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蟹之谜（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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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招聘会

　　江权在打电话。

　　“爷爷你说什么?你要我回江西?”江权的表情是痛苦的。

　　电话那头大概说了一定要他回江西的话，江权的表情更不爽了，他的左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右脚的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的。

　　“……，如果再过一个月，还找不到我满意的工作，我就回去。”江权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这通电话，对江权的心情来说，真正是雪上加霜。

　　爷爷真搞啊，非要问为什么非不肯回故乡。为什么，现在又不能说。不是什么别的问题，这里有江权心爱的姑娘!可是，爷爷总是说，大丈夫何患无妻，要先立业，后成家。所以在找到工作之前，江权不敢告诉爷爷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是非她不娶的那种。

　　一个月的限期，江权每天都得抓紧。虽然，到时，爷爷不会用绳子来绑他回去，但是，江权不想食言，对爷爷。

　　江权连着跑了几个招聘会以后，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是一支冰棒，而招聘会是阳光，强光一照，自己化掉一圈。随着碰壁次数的增加，江权觉得自己正在缩小，正在变矮。十六年来，一直对自己充满信心。而今，不仅没了以往的自信，还对自己充满了怀疑：我是不是很差?我是不是运气不佳?那些学业上、组织能力上都远不如江权的同学尚且一个个拿到了合同，而，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会主席，却至今两手空空。江权不仅怕见洁若，怕接爷爷的电话，而且，也不喜欢和同学说话了。在他们面前也觉脸上无光，脸上无光啊!

　　到后来，江权一到扫聘会就紧张，简直有点神经质了。他一听到关于成功应聘的例子，就想着要如法泡制。比如那个因为在地上捡拾了一团纸，就被录用的故事，给了他太深的触动。于是，每到招聘会上，他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朝地上看啊看的，希望地上有一点纸屑，可是，每每失望。地上太干净了。

　　还有，听说应聘时，服装的颜色也是成功的关健。他甚至于备了好几套不同颜色的服装，每次去招聘会前，就把写有蓝、黑、灰、条纹等字样的纸捏成团，将小纸团们和一和，然后嘴巴里祷告一样的念念有辞一番，再抓阄决定穿哪一套衣服。

　　最搞笑的是，江权的眼睛还在人才市场里一遍又一遍地四处扫描，希冀发现一个忽然发病的人。他准备，一旦发现病人，他将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背起那人就朝医院跑。因为，这也许就是一道考题。

　　魔怔了不是?

　　其实，怪不得江松，他太想留在这个城市了。他不敢设想如果没有洁若，他会怎样。欲望有时能把人副成傻子，逼成疯子。

　　江权真的处在傻子、疯子的边缘了。

真是：

　　人生不是一条路，

　　何必一处下赌注。

　　若是眼睛盯一处，

　　早晚疯癫是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