮,当大人们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也会想法到街上打点肉回来榨油,油渣总是放在菜锅里,吃饭的时候,大人盛到碗里的总是捡出来给小孩们吃,而我们每吃到一块,总是用筷子把它高高夹起,在姐姐妹妹面前炫耀一下,然后在她们炫目的目光注视下毫不留情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舍不得咽下。记得我九岁那年夏天,生了几天病,父亲上街买了点猪肉,吃饭时,三岁的妹妹咯吱咯吱嚼着酸菜,学着大人和姐姐把碗里的几小块油渣一片片往我嘴里夹,直到现在想起心里就发酸。

  小时候的冬天似乎很冷,我们家门口空地就是孩子们的天堂,尽管一个个穿着没衬衣的棉袄,膝盖露棉花的棉裤,脚上穿着前露大脚趾后露脚跟的鞋,也没感觉怎么冷。白天男孩子喜欢找个避风的地方把家里给的一分、二分的硬币往墙上掼,或放在地上的窝窝里用铁块或石片往外堑这种方式耍钱;女孩总是喜欢跳房子、踢毽子游戏。晚上大人们在昏暗的油灯下上床休息,孩子们依然乐此不疲地做游戏。记得常玩的那种游戏是小伙伴们手拉手相隔一段距离站着,然后一方喊“凉月凉月赶豆茬,这头兵那头拿,拿大的拿小的,那个小孩会跑的!”说完对面一方会派出一个人奋力向对面奔跑,把对面拉着的手冲开。冲开算赢带个人回去,没冲开就留在这头,周而复始一直到一方没人为止。每天大伙都玩到父母催了好几遍才满头大汗地回家,钻进大人们的热被窝。如果是雨雪天呢,社屋就是我们的天堂,所谓社屋就是那时叫生产队的房子,通常寒天栓牛的屋子,也叫牛屋。为了给牛取暖每天都有一堆庄稼杆燃起的火。庄上绝大部分男人都会聚在那边抽旱烟边聊天,每天都是老话题,主人公不是诸葛亮就是罗成秦叔宝,不是杨六郎就是穆桂英,不知怎的,每天不换话题每天却都是津津有味。我们小孩总是呆在看牛人那铺着厚厚麦秸秆的窝铺里,一边玩游戏,一边等着大人们从火塘里找到夹在草里被烧熟的黄豆,花生、玉米花什么的分给我们吃。

  不知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大生活条件的改善,脑海中总是记起这些,愈想愈清晰,想起那些被火塘映红,现在早已已经作古了的一张张慈祥的脸、想起稍大的时候父亲背着我去县城第一次喝糖水、想起上姨妈家坐船经过的、那片芦苇青青,仙鹤低飞的那块洪泽湖湿地、想起千帆竞渡、烟波浩淼的洪泽湖……有时真想忘了,但不行,也许,这一切都无声地融进了我生命里,在外好多年了,几乎每个夜晚,这一切都会随着洪泽湖、徐洪河、淮河一起在我的梦里流淌着,深深地流进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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