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书

发布于:2014-11-07 21:0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张嘉仪

　　在大多数时候，不喜欢雨天，淅淅沥沥，跟钟摆似的“滴滴答答”，没完没了。雨天的浪漫或缠绵，多出现在诗行或银幕里。在喜欢明朗晴天的人眼里，雨天，就只剩下氤氲着霉味的雨和天。

　　百无聊赖，想到的自然是读书。本以为这样的气氛下，看书是一件极富情趣的事情。不虞，蝉噪般的雨滴声扰乱了书中文字的排序，一个个耐不住寂寞的字儿也合着雨的节拍跳起了圆寂舞。这更加撩乱了泛起波皱的心弦。

　　因为停电，世界随之停下了匆匆脚步。在这个时候，能做的事情，眼下的选择似乎只剩下靠在沾满雨粒的窗户边，泡一杯老阴茶，倚在藤椅上静坐，然后遐想，然后怅然若失。

　　其实不太愿意冷静地审视自己的内心，感受雨天带给的那份黏稠的孤独。但此刻，显得无从回避，别无选择。

　　用意念与遐想对视自己，往往随着交流的深入，变得异常残酷或尖刻。这难道是真实的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好可怕······回馈的各种疑虑常常让自己手足无措，思维凌乱，然后落荒而逃。

　　不敢内省自己，于是把眼光对准世界。聚焦世界，才发现世界比自己更加陌生，这深邃得不可洞见的陌生，俨然投射出一份邪恶。

　　会仓皇不安地质疑自己的眼睛，经过剪裁过滤的视像加工，居心叵测，将“楚门的世界”装载进大脑。世界应该是另一个样子！或许，瞳眸是罪恶最大且潜伏最深的同谋。试图通过这样的自我安慰告诉自己，世界的本质依旧真实。即使是雨天，除了雨和天，还有其他。

　　子夜来临前的一分钟，有人宣布：世界是由真的和假的构成的，而真的同样是由假的构成的。这个世界真实得虚幻。这像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在心窝里一道道划过。不过，他笑着补充道，刻钟会把你带进新的一天。慢慢地，你就与世界同步了，这就是沧浪之水。

　　慢慢明白，世界从古至今，从来就没有变过。闭上眼睛，天就黑了；摘下墨镜，天就亮了。天到底是黑的还是亮的，意义越发暧昧了。

　　不久，天放晴了，一切又变得明朗了。诗人说，雨后的天空，像洗涤过的良心。

　　合上书，抽身藤椅，含一叶茶，到饱蘸雨珠的林荫道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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