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年华（五）

发布于:2013-08-11 07:41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万俟琼

　　若水回头看着余磊，正打算说话，唐朝阳突然出现在后阳台，说：“你们在干嘛？”若水有些脸红，说：“唐朝阳你来得正好，余磊把手弄伤了，你陪他去医务室吧。”说完，不等他们说话，若水马上逃离“现场”。
　　
　　回到寝室，若水只觉得心绪纷杂，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余磊喜欢的人竟然是她，若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肖灵，心想：要是肖灵知道了，会怎么看呢？不行，我还是不要理余磊了。打定主意之后，若水渐渐地睡着了。
　　
　　下午回到教室，若水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余磊没再跟她说话。若水也不好意思再问他的手怎么样了。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一天，肖灵突然找若水去教室外聊天，若水和她来到了校园内的草坪上，肖灵似乎心情不错，她对若水说：“若水，这段时间我都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心情好多了。对了，余磊来找过我，他跟我道歉了，他说他以后会把我当妹妹看待。”说到这里，肖灵的眼神有一丝黯然，但她马上说：“这样也好吧。”若水静静地看着她说：“肖灵，我只希望你快乐。”肖灵回头笑着对她说：“放心吧，我会的。”
　　
　　回到教室，自习课上，余磊突然转身放了一个东西在若水的桌上，若水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冰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低低地“哇”了一声，那是一个紫色的戒指，指环是用紫色的纸折成的，指环上粘着一颗透明的心形“宝石”，然后，余磊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是我亲手折的，上面的心形是一块玻璃，我磨了几天才磨出现在的形状，我希望你能收下它。若水沉默了，一旁的柳冰悄悄地说：“我早发现他对你有意思，不过我觉得你对他冷冰冰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所以就一直看着。想不到他还挺浪漫的，要不，你接受他得了。”若水没有回答，她想到了余磊送给她的紫风铃，难道，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么？余磊又写了一张纸条给她，说：若水，你相信我，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永远是多远呢，若水是一个有些缺乏安全感的人，她只相信自己手中拥有的，她没有勇气去设想那么远。可是，这一次，她却莫名地有些心动，自己要不要接受，这一场未知的“冒险”呢？余磊仿佛看出了若水的犹豫，他说：“若水，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三天，三天之后，你给我一个答案好吗？”若水终于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或许对余磊来说是漫长的，但对若水来说，却是思绪纷乱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三天是怎么度过的，到了晚上，她会忍不住将余磊送她的紫风铃和戒指拿出来看，或许每个像她一样处在花一样年纪的女孩，都对爱情有过朦胧而美好的憧憬。晚上，若水梦到了漫天的流星雨，那绚烂的光辉划过天际的时候，若水觉得这会不会就是他们现在的爱情，虽然美好，却终究会化为灰烬，但这一切又实在太美丽太诱人，若水忍不住伸手，想要接住那一颗仿佛会坠落在掌心的星星。
　　
　　早自习结束，若水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发呆，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柔和的洒在她身上，余磊一进教室就看到了静静站在窗边的若水，阳光在她的侧脸洒下了淡淡的金色光辉，他忍不住走到她面前，说：“若水，你真美。”若水回头，这是第一次有男生说自己美，以前都只是夸她可爱，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着头说：“那个，我想过了，也许，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余磊突然打断她的话说：“若水，我们约会吧。”“什么？”若水抬头看着余磊，不等她说话，余磊接着说：“过两天学校就放假了，放假第二天的上午九点，我在校门口等你，就这么定了，不见不散。”说完，余磊转身走了，若水愣在原地。因为是寄宿学校，所以除了寒暑假外，学校每个月放一次假，一般是三天左右，让住得远的学生可以回家一趟。若水记得余磊他家住得不算近，那么这次，他打算留校不回家？可是若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余磊所说的“约会”，她居然无法开口拒绝，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终于到了放假的那天，一放学，同学们立马有如潮水般涌到校门口，那里也早已等候了许多来接孩子的家长，以及趁机来揽客送学生回家的车辆。若水家离学校并不远，所以她走出校门就马上往家的方向走，在一片混乱中，她没有看到余磊。
　　
　　第二天，若水一大早就起来了，她翻出了衣柜中那条白裙子，想了想，又拿出了新买的凉鞋，这是一双玫红色的凉鞋，有一点高跟，若水以前从不穿这样的鞋子，可是昨天出校门之后，她无意中在一家店看到，就把它买下了，换上裙子和凉鞋，若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地平复着自己有些兴奋地心绪，这可是她第一次约会呢。她看了一眼窗外，天气不错，阳光灿烂，阳台上的花开了，若水看着那些花儿，突然想，花开是不是会带来幸福呢。
　　
　　吃过早饭，若水心情很好地跟老妈打了声招呼，说是去同学家玩，老妈很痛快地同意了，若水发现，一个月放一次假也有好处，那就是爸妈久没见到她，就会对她格外的宽容与疼爱，就像寒暑假刚开始那几天也是这样，可是多过几天，就“相看两相厌”，父母便开始了他们的轮番唠叨。若水既兴奋又忐忑地来到校门口，看到了余磊静静地站在校门口，穿着一件天蓝色的T恤，深蓝的牛仔裤，若水慢慢地走过去，余磊看到她，开始微笑，若水也笑了，她说：“嗨，姐。”余磊无奈地笑了一下，对她的称呼有些无语，不过他也并不介意。他们一起去买了些吃的，余磊问若水：“你想做些什么呢？”若水看了下四周，发现校门口有个小摊子，摊子上摆放着一些小货物，还有风筝。若水说：“我想去放风筝。”余磊同意了，又去买了个很大的绿色金鱼风筝，然后对若水说：“我们走吧。”
　　
　　若水很开心地跟在余磊的后面，他们穿过小镇的街道，来到小镇周边的田野，此时正是初夏，微风吹拂着田野中青青的禾苗，蜻蜓在田间不停地起落，还有一两只蝴蝶在追逐嬉戏。若水默默地跟在余磊的身后，他们试着放飞了几次风筝，可是风不大，飞不高。若水眯着眼看着天上的蓝天和白云，觉得它们就像自己和余磊，如此亲近地在一起，她觉得很开心呢。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在田间劳作的人，他们看着余磊和若水微笑，这让若水很开心，她没有发现，其实她自己一直都在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不自觉的微笑。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上说说笑笑。突然，余磊指着前面说：“那有一座小山，我们过去看看吧。”若水同意了。走着走着，遇到一条小水沟，若水穿着裙子有些担心过不去，余磊先跳过去，然后伸手过来说：“我拉你吧。”若水伸出手，过了水沟，余磊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若水感觉着掌心中传来余磊手心的温度，她看着身旁的余磊，突然觉得很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小山脚下，山下有条小溪，若水看到对岸盛开着一树雪白的栀子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余磊说：“我帮你去摘吧。”若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就这样盛开在树上挺好的，摘下来一下子就枯萎了，还不如让它们在枝头多美丽一会。”余磊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对若水说：“我们上山去找个地方休息下，顺便吃点东西吧。”若水说好，两人上了小山，发现山上是一片茶树林，树下估计是被采茶籽的人清理过，倒也没什么太多杂草。余磊在树林中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正好是四棵树的中央，平整荫凉。余磊从背包中拿出一些纸给若水垫坐，然后又拿出吃的。可能是走了不少路加上天气热，若水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一点就不想吃了。过了一会，若水就觉得有些困了，想睡午觉，余磊说：“你把风筝垫在地上躺一会吧，我在旁边守着。”若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将风筝放在地上，然后躺在上面，余磊还将背包拿给她当枕头。若水闭上眼睛，过一会，她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她睁开眼睛，发现余磊用指尖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她问：“你干嘛？”余磊说：“有蚊子。”若水又闭上了眼睛，这次，她感觉脸上又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这次好像不是手指，这温润的感觉，像是余磊在轻轻地吻她，若水的心一下子跳得好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若水感觉余磊吻上了自己的嘴唇，也许是余磊的身体突然挡住了阳光，若水觉得眼前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她觉得好害怕，她猛地一把推开余磊，坐了起来，突然觉得全身好冷，她将手环抱在胸前，忍不住就哭了，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余磊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若水，过了一会，他说：“对不起。”若水稍微平静下来了，她说：“没关系。”过了一会，余磊说：“若水，我们再试一次好吗？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若水擦干眼泪，看着余磊，点了点头。余磊慢慢将身体微微发抖的若水拥入怀里，直到若水渐渐地平静下来，他开始亲吻若水的额头，然后是眼睛，再是脸颊，慢慢地，他开始试探性地亲吻了一下若水的嘴角，若水没什么反应，他再亲了几次，然后，慢慢地吻上了若水的嘴唇，用舌头撬开若水的牙齿，很慢，很温柔地吻着，渐渐地，若水放松下来，突然觉得身体产生了一种很舒服，很愉悦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舒服，她忍不住想呻吟出声，又隐隐觉得那样做是羞耻的，但是过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发出声音，余磊像是受到了鼓舞，他紧紧抱住若水，吻得更深，舌头缠住若水的舌，若水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忍不住偷偷地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余磊，心想：“这真的是我所认识的余磊吗？”过了一会，余磊放开了有些晕眩的若水，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余磊说：“我们走吧。”若水点了点头，起身拿起地上的风筝，余磊拿起了他的背包。
　　
　　下山的时候，若水的鞋子坏了，大概是“爬山涉水”的缘故，凉鞋上那细细的带子脱胶出来了，不好走路，余磊背了她一小段路，然后若水就得自己走了，有一段还是石子路，踩上去脚底板很痛，若水走得龇牙咧嘴，余磊还在一旁笑着说她现在的表情最美了。后来若水才明白，真正爱你的人，怎么会舍得你痛，而一段错误的感情，恰似手中那双坏了的鞋，穿上走不了路，而脱下继续往前走的话，却会让人觉得疼痛。可是当时的若水并不知道，她的心中只有满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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