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是 狗 屎

钱 是 狗 屎

文/郑玉超

一次在澡堂里，我偶尔听到一擦背师傅对众澡客慨叹，“钱是命，命是狗屎。”初闻此言，新鲜之外甚感惊奇，把钱财、生命和狗屎放在一起相类比，这种奇言妙语我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到。运用数学上的等量代换，这个命题的结论就简化为“钱是狗屎”。仔细想来这结论确有它朴素的道理。有个故事讲一嗜钱如命的财主，背一袋银元在洪水中奔命，不慎身困水潭，许以钱财向路人求救，但依然不忘讨价还价。生命和钱财孰轻孰重未能分清的结果，直接导致和决定了财主生命的终结，无论是钱财还是生命对财主来说自然都与狗屎差不多。

这散落在民间的诙谐，不失醍醐灌顶之效。冷观芸芸众生，我们会发现这世上诸多物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视钱财胜于生命者最终生命大多与狗屎无异。一位哲学家说过，“人不能把金钱带进坟墓，但金钱可以把人带进坟墓。”正因对钱的过分错爱和偏好，有的官员成了污吏，有的商人成了奸商……作奸犯科者大多离不开钱这个东西。别的且不论。为官的若因钱犯事贪赃枉法，到头来在我们老百姓眼里，他自然不名一文，轻则脊背为人所指，重则身陷囹圄甚至赔上身家性命，不仅钱是狗屎，就是生命和自由也是狗屎这样一堆秽物了。那些欲壑难填沦落为“钱奴”的贪官，对金钱的占有欲胜过一切，敛财成为其生命中唯一的追求，或搞项目发包的暗箱操作，或做卖官鬻爵的肮脏交易，依靠人民赋予的权力钻营于权力寻租之事，收受贿赂、索要钱财，置事业、生命和百姓于不顾。成克杰、王怀忠、胡长清、马德之流落得被人唾弃的下场，无不昭示着那擦背师傅朴素的真理——钱是狗屎。到头来，他们莫不重新审视金钱在生命中的地位与作用，但生命和自由毕竟无法再重新来过。

粪土当年万户侯也罢，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也罢，为官一任须常记造福一方，否则为发财而做官，即便腰缠万贯，但若背着非分之利、不义之财，活着又焉能不累焉能不像狗屎。为官的要想真正做一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人民公仆，那就必须禁得起诱惑，耐得住清贫，心头须常念叨一句话，那就是“钱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