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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札记:读《夜的命名术——皮扎尼克诗合集》

发布于:2025-06-24 16:2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王霁良
  学诗多年,中外的现代诗似乎已不再有看不懂的了,最晦涩的也能明其三四。长期的阅读中,也积累了一些个人的心得体会,比如读那些早逝的诗人们的作品,如兰波、阿莱杭德娜·皮扎尼克、西尔维亚·普拉斯等,掩卷多少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些天才一般的诗人,在世上行走都不太久,集子也就都有些薄,但这已经是全部了,像兰波的把书信集也印上了。终日忙于职场,像我这种人实在没太多精力读多产作家一部又一部的著作,而读薄一些的全集,则会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这倒不失为研究诗歌的一个路子。
 
  皮扎尼克是20世纪阿根廷的著名女诗人,她的诗虽然抽象,并不难解,她短短36岁的一生出了六部诗集,都不太厚,第一本《最远的土地》是1955年由她父亲资助出版的,但诗人一直不认可这本诗集,以后的集子也没再有这本诗集里一首诗的影子。皮扎尼克1936年出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一个东欧移民家庭,最初在国立大学学习哲学和文学,并曾拜师学画。1960年来到巴黎,在索邦大学学习法国宗教和文学史,为多家杂志和出版社工作,用西班牙语写诗。返回阿根廷以后,曾获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年度诗歌一等奖(博尔赫斯获得的是二等奖)、以及美国古根海姆和富布莱特基金会的资助,1969年她获古根海姆奖。她长期受失眠和幻觉影响,1972年9月服药自杀。主要作品有《最后的天真》《工作与夜晚》《黛安娜的树》《疯狂的石头》《音乐地狱》等。
 
  皮扎尼克是一个在夜间忙碌的人,夜给她的时间太长,夜就成了她的抒写对象,夜也让她生发无限联想,联想最多的便是死亡。她写作时也很有特点,不是写在本子上,而是写在书房里的大黑板上,用粉笔。她这种写作方式自有可取之处,抬眼就能看见,可时时修改,直到满意为止。
 
  “我是完全的祭品身体之夜森林里母狼一次纯粹的徘徊/为了说出那个天真的词语《工作与夜晚》”。“我几乎不懂夜晚/夜晚却像是懂我,/甚至帮我仿佛它爱我,/用它的星辰覆盖我的意识。//也许夜晚是生命太阳是死亡/也许夜晚是空无/所有关于它的猜想空无/所有经历它的存在空无《夜晚》。她的《看不见的艺术》,写的也是这个,“你,唱我所有死亡的你。/向时间之梦/唱你所不信任之物的你,/给我描述虚无之家吧,/给我讲讲那些穿上灵柩的词语,/它们收容了我的天真。//凭我所有的死亡/我把我交给我的死亡,/用一小把童年,/用不曾走在阳光下的/所有狂醉的欲望,/没有一个词语提早发生/让我给死亡理由,/没有一个神里死亡没有表情。”
 
  她的短诗《空无》,“风死在我的伤口。/夜乞讨我的血。”只有两行。
 
  她的短诗《缺乏》,“我不懂鸟,/不认识火的历史。/但我想我的孤独应该有翅膀。”
 
  “性如心之花,出神的通道在两腿之间”,
 
  她临死前给远在法国的克塔萨尔写信,精神已极度混乱,“疯狂,死亡。娜嘉不写了。堂吉诃德也不写了。
 
  胡里奥,我去了下面。底下却还是没有底。
 
  胡里奥,我想我已经无法再容忍这些母狗般的词语了。”
 
  皮扎尼克在法国期间,和帕斯、科塔萨尔等作家交往密切,她去世后,科塔萨尔收到了来自阿根廷的信,里面没有只语片言,只有一张她在沙滩上晒太阳的裸体照。皮扎尼克的诗,写到性的,都比较露骨,在西方会被认为是心理压力的释放,但在中国,这么些就类乎疯女人。实际上她的心理状态一直游走在正常非正常之间。
 
  中国的女诗人对她推崇备至,像翟永明、周瓒、济南的女诗人姚夜等,都写过一些评评述,翟永明认为“时至今日读到这些诗,也无法不被她那些神秘、绝望、跳跃而又锋利的词语刮伤。”周瓒认为“她在对孤独、痛苦与死亡冲动的超凡想象中,提升了生命和精神性的柔韧之力与存在之美。”
责任编辑:胡玲玲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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