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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舍命擒歹徒

发布于:2012-04-27 09:30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史雷

麦谷雨是镇派出所的退休警察,儿子女儿在富甲县公安局工作,跟他可以说是同行,儿子在刑警队,女儿在巡警队。为了安享晚年,也为了让儿子女儿安心工作,麦谷雨不住儿子家,也不住女儿家,而是带着老伴住到了傍湖村的老家。

傍湖村在洪泽湖北畔,由湖得名,村边有条河,往南流向洪泽湖。河对岸是邻县。

麦谷雨家在村头,他早睡早起,天蒙蒙亮就起来晨练。麦谷雨喜爱的运动是跑步和游泳,乡间小路,空气清新,河湖水净,明澈怡人,从春到夏,从秋到冬,坚持不辍,尤其是冬泳,水寒彻骨,最能锻炼人的意志,所以,麦谷雨的身体棒着呢,60来岁的人了,看着只像50岁。

7月的一个清晨,麦谷雨又早早地起了床,虽然是盛夏,清晨还是很凉爽的。麦谷雨先在院中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打开院门走出来,他刚到家旁路上准备跑步,突然从路边草垛里钻出两个黑影,一前一后逼住了麦谷雨:前面这个染着黄头发,姑且就叫他黄毛;后面那个脖子细头大,姑且就叫他大头。

黄毛一只手抓着尖刀抵在麦谷雨的腹部,另一只手在麦谷雨的身上搜搜,搜出手机,把手机关掉,往路边玉米田一扔;大头握着手枪顶在麦谷雨的后胸,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黄毛轻声喝道:“不准喊叫,我们饿了,带我们弄点吃的。”

毕竟有着几十年的警察生涯,麦谷雨短暂震惊后,镇静了下来,他说:“行,你们跟我走。”

老伴刚起来,一看麦谷雨被拿刀的黄毛和持枪的大头前后押着走进家门,吓得张大着嘴,却说不出话来。麦谷雨以若无其事的语气说:“去厨房把馍拿来。”

昨晚,富甲县电视台反复播放了县工商银行遭两名歹徒持枪抢劫的新闻,新闻说两名歹徒抢走现金100余万元后,又拦抢一辆出租车逃出了县城。新闻还播放银行监控摄像拍下的两名歹徒的影像,新闻呼吁群众提供有关线索。麦谷雨一看就知道黄毛和大头就是昨晚抢劫银行的歹徒。

原来,黄毛和大头开车逃出县城后,由于心慌手乱,车撞在公路边的树上,熄火打不响了,只好弃车徒步狂逃,却不敢走大路,尽拣乡间土路跑,跑了大半夜,到了离县城近60里的傍湖村,又累又饿,再也跑不动了。半夜三更敲人家门想找点吃的,人家又不敢给他们开门,黄毛和大头只好钻进路边草垛里休息。天快亮了,就碰上了早起晨练的麦谷雨。编织袋里装的就是抢来的钱。

麦谷雨心说:这两个歹徒撞到我的手上也算上撞到了枪口上,不管你是拿刀还是持枪,作为一个干了几十年的警察,不把你们擒获,那还不玷污了警察的名声,但只宜择机智擒,不宜草率:一方面是自己年纪大了,另一方面歹徒总归有刀有枪。

饥肠辘辘的黄毛和大头狼吞虎咽地每人吃了两个馍,并灌了点水,然后,在麦谷雨家找出绳子,把麦谷雨的老伴手脚捆上,嘴里塞上毛巾。做了几十年的警察家属,麦谷雨的老伴哪遇见过这档子事呀,吓得浑身哆嗦。麦谷雨安慰她说:“你忍一忍,没事。”麦谷雨还担心歹徒也这样对待他呢,黄毛却说话了:“你用摩托车送送我们。”他们在这偏僻乡下,人生地不熟,迷路了,只能再逼麦谷雨送送他们,黄毛和大头认为: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能把他们怎么样?还不是他们怎么指挥他怎么做。

麦谷雨正求之不得,只要歹徒跟他在一起,他就有办法制服他们,在路上,他可以让摩托车失控摔他们。

大头问:“往哪儿去离富甲县城越走越远?”

麦谷雨说:“往西,过了河就是邻县。”

黄毛问:“怎么过河?”

麦谷雨说:“往北10里有座公路桥,往南5里有个渡口。”

大头说:“走渡口,坐渡船过河。”他想:走公路桥肯定不安全。

黄毛和大头命令麦谷雨推出摩托车发动响上了路。

天已大亮,黄毛在身后用尖刀抵一下麦谷雨,喝道:“开快点!”

摩托车就飞似的跑了起来。家里仅有的两个头盔戴在了黄毛和大头的头上,麦谷雨放弃了用摩托车摔他们的想法:也许那样,摔不伤歹徒,倒可能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

遇见一个早起给玉米打农药的乡亲,麦谷雨大声喊:“打什么呢?林夭夭。”话未落地,摩托车就跑远了。

这乡亲望望那背影,觉得有点奇怪,重复着麦谷雨的话:“打什么呢?林夭夭,林夭夭,我什么时候叫林夭夭了?”这乡亲倒也聪明,“哦,林夭夭,110,对,打110,我看着也有点反常。”但他又不敢造次,110可不是随便打的,他丢下打药机,撒腿就向麦谷雨家跑去……

不多会,麦谷雨带着黄毛和大头就到了渡口。渡船拴在河边,渡工回家吃早饭去了。

黄毛和大头帮着麦谷雨把摩托车推到渡船上,这时,麦谷雨已经想出了制服两个歹徒的办法。

大头把编织袋放在船头甲板上,把枪装进裤兜里,和麦谷雨一块拽起了渡船。麦谷雨一直装作唯唯诺诺、恭恭顺顺、害害怕怕的样子,黄毛和大头已经对他放松了警惕。

渡船到了河心,麦谷雨决定动手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脚并用:手一撸把大头撸下了河中,脚一踹把黄毛踹进了水里。

黄毛和大头都会水,他们在水里扑腾几下,相继冒出头来,黄毛挥舞着尖刀,朝渡船游过来,大头掏出了手枪,瞄向麦谷雨。

麦谷雨身子一趴,“啪”躲过了一枪。他一个翻滚,跌入水中,他在船左,黄毛和大头在船右。大头对黄毛说:“走,游过去,我不信我们两个人对付不了一个土埋脖子的老头子。”

绝不能让他们靠近,更不能跟他们两个人周旋,那会吃亏,得一个一个对付,那就先制服大头吧,大头拿着枪,威胁大,冷不丁放一枪,伤害不可估量……麦谷雨一个猛子扎下,迎着大头潜过去。

黄毛和大头正看着水面寻找麦谷雨呢,大头突然一声惨叫:“救——”“命”字还没出口,双脚已被麦谷雨两手牢牢地抓住拖进了水中。麦谷雨屏住气,在水底把大头向岸边拖行着,估计大头连呛水带灌水没多少反抗能力了,他这才把大头拉近些,在缴大头的枪时,大头作最后的挣扎,又胡乱开了一枪,竟打在了麦谷雨的脚上,把他的脚掌打穿了。

麦谷雨忍着剧痛把大头拖到岸上。大头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嘴里还汩汩往外冒水。麦谷雨把手枪丢在一边,脱下衬衫,把大头双手反背捆好,又把他的双脚也捆上,然后把自己的脚掌包扎了一下,接着在大头身上搜搜,找出手机,还好,手机能打,他拨打了110

河里的黄毛没有来救大头,而是爬上渡船,可无人控制的渡船早已远离了缆绳。渡船上一没篙、二没桨,黄毛抱着装钱的塑料编织袋在甲板上团团转,不知如何让渡船向河岸边走。

麦谷雨捡起枪,瞄准渡船上的黄毛,说:“放下尖刀、放下钱袋,现在束手就擒,还有减轻刑罚的可能,否则——我是警察,我可以随时击毙你。”

黄毛倒笑了,说:“你开枪呀!开呀!”黄毛撇撇嘴,抱着编织袋跳入水中。

麦谷雨有点没听懂黄毛的话,他不想再下水去跟黄毛搏斗了,毕竟年纪上了身,刚才这一番折腾,已经让他的体力有了较大的消耗,况且又受了伤。麦谷雨再次瞄准黄毛,扣动了扳机,枪却没有响,原来,没子弹了。

黄毛把尖刀叼在嘴里,一只手抱着钱袋,另一只手划水向河西岸游去。

想跑,没门,麦谷雨扔了枪,褪下水淋淋的长裤,纵身跃入水中:不能让黄毛上岸,他年轻又有尖刀,在岸上抓捕,难度就大了。麦谷雨忍着痛快速地向黄毛游来。

黄毛抱着钱袋,又慌又怕,有种手脚僵硬的感觉。眼看麦谷雨要到跟前了,黄毛奋力把钱袋往麦谷雨眼前一甩,求饶说:“大爷,钱我不要了,你就放我走吧。”

麦谷雨命令说:“游回东岸去,放下尖刀,束手就擒,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他把钱袋往旁边一拨,继续游着追击黄毛。

黄毛腾出了一只手,反而不逃了,他握着尖刀,掉转头,迎向麦谷雨。

麦谷雨没想到黄毛会来这一手,想躲已来不及,胳膊被黄毛伸过来的尖刀狠狠地刺了一下,鲜血顿时染红了一团河水;麦谷雨没让黄毛占太多便宜,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黄毛的头顶,砸得黄毛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响,但黄毛仍本能地乱舞着尖刀,一刀戳在了麦谷雨的肩背部,麦谷雨也是接连挥拳砸向黄毛……麦谷雨跟黄毛脱离接触已不可能,只能跟黄毛扭打在一起,他试着夺下黄毛的尖刀,努力了几次,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又被黄毛刺了几刀,其中一刀刺在胸部,麦谷雨感觉可能刺进了心脏,因为有种剜心的疼痛……渐渐不支了,麦谷雨终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紧紧抱住了黄毛,但已无力也无法夺下黄毛手里的尖刀,麦谷雨和黄毛双手都不能划水,两人没进了水里,黄毛用脚蹬水,想露出头,麦谷雨的两只脚把黄毛的腿也夹住了,他们开始往水底下沉……刀伤又多又重,失血过多,麦谷雨陷入了昏迷状态,但手脚仍死死地控制着黄毛,黄毛动弹不得,“咕咚咕咚”直往肚子里灌水……

吃完早饭返回渡口的渡工看到这一幕,先是大惊,继尔大喊,乡亲们听到喊声纷纷跑来。湖边出生,湖边长大,有几个不是游泳的好手?大家边跑边甩掉衣服,一个跟一个跳进水里,把麦谷雨和黄毛捞了上来。

黄毛喝了鼓鼓一肚水,脸色苍白,呼吸心跳皆无,一命呜呼了。

麦谷雨本来是想跟黄毛同归于尽的,可因为他昏迷、暂停了呼吸的缘故,他并没喝多少水,虽然伤口还在流血,但乡亲们对他进行了一些必要的包扎止血和抢救措施后,他竟神奇般地慢慢苏醒了过来。

110赶到。麦谷雨立即被送进了医院,但胸口致命的刀伤,还是没能让他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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