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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爱 第二十三章 三瘸子的款待

发布于:2013-12-15 06:58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文刀人剑

  张癫躺在那里,头向后仰着,疼痛。

  白夜回头看着张癫消失在了街的拐角。

  离开了,父亲的手里紧紧地抱着萝卜,刚才的激动使他脸红扑扑的,就像是染上了血似的。

  白夜不知道对不对,他只知道,张癫躺在了地上,他是弱者。

  父亲还攥着白夜的手,可是白夜却不想再接触父亲的手了,他想挣脱打人的暴力,尽管他是白夜的父亲。可父亲却没有觉察到这点,他依旧攥着,不理会白夜反作用的力。

  到了目的地,白夜狠一用劲,从父亲的手里脱了出来。

  三瘸子的家是一个三层小楼,红色的瓦覆在房上,由于被雪盖住了,只现出了一点红。远远地,就像天鹅白色绒毛上的一抹红唇。青石板上有了些水的湿印,白夜踩了上去,黑色的棉鞋沾了湿露,父亲在前面走着,白夜在后面跟着,趟过了水坑,来到铁门前,父亲敲了下门。

  三瘸子像是不在家,父亲等了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三爷在么?”父亲恭敬地问道。

  “你找他呀,他在。”说着,女子回过头,冲着里屋说:“三爷,来人了。”

  透过门缝,白夜看到里屋的帘子掀了起来,有个人,剃了个光头,身体一高一低地过来。

  “白夜回来了。”三爷说道。

  “是呀,孩子回来了!”父亲回道,弯着腰。拉了拉白夜的衣襟,示意白夜也请个安。

  “孩子就不必了。”三爷说。

  白夜对眼前的三爷竟有些感激了,他弯下了腰,主动地。三爷扶起了白夜,就像是扶起了一个老朋友。白夜抬起了头,他有些感动了。自从白夜高考失败,还没有一个人如此待他,他们,一些无知鄙薄的人,只会世态炎凉,他们,这群水沟里的臭老鼠,不会有什么成就,只会打洞偷盗,活在肮脏的环境里,每天恶心的活着。白夜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自甘堕落,为什么一个个像尖嘴的鬼。

  可是三爷不是,他不是人们嘴里说的抛弃了师傅,就算是,白夜也不信。他是如此的温和,惦记着白夜,就像白夜是他的孩子,就像三爷是白夜的父亲。三爷瘸着脚,他是真正的富人。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还有精神。

  “三伯。”白夜说。

  一声惊吓了父亲,连父亲都要说三爷的,怎么白夜却说“三伯”,白夜的父亲惶恐的拉了拉白夜的手,像是让白夜纠正刚才的错误。可白夜却不理会。

  果然,三瘸子接受了这样的叫法。在乡里总有那么多人的奉承,三爷也快要受不了了。一切的虚假就像一条条绳索缠住了三瘸子,使他不能安眠。三爷的脸上现出了愉悦的神色,白夜感到他和瘸子的心近了,白夜还能感到三瘸子也想着。

  房间里就更气派了,金色的幕布掩住了村里唯一的电脑,听母亲说过,电脑的网线是花了好些钱从乡里请了人来接的。房间的四壁是粉色的,其中一面还挂了一张和潘石屹合影的照片。

  白夜停在了这张照片前,三瘸子也停住了。

  “这是潘石屹的照片,他是soho中国的老总。”

  “嗯。”白夜答道,“我很欣赏他,他实现了一个人活着的全部。”

  父亲在旁边听着,既害怕孩子说错话,又听不懂他们所说的。只能干站着。

  “活着的全部。”三瘸子重复着这句话,“什么?”

  “鱼跃。。”

  三瘸子像是明白了,因为他的人生本也是一个鱼跃。

  “是的,他完成了鱼跃,从一个小工成为一个房地产大鳄,这种鱼跃,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三瘸子盯着照片,像在想着什么。

  “你也是,你会是的。”白夜对三爷说。

  三爷还在那副照片上。

  “我去过北京,很幸运的,靠着一个熟人,有缘见到了潘石屹。我们只说了几句话,可是,我依旧记得。”三爷对白夜说。

  “我是没有见过的,可是,我很想见他,想和他谈谈人生。”

  父亲开了口,“三爷,孩子去工地上的事,是不是可以呀?”

  三爷没有说话,把手放到父亲的肩上拍了拍,父亲的心落下了。欢喜地从怀里拿出萝卜,捧给了三爷。三爷拿住了大萝卜,交给刚才的女子,吩咐马上做了,加进午饭里,他要留白夜父子吃饭。

  白夜的父亲听到了,几乎要跪在地上了,三瘸子是村里的大贵人,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三瘸子会留他们吃午饭。听别人说,村里还没有谁能在三瘸子家吃顿饭呢。

  离午饭还有时间,白夜和父亲跟着三爷去了书房,在书房里,三爷送给了白夜一幅画。叮嘱白夜好好保管,白夜记下了。父亲在旁边感恩戴德不提。

  午饭来了,红木桌子上摆了五个菜,红烧鱼,宫保鸡丁,木须肉,土豆焖牛排,还有白夜家的大萝卜,萝卜被切成了丁,浮在汤里。一眼就饿了,三爷让白夜多吃些,白夜吃得很开心,父亲也吃得满嘴油。红烧鱼,白夜记不得上次吃时在什么时候了,如今再吃到,白夜慢慢地品着,就像在进行一次散步。还有米饭,在家里都吃的是小米,白夜多要了几碗。刚才的女子给白夜夹了块肉,白夜感激地叫了声“姐”,女子却羞红了脸。

  三爷开了口,“这是我的情人。”

  白夜知道了,为刚才的错误感到羞愧。

  “没事,她只是比你大了几岁,理应叫姐。”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一不小心,白夜问了出来。

  “在一个工地上,那时她驮着两袋水泥,我不忍心,帮了下她。后来了解了,她很早就是孤儿,为了活着,她来到工地。”

  女子的发丝落到了额头,绯红的双颊像红苹果。

  白夜的父亲在一旁听着,他在想,三爷怎么给个孩子说这些。他张开嘴想插进去一句话,却被白夜抢了。

  “三伯,你真好。”

  “不,是她好,她是个合格的情人,美丽,文静。”三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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