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来到忽然花开! 登录注册忘记密码

诗人

发布于:2013-11-17 19:2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文刀人剑

  诗人病了,他拖着疲倦的脚步,满心期待地回到了故乡,一生开始的地方。无边的泥土吐露芬芳,雨后的丛林欢腾着鸟儿,诗人陷入了记忆的汪洋。

  那是无比安静的夜晚,一身啼哭吵醒了山村,他来到这个世上,他看到了大肚子的接生婆,冲着他一个劲地笑,他还看到他的母亲,哭泣的喊着一个不熟悉的名字。接下来,狭窄的小屋走进了一个汉子,黝黑的皮肤被烛火照的通亮,满头的银丝变成了红发,这是他老年得子的美运。他做梦都在想,如今实现了,他激动地观摩他的孩子,他的肌肤,他的额头,他的眼。

  “这小子,嘿!”而刚出生的诗人,困惑地看着眼前的世界,他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包含了他的贫穷,他的抗争。

  春风吹过大地,家门口的小溪把一株桃树染得绯红,桃花朵朵开在诗人的身上,小时的诗人对一切都很好奇,他趴在地上帮小蚂蚁搬家,他在想,这小蚂蚁究竟几岁了,是和自己一样大么,它每天都玩些什么呢,可是他不知道答案:“哎,要是蚂蚁能说话该多好!”他不敢奢求什么,因为他看到父亲的脚步越来越疲倦,就像此时的自己。

  夏天来了,农忙了,犁翻开了泥土,也翻开他的开始。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家,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奄奄一息的父亲,他只能看到,母亲嚎啕大哭,她硬生生地攥着父亲的手。屋子里围了好多的人,奶奶把他搂回怀里,捂住了他的眼,他只能听到哭声,无边无际淹没所有人的哭声。他在想,他们为什么哭泣,还有父亲,为何躺在床上不起。感觉就像一个梦,他不懂,他想问,但是,奶奶的泪水顺着悲伤流到了他的嘴角,咸咸的,他张不开口。很多年以后,他明白了,明白了当初的一切。是啊,该长大了,要做这家里唯一的男人了。

  秋天的枫叶很红,红得就像他的脸颊,他在一个采石场做活,每天的劳动赐予他健壮的身体,也赐予他一定要出人头地的心气。他开始写作,拼了命地写,没有人理解,他们只会说不务正业,没有人尊重,他们只会嗤之以鼻。他不在乎,因为这些人不懂他,他脑中有个无比浩瀚的宇宙,就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盒子,还想一个休想走出的迷宫,他相信,他的世界有人会懂,即使贫贱,也要有颗高贵的灵魂。

  他写着,从天明到天黑,从枫红到枫落,秋天过去了,他在圈子里也小有名气了,可他总觉得还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呢?雪花开了,开得满世界都是,他在雪地里遇见了她,那个厮守二十年的女人。

  记得刚见面时,她很腼腆,红红的面颊让他看到了冬天里的桃花,他们开始了交往,在他们的世界里穿梭。哈,爱情真的很美好,关键是,她懂他,她懂他的世界,他也认为那是美好的。可惜,在他们相爱的地二十个年头,她死了,医生说死于喉癌。她一生没说多少话,唯一的心里话献给了他。雪消了,天还是那么冷,他得到了一切,名誉,金钱,爱情,价值。

  在第二年春天来临的时候,他学会了满足。现在,他抚摸着一枚新叶,湿滑滑地沁入了他的骨头:“新的生命来了,我该走了!”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