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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相思在人间

发布于:2014-12-25 14:0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闫卫星
  那天上午,从机关四楼下来,想到多日未见好友贾少峰,就专门绕道二楼到县委办去看看他。走到门口却不见其影,刚刚转身欲下楼,就接到朋友H的电话:“贾少已逝,速到医院。”接到电话的那刻,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以致有人搭话,我都神情恍惚,一时回不过神来,招呼的同事说:“你忙的大脑都迷糊了吧?!”回过神来想,哪是忙的迷糊了!而是贾少的噩耗让人一时难以接受!我这才想到,他小姨子半夜给我打电话的原因了,当天凌晨3时12分,沉睡之时,手机接二连三响起,匆匆几句,称几个朋友电话均关机,问我知道他们的其它联系方式否,我提供一二,问及其它,只说有重要事,哪知出了这惊天乱子!
 
  走在医院的路上,我一直想,少峰应该有抢救的机会吧?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应该会眷顾他的!哪知去了医院,他离去的消息铁板钉钉,泪珠不由落下!一个人愣在角落里,想了太多太多我们俩曾经在一起的诸多往事!
 
  2001年,我们同年先后到政府楼里参加工作,他在政府一楼的县机关事务局从事文印工作,我服务于政府四楼县文联和新闻办共同承办的县委、县政府机关报《方山报》。当年年初,他刚到单位实习,就被选为“三讲教育”领导组成员,很受单位领导的器重,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样子,我为有这样的朋友高兴。工作上,少峰兢兢业业,十分务实,很快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当时,电脑在政府大楼里也没有普及,看着他在键盘上潇洒敲打时的样子,我很是羡慕。工作之余,我们逛公园、串广场、爬西山,曾记得他的街舞跳的有模有样、很有章法。那时,单身的我们都宿在机关,晚上休息的迟了,我们就挤在一个被窝里不知天高地厚地指点江山、畅谈人生。少峰个子低,有次他宿舍的灯泡坏了,我帮他换,踩在椅子上,手刚接触灯罩就触动了老化的电线,蹦了几个火星,电力工业学校毕业的他嘴上一边说:“没事、没事”,脚后跟一边往门口退,等我换好灯泡下来,他已退出了门外,这让政府灶上的玉文等人很是失笑,这个故事也在我们圈子里流传了一段时间。少峰是个懂得生活的人,常记得星期天他会拿10元钱买一小瓶2两装的酒,要一碗面,再来个干辣子炒土豆丝,带回宿舍里,看着小说,将一个人的生活经营得有滋有味。少峰又是个极为实在的人,有次一个外地的朋友来了,我就叫上单身的他,外地朋友酒量非常大,中午他们每人喝了一瓶铝盖汾酒,晚上我看他不胜酒力了,就劝他少喝,但外地朋友再三鼓动,在义气的催使下,他又干了一瓶,当晚少峰呕吐的时候,我内心非常自责,只好守了一夜。
 
  对朋友义气,对工作同样负责。由于他务实能干,后来,他又调到二楼的县委办公室工作,先搞文印,后搞内务,他总是不急不躁,把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受到领导和同事的好评。随着年岁的增长和成家后生活压力的加大,业余时间,圈子里的不少同事和朋友都搞起“第二产业”,但少峰似乎在这方面很少动脑筋,四五年前,我和他合计在峪口租地种些树苗,但因为调不到种子最终作罢。大多时候他悠闲地下棋、看小说、玩大话西游,日子过得气定神闲。曾有朋友对他的这种生活态度提出过异议,我则认为人怎么不是个活法,对于受苦人来说,不干活身上就难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品性,何况拿我来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痛苦挣扎多年,虽从未对自己的瞎折腾选择后悔过,但也没有折腾下什么,从这点上说,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所以,我对少峰,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总是持一种欣赏态度。
 
  成家后,少峰变得更加成熟。有回正好星期天,路过他们的家属院,想看看这家伙在家干啥,敲开门,客厅里就他一人正在包饺子,只见炒好的饺子馅里茄子、辣椒、豆腐、鸡蛋、蘑菇相间,很是丰富,包好的半案板饺子大小一致,横竖成行,就像艺术品一样,我不由感叹,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他说:“小时候就会了。”随着女儿的成长,少峰不止一次在我们跟前说,要想办法挣点钱了。按说,少峰在县里首脑机关工作,人脉广、朋友多,可以干点别的,但他却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近几年,每逢年关,单位放假后,少峰就办好手续,披着大衣在大街上卖些烟花爆竹之类,10多天寒风吹打考验后,据说也有几千元的收入。尽管如此,有部分人还在我跟前讲,少峰在县委办上班,怎么能拉下脸在大街上卖炮,我说,这有什么丢人的?自食其力、天经地义。
 
  少峰喜酒乐友。朋友们在一起聚餐小饮,他常常主动买单,从不藏奸耍滑,再加上他生性潇洒乐观,人们便称他为“贾少”,朋友有事,他总是积极帮忙,不求回报。在他出事的前几天,有位同事要为儿子办喜事,少峰知道后,还主动提出要帮忙。在少峰灵前,一位朋友悲情地同我讲到:“物是人非!老天为什么让这样的好人走这么早!”说话间眼泪就下来了。
 
  到了县医院,为少峰送行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都说:“心这么满这么实的人,才30岁出头,怎么走的这么早!”、“我能为他做些什么?”面对少峰的家人,作为好朋友,我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才能安慰他们;面对他哭的一塌涂地的小姨子(她曾给方山报排了好长一段时间版面),作为朋友,我不知道如何减轻她的伤感;面对少峰妻子和5岁小女儿的泪眼潸然哭倒在一旁(其妻和我妻曾在同一学校多年),我作为和少峰走得最近的兄弟,我不知道如何让她们振作起来。在巨大的悲痛面前,我五味杂陈,发现自己真的很无能、很无力!
 
  在少峰走后的四天里,尽管作为朋友的我们为少峰的后事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这又能如何?少峰总归离我们而去了。一位朋友说的好:“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好好发展,争取奋斗的有能力为少峰的女儿做些事情。”几天来,我每晚睡眠总不会超过3个小时,闭上眼睛,总会想起我们的过往以及少峰灵堂前的挽联“生龙活虎风华茂谁料蓦然赴黄泉”。
 
  少峰走了,我少了一位可以促膝谈心的好兄弟,倔强的我,再也不能同他争论对某一问题的看法了。
 
  在默念他一路走好的同时,我一直在想:少峰真的走出我们思绪的波涛了吗?少峰真的走了吗?
 
  

责任编辑:袁海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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