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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那口井

发布于:2013-09-24 19:3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雨巷
  家乡那口井已有很长的历史,一年四季哺育着这一方儿女不曾干涸。
 
  一瓢甘甜的水入口,沁人心脾,久久回味……更愿意提及那口井是因为奶奶的原因,小时候她经常伴我到那里去提水喝。奶奶本是父亲的养母,可在我内心从不曾如此想过。在我天真烂漫的童年里若不是她,我想我缺少太多温暖的回忆……我爱奶奶,可从不曾当面表白过,当真正懂得表白,她已离我而去……
 
  幼年时期是奶奶牵着我的小手伴我长大。奶奶牵着我的手一起去井边打水,等我长大点儿,成了家中的小助手,时常和村里的小伙伴相邀去村尾那口井打水,给在田里辛苦劳作的大人喝。天热了,正赶上农忙,这口井水就成了乡亲们的救命水,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打水、挑水的人络绎不绝,形成了队伍。农忙的时候,我们收工总是很晚,不论多晚奶奶都陪我一起去井边打水,她总叫我小心,因为小径上常有毒蛇出没。
 
  一次,爸爸发现家里的小塑料桶不见了,这可是我跟奶奶之间的小秘密,紧张冒汗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奶奶还是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一向严肃的爸爸。在爸爸面前,我们兄妹尤为胆小,更别说是在做错事的时候了。没想到那一次爸爸没有发火,他只是说:“那只桶在你去担水回家的路上打烂了是吗?那烂了就烂了,怎么在我找的时候你也不吱一声?让我好找啊!”奶奶补充了一句“她还不是怕你骂嘛!”“下次注意点就行了!”爸爸一惯面无表情。这样类似的事情时常发生,是奶奶总替我解围。
 
  奶奶是爱我的,只是跟我一样不懂言表。她常带我去地里,怕太阳照着我,就让我躲在树阴下别出来。下雨的时候,奶奶变戏法一样,找来个塑料袋套在我头上,不让雨淋到我的头发。奶奶会独自上山摘些野果子却怎么也不舍得自己吃,要留给我和哥哥、姐姐们;奶奶还会为了我冒险爬到别人树上,摘几个桃李吃;奶奶会在生病时也不忘留出别人送的糖果给我和哥哥吃;奶奶吃饭总说自己喜欢吃“锅粑”却留香软的白米饭给我们吃,以前我是那样的幼稚,现在终于懂得,哪个傻瓜会喜欢吃“锅粑”?分明是经历过苦难的奶奶不想浪费粮食,又心疼照顾我们,总把最差的留给她自己。
 
  奶奶过了九十多才去世,那是2008年那场冰灾……当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时,我还是无法接受那个现实,我告诫自己不要哭,人老了必定会有那么一天……可我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在老公询问的当时倾盆而下,泣不成声。
 
  为什么会这样突然,为什么要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受了这个现实,连见奶奶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可恶的冰灾还是阻碍了我迫切回家的路。就连近在县城的爸爸也只能在第二天徒步30公里赶回。
 
  几夜无眠,脑海里尽是奶奶那布满皱纹的笑脸,为什么在我有机会看的时候不仔细多看一眼,当我明白再也看不到的时候是那样的留恋、不舍……经历旧社会挨冻受饿的奶奶,生活过得十分俭朴甚至于有点过于苛刻,可除了金钱奶奶无法给予我们,但是那份浓浓的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奶奶的长寿跟她的勤劳有直接关系,另一个原因我想是跟村尾那口水井有关。奶奶门卫七十岁都还经常下地干活,上山砍柴,每次干活回来,如果发现家里保温瓶里没水了就一定会跑到村儿尾那口井去打凉水来喝,即便是家里赶上用自来水了,她也还是习惯喝井水,她说:自来水没井水甜,更没井水那么清凉润喉好喝。
 
  家乡那口井,自从奶奶走后我有多少年不曾去看过,因为回忆心很疼。但我是想念的,我不想忘记她,也不会忘记她。经常会对着那张老井的照片发呆以至难以割舍。我忆,我童年的往事,多半与奶奶那稻草编成了丝瓜“助长绳”有关,与家乡那口和奶奶一起打水的井有关。回去的路太难,思想的碎片如此凌乱却又清晰的你如幻灯片一样一一呈现在脑海里。
责任编辑:祁桂平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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