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假日最忙碌

　　前言：献给大江南北在超市工作的姊妹，你们是世界上节假日最忙碌、最辛苦的人，也是最勤劳、最节俭、最自力更生的一批人！

　　进入腊月不久，一位作家来拜访我，茶叙间谈到社会遗忘的一个群体，要我勿必为她们留点笔墨版面。当时没多想，直到农历敬灶去了趟超市，再次勾起那段话。

　　作家说：“超市姊妹不是共和国卫士，节假日却在岗位耕耘；超市姊妹不是白衣天使，却在岗位为人民服务；超市姊妹不是环卫工人那样直白给街道美容得到社会的认可，却在商场面如桃花般期待每一位顾客的光临。他们是世界上节假日最忙碌、辛苦的一个群体，最值得感恩的一个群体！”

　　为此，在我工作之余，静悄悄去了超市几回，就给作家打电话：“她们是一群中老年妇女，看不出别的！”

　　“大师！您眼浊！跑马观花不如深入调查研究，您都去了超市，不妨挑二两棉花纺一纺！”于是我在年假间找到了昔日大学同学胡店，说明来意，他给介绍了几位。

　　赵晓燕全家动员

　　赵晓燕，米易农村人，1.6米，圆脸、微胖，在超市拼搏十多个年头，一直从事理货员工作，兼职几家公司。家境好点的理货员只找一家公司，避免有上班无下班照管不了家庭，而向赵晓燕兼职四五家公司理货员的不多。用赵晓燕自己话讲“年年岁岁节相似，岁岁年年理货同。有了这份苦差事，不如再苦点累点，多挣点钱。”

　　的确也是这样，她多年的经理告诉我，凭借这份职业，供出娘家两个弟弟读完大学，如今儿子读大学了，两个弟弟又供着外甥的生活费，还在华芝御景买了套三居室。

　　你看那边给顾客介绍商品的小伙子，就是晓燕读西南交大的儿子；搬货的是他老公，在搞装修；那就是晓燕忙着补货。我顺指尖望过去：系着围腰，手握美工刀，开箱，美工刀一划，取出商品，瞧瞧保质期十分麻利的摆放在陈列架上。如是商品有污染，从围腰取出摸布，擦示干净。最后把纸箱倒过来，用美工刀用力一划，揣好美工刀，用力拍平纸箱，又忙着下一件商品的补货程序。

　　“她天天如此？”

　　“不如此怎样？看式简单的工作，从复千次万次不出差错，那就是优秀员工，晓燕就其中之一。”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我不信，摆脱胡店独自走到赵晓燕面前。她侧头问“欢迎光临！您需要什么？”她的手还理货。

　　“胡店说你是超市最忙碌的人，我有点不信，想验证你的双手可以吗？”“让咱们市报社主编，验证下你双手够不够勤劳？”赵晓燕转过身来，瞪大眼晴，瞧了瞧我的模样，又转眼望去胡店。“有必要吗？我的手这么脏!边说，边把手背上背！“主编想看，就让他看！他也是受一位作家之托，想为超市姊妹说点话！”

　　赵晓燕把在衣服上擦了又擦，伸出左只手来。有污点，有满满的茧巴。“另只手！”有污点，有满满的茧疤，亦有几只伤痕。我右手抓住赵晓燕的手，在左手背轻轻一滑，在肥嫩的的手背上留下两三处伤印！我确信了，这是劳动的手、勤劳的手，自力更生的手！

　　不知何时，身边围过来一几个促销，停留的顾客。胡店有感而发“姊妹们，就让主编看看你们的双手？”我双眼濛胧！“看到了！对不起，我以前太主观了，来迟了。当了几十年的主编，很少对你们的业绩上报，是报社的失职，也是我工作重大的失误！”

　　说完一躹躬，一片撑声，赵晓燕泪流满面！那是激动、感恩的泪！我确什么也没做！

　　送饭小姑娘

　　在胡店的陪同下，我们已在超市走了四五圈。蔬菜、水果、肉类、水产、日配、酒饮、休闲、粮油、冲调、文体、文教、大小家电、家居、床上用品等等有了大致的了解。胡店问我感受如何，记得当时我是这么说：“超市就是一台机器，促销就是血液；超市是个人，促销就是眼睛；超市是朵花，促销就绿叶。”

　　“主编就是主编，有诗人臧克家的味道！”“老同学又恭维了！你介绍的送饭小姑娘该到了吧！”

　　哟！把这差事忘了！我们快步来到超市入口，胡店指“那位小姑娘就是孙芙蓉的女儿？”

　　十五六岁！不像这个时代没有飘逸长发，不像这个时代穿的不说穿花团锦簇，至少雅而不素！瘦瘦的身体，小小的脸蛋，白白净净、齐脖的短发。一套洁净的校服，肥而宽大。

　　“她是吗？孩子这么瘦小？”

　　“当然是！节假日，饭都是她煮和送！不信我喊！”

　　“小芙蓉，把你妈的饭放在桌上，下去给叔叔打饭，顺道卖盒快餐我请老同学！”

　　“好嘞！”

　　小芙蓉把保温桶轻轻的放在可口可乐广告的桌上，招招手扬场而去！胡店曾介绍小芙蓉是孙芙蓉的女儿，现在读重高，全校的女状元，次次考试全校第一，并起是有名的孝女。一个从上小学到高中一直煮饭、送饭给母亲的闺女。一个在风雨无阻送饭的女孩，一个在节假日送饭的女孩！她有多优秀，她的母亲就该多优秀！她有骄傲，她母亲就该多骄傲！她母亲非常节俭、善良，离异后背起了房贷，背起了照顾双亲的重任，也背起了孩子教育的重任。

　　此时，我多想见这位优秀的母亲。应该快到了，胡店掏出手机催了几次却姗姗来迟。

　　在我左顾右盼时，芙蓉母子总算闪亮登场。“胡叔叔，快餐！”

　　“十元按惯例不找了，谢谢叔叔两元奖励。”小芙蓉说。

　　“今天，当着大主编，我可没说给小费。”

　　“假眉假眼的有必要吗？主编也是人，还向超市姊妹躹躬！堂堂一店之主，大过年帮你卖饭，两元小费，还要在主编前显摆！乘女儿，不退给他！气死你！”孙芙蓉呛道。

　　我端详孙芙蓉母子像两把直尺，一个是建筑设计用，一个是中校学生用。说话这般豪爽，让人匪夷所思。

　　“老同学，你的下属都这样？”

　　“不这样，能怎样！一口锅吃饭，关系别整生份了，那样不利团结，也没发合作！”

　　哦哦的答应，吃了有生以来在超市入口的午餐。饭后，胡店说该他值班推购物车两小时，若愿等就再聊吧！

　　“好！你忙你的！小芙蓉，等会忙啥呢？”“放假了，我当家！买斤排骨炖莲藕，就做作业或看书，晚上七点钟之前再给妈送饭！”

　　“小芙蓉不简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我望着问孙芙蓉：“你家离超市远近？”

　　“不远！六站路，十来分钟吧！”

　　“站口离你家住地又有多远？”

　　“十来分钟！”

　　我算，一来一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一天往返两趟，一个孩子负出了多大的劳动付出了多大的孝心！

　　“小芙蓉负担重了点，你何不就吃快餐？”

　　“算了吧！快餐贵。再说，农民工的孩子结实，这点苦该吃。孩子爷爷奶奶七老八十在南充老家，感帽咳嗽吃点药要钱，孩子上学要钱，还要还房贷。我得省吃俭用才能维持三代人的花消！”

　　“你够辛辛苦苦，节节俭俭！”

　　“都一样！赵晓燕天天念叨：‘年年岁岁节相似，岁岁年年理货同’,我没那么悲观，年年岁岁节相似，岁岁年年乐相同。也许这就是我与赵晓燕的差别！”

　　“哦！”

　　“别哦了！帮我加货去不去？表哥也是作家，经常被我喊来体验生活，你是主编更应体验下生活。”

　　不能说是好，简直是逼山梁上作义工。就象当初也为点、横、撇就是方块字，一个个堆坎成文章，理货员就是一取一放一拍就是补货那么简单。

　　进了库区方才知道，取货不容易。一排排重型货架，就是一堵堵墙墙，一堆堆商品就是一道道山岗，这是商品云集的海洋，促销员推上购物车在觅羔羊。孙芙蓉攀拉着商品上下，丢给我一样一样放在车上。

　　“孙芙蓉，你们每年都这么取货？”

　　“这事容易！有一年我取团购货，钻进货架下，一个个掏出来，就象在河坝淘金一样，功到自然成。能看见自己商品的包装箱取货，就如同小媳妇过年，美着呢！”

　　“啊！”

　　“主编，你就会三个字嘛？”

　　“哪三个？”“好、哦、啊！”

　　“孙芙蓉，有你这么省我们主编的吗？”

　　“胡店你可是救星，这些促销都拉人干活？"不拉人干活怎么办，鬼都想拉起来干，鬼干吗？超市不景气精简了一大批员工，大量的工作、负荷都压到促销肩上。如门岗、收购物车，发放快讯资料，促销也真是不容易。我还记得孙芙蓉当初上小学的孩了煮饭送饭，有天下雨在入口处滑倒，正好我下班，我都在想，有一天我一定解决工作上的困难。老问题没解决了，又出现新问题。只能解决一点算一点，如微波炉，开水器等小事。没发！超市是劳动密集型企业，一时半会福利不在每个人身上。

　　不犹得主编想起一幅画，小芙蓉提上电饭煲在超市入等待！

　　节后团聚

　　在商场大半天，我感觉泛了，提意找几位促销在会议室聊一聊。

　　“啥！”胡店眼睛瞪得老大！这个时候不宜，促销就靠旺季挣点高工资，就是我喊她们并不一定来。一到旺季，都自觉加班加点，就是部门主管现在也迷糊，谁该上班，谁该休息。总之遇到节假日促销都是全天候，一个都不少，想这儿耽误他们工作，就是谋财害命。你没看到，整个卖场穿工服的没有打堆聊天，没有东靠西歪，都各行其事,各尽其责吗？老同学有问题直接找我好了！

　　我：“节假日不与亲友聚会？”

　　胡店：“笑话！在农村，割麦、栽秧、打谷你看有几个办生日，搞婚宴、大吃大喝。这些事事不是在农闲大操大办吗？超市从业者一样，节后合家欢，好朋友聚一聚。”

　　接着说：“你还不清楚，我们俩都在超市上班，家里的大扫除至少要提前一个月洗刷，与家人团聚至少要推迟节后一个星期。节假日期间一切以工作为重，这都是这个行业的特色！多少单位放假了，我们开始忙了；多少人外出旅行了，我们开始迎接销售高峰期上紧发条了。商务局年年提“迎春购物月”做好节假日的购物活动，这活动是场持久战，从元旦前到春节后四十多天，商品要储藏、人力要抽调，零钞要兑换，团购要包抄，一个忙字写在零售业一点也不假！”

　　我：“库房那多货都货除了正常销售外，都是为了团购？”

　　胡店：“是又不是,害怕节后短货影响销售是真的。零售有个特点,无货发愁,货多了也发愁。时下消费者权益提过了头,动不动就赔偿十倍,搞得下订单胆颤心惊、收货胆颤心惊、储存胆颤心惊,上排面还胆颤心惊,看到顾客购买胆颤心惊,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生害怕商品出现瑕疵,商品保质期出现过期。”

　　我：“看是简单的行业，老同学也是忧思难忘！”

　　胡店：“是啊！说实在商品质量是厂家的事，政府的工商、卫生防疫不是在监管吗？出现商品质量问题首先是工商、卫生防疫的渎职，其次是厂家，再其次是零售行业；出现商品保质过期，是零售行业者责任我们一点也不推脱。”

　　我：“也就是说每个节假日，超市上下都在临战状态？促销不敢大意，老同也不敢大意!”

　　胡店：“那敢轻敌！一批货从生产、装箱、运输、验收、储存到销售，说不上九九八十一难，七浪八浪总是要的，每个环节经过多少人，但是一批货中总有一瓶一包一盒没有打上保质期限、没有商标，说它是假的，鬼不信，消费者信了，赔得让人胆颤心惊，也就是每到节假日，多数行业清闲了，零售行业紧张之故。”

　　此时，主编确信零售业节假日聚会推迟，是那门扇关闭，是那盏灯关闭，是那杯葡萄酒期待节后开启！

　　如作家所说：“超市姊妹不是共和国卫士，节假日却在岗位耕耘；超市姊妹不是白衣天使，却在岗位为人民服务；超市姊妹不是环卫工人那样直白给街道美容得到社会的认可，却在商场面如桃花般期待每一位顾客的光临。他们是世界上节假日最忙碌、辛苦的一个群体，最值得感恩的一个群体！”象零售行业，特别超市领域姊妹们致敬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