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挂钟敲了七下。筱雅抬头怔怔地望了望挂钟,喃喃自语道七点了。“去还是不去呢?”筱雅心里纠结着。忽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了筱雅的脑海,筱雅麻利地起身,向卧室走去,打开衣橱,迅速地扫了一眼,目光锁定在一套淡紫色的洋装上。二十分钟以后,一位身穿淡紫色洋装,化着淡妆的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渐渐黯淡的天色下。
某个高档西餐厅的角落位置,筱雅坐在这个很久以前就很喜欢坐的位子,眼神流露出淡淡的伤感,又有些迷离恍惚。突然间,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模糊了。旁边的所有事物场景都在往后退,一阵阵眩晕袭来,刹那间停住了。这时,筱雅发现面前自己对面的座位上竟然端坐着他,身上依旧弥漫着记忆中那般温柔洒脱的气息。烨优雅地一笑,幽幽地说:“没想到你比我早来了,原来你可是经常要迟到好一会儿的。”筱雅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烨看出了筱雅的拘谨,爽快地说:“那么拘束干吗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就当是老朋友随便聊家常呗。”筱雅听了这,身心上稍稍有了些放松,开口问道:“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过的还好吗?”烨嘴角浮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筱雅见了不禁有些许的酸楚,强忍着没让眼泪夺眶而出。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筱雅觉得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回头一看竟什么也没有,正在纳闷时头重重地往前一倾,原来这只是她的梦。
当她抬起头时,霎时愣住了面前真的坐着他。筱雅迅速地将思维从梦到现实切换了过来,调整了下坐姿,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醒我啊?”烨笑了笑说:“我可不敢叫你啊,原来打电话叫你起床的后果可是相当于核聚变的效果啊。”“没想到你记性那么好。”筱梦尴尬地笑了下。此时烨叫来服务生,要了两杯红酒。
“其实,我……”烨拿起酒杯有点欲言又止。“怎么了?认识这么多年了但说无妨。”筱雅问道。“真没有想到你会来,我以为自己会扑空呢。”烨有点怅然所失。“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来之前我挣扎了半天,来了好像也没什么大的意义,可说不清楚什么力量驱使着我要我一定得来。”筱雅缓缓地说着,眼神中飘忽着什么,让人难以捉摸。“哦,呵呵。是这样吗?这些年你还好吗,过的怎么样?”烨说完后抿了口酒,微笑着问道。筱雅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不语。“怎么了吗?”烨有些疑惑地问道。“哈哈哈。本以为你记性很好,是个聪明人呢,怎么还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的呢?”筱雅冷笑着吐出这些话语。烨的脸色像是忽然之间蒙上厚厚的灰尘一样,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像是在泄愤抗议着什么。看到烨不辩解,筱雅的怒火更加旺盛了,狠狠地说了句:“哟,踩到你尾巴了?脸臭的那么难看!”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略带着诡异。
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大石头一样,慢悠悠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我当初的不辞而别?”没想到话题一下子就拐到了这上面,筱雅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有点过激的话语,沉默着一时不知怎么接烨的话。其实当初也不完全算是他不辞而别,自己也有错,唉……看着沉默着的筱雅,脸嘟红着,眼睛依旧那么大那么有神,汇聚着灵气,只是岁月的蹉跎下还是添了几分沧桑感,竟让自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她,不禁小声的笑了出来。筱雅有些奇怪望着烨,烨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说道:“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过去的事情主要责任在我,不该那么仓促地决定离开这里,还逼你离开父母和我一起去南方。当初自己太年少气盛,不知道想别的更好的办法,以为带你一走了之最好,你拒绝我是明智的,呵呵。”“态度这么好,都不像是当年那个脾气很倔死不认错的他了。”筱雅心里暗暗想着,心情变得明朗起来。“我有点饿了,我们点些东西吃吧”筱雅边说边把菜单递给烨,示意他先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先让别人点菜,体贴顾及别人的感受。”烨心理暗暗地想着。
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两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可是突然之间,筱雅甩开烨刚刚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指,阴沉着脸站了起来,将还有半杯的红酒猝不及地泼到了烨的脸庞上。一时间,餐厅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筱雅感觉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她迅速地逃离了那家餐厅,只留下了一群茫然错愕的观众和不知所措的烨。
除了筱雅和烨以外没有人知道当时她为什么会那么做,但是筱雅明白了风经过的地方永远不会再回来,就算它回来了也早已不是原来那一阵风了。把握现在所拥有的幸福才是最明智的做法,此时筱雅微笑着望着桌上摆着的全家福照片,幸福地望着远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也许这一次赴约,我去的对……恍惚间一切似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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