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穆兰（3）

　　杨凡的讲述。

　　我和穆兰是在QQ上认识的。

　　我们的爱情很简单，简单到似乎时候到了两个人就走了一起，或许我们在过去的四年里都没想过这个总是在QQ上陪自己入眠的人就是以后的伴侣。

　　我们在QQ上吵过，闹过，冷战过，却从未离开过。

　　穆兰说，其实我一开始很不喜欢你诶。叛逆，任性，张扬，富二代，这就是我对你的印象。

　　我说，我那时候还不是闲的无聊，不然我才不找你呢。

　　这就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两个人，在网上认识。

　　一个初入大学，一个初到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新奇而又寂寞的。

　　穆兰，初入大学认识了一个学长，那个人对穆兰我愿意陪你走到我们不能走的那一天的学长。

　　而我，初到陌生的城市，那时才18，我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坚强。

　　那时的我的确无聊，不喜欢和身边的同学胡闹，不喜欢网游，我只能靠聊天来打发时间。我问她，你有男朋友吗？她在高兴时回答有，在不高兴时则是不回答。偶尔，我们也会闲聊几句，最开始是互相介绍。她说，我比你大，你叫我叫姐姐吧。我就发了个高傲的表情，说我才不要呢。但马上又说，当我姐姐可是有要求的哦。她说，你说吧，什么要求。我就发了个可爱的表情说，要给我买东西，要给我冲会员。她就会回我一句，小骗子。然后就不理我。就这样我们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会说好久不见，不会说再见。我们就像两个各自玩耍的孩子，当自己玩的没意思了，就会来对方的世界里打扰一下，然后又去玩自己的，但是不会从对方的世界里消失。就像对方天空里的一只小鸟，你不知道他停留在哪里，但是偶尔会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鸣叫一声。

　　如果我们一只这样平淡下去，也许就没有今天的故事。可是我们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过了三年。而这第三年，也是穆兰变化最多的一年，也许是这次的变化，让她走近了我，二也让我走进了她的生活。

　　穆兰的那个学长没有给任何一个理由就离开了。那段时间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玩具，倔强使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内心的伤也不让任何人窥视到。但是，我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很寂寞。因为她用很多很多的时间花在了网上，不玩游戏，不淘宝，不看电视，只是和一群不认识的各色男生玩着说不清的暧昧。

　　那时的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学会了抽烟，喝酒，看苍井空的Av，和一群兄弟开着无聊的玩笑。

　　我们也会在网上相遇，有时是我主动招呼，有时是她主动。我们会开心的打个招呼，然后无聊的闲扯，她还会让我叫她姐姐，我有时也会答应，有时也会反悔。两个无聊的孩子，总是在夜深人静时睡不着。我们有时会说美女，有时会说盗墓，有时也是她叫我一句，我答应一句，然后互不理睬，但不一会儿又会叫一句。后来，穆兰说，你讲故事给我听呗，哄我睡觉。我说，我不会讲。还是你讲给我听吧。两个人就这样你推我，我推你的。穆兰说，那好吧，我给你讲一个关于穆兰的故事吧。不知为什么，穆兰把自己与学长的故事，从相遇到热恋最后到没有理由的分手都讲给了我听。我知道这是穆兰自己的故事，所以在我听完这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故事的故事之后，说，这个男的真贱，这个女的也贱。穆兰说，那个女的是我。我说，我知道是你，有点心疼。后来我还说了很多，大多就是你要好好地，你要坚强点，你要开心。那一夜，我们的对话就这样还是没有说再见就结束了

　　也许，因为这一晚的故事，我对她认识的多了一点，她对我也靠近了一点，依赖了一点。在后来失眠的夜晚里，我也跟她讲了一些我的故事，父母感情不好，从小一个人在外读书，一个人还要养一家子的人。她后来说，那时突然觉得自己用张扬，叛逆来形容我有些过意不去，心里有着歉意，也有着对我的心疼，心疼我小小的年纪竟然要背负着那么沉重的担子，在外表里我还表现的满不在乎。

　　两个人聊了多了一点，但我们还只是对方QQ里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甚至我还不是她玩暧昧的对象里。而我对她也只是当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而已。就这样又是半年过去了。半年的时间，我们比之前三年的不理不睬好了很多，但是还只是朋友。就这样的半年之后，我们两个人都开始了自己的实习。而也是这次的实习，我发现穆兰开始在乎我，而我也真的喜欢上了她。

　　或许你不知道，穆兰实习的条件很艰苦。她给我看了很多照片。那是在一个偏远的山区实习，住的宿舍除了六个高低床，两张木制老办公桌，一个25瓦的灯泡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她跟我抱怨那里的艰苦，抱怨那里不能洗澡，抱怨灯光不好，抱怨穷山恶水多刁民，抱怨吃的东西太贵。而我总是安慰她，没事的，我陪你着你。也就一个半月，很快就过去了。在那段日子里，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是我安慰她静心等待一个半月，有时是她给我讲述今天学校里哪个学生又怎么样了，有时互相吹捧，有时互相打击。那一个半月里，我们吵过一次架。那一次的吵架让我们明白了自己在彼此的心里占有多大的分量。

　　那时穆兰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是她现实中的朋友，女孩子和我在同一个城市。穆兰总喜欢问，你和我聊天你不怕你女朋友生气吗？我总说，你比她重要，而且她还不是我女朋友呢。但有一次，就那一次我为了逗她故意说那个女孩子比她重要。穆兰不知道怎么就骂起了我，挂了我的电话，然后拒接我的电话，连我的短信都不回。后来穆兰说那一晚她失眠了，心里有着失落。而在另一个城市的我则是狂躁不安，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拒接电话后还耐着性子继续重拨。最后，我直接把手机砸了。第二天，我还是拨打着她的号码，依然是拒接。短信仍是不回。到了下午，我因为有事就没有给她发短信。后来她告诉我从下午开始她就有些着急，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你再给我打一次电话，我一定接，你的短信我一定回。你说这个丫头是不是很可爱。

　　我一直忙到了五点的时候，很累。但是还是给她发了短信。那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她不理我，害怕失去她。那次短信大致内容是，如果你再不回短信，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条短信了，你会是我的朋友……很快，我就收到了她回我的短信：“你吃饭了没？”

　　那晚她告诉我，下午她看到那条短信时，有些开心，有些不知所措，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他的短信，她害怕我会不理她了。也许这是我们那四年以来，她生气最严重的一次，我最耐着性子哄她的一次。于是从那天起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约定，以后两个人吵架冷战不许超过一天，不许删对方QQ，因为曾经吵架，我删过她的QQ。这一次的事，我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在乎她，我把这种在乎放在心里。

　　等到穆兰实习结束，我的实习也开始了。我也开始向她抱怨实习的待遇不好，领队的队长不好，吃的不好。每次我上夜班，穆兰都说，没事，我陪你。有一天我说，我要去追一个女生了。她很久才回我，直说了，哦，蛮不错哦，加油，我支持你。我看到这句话时心里有着酸酸的味道。我觉得她也许并不喜欢我。

　　日子就这样在我们吵吵闹闹，互相鼓励或是互相打击中溜过。寒假到了，穆兰回家了，我仍留守基地。那是2010年，那年过完一完，我们就一起走过了三年，我们没有预料到第四年他们的人生开始有了共同的目标。

　　2011年春节，穆兰过的倍感压力。她每天面对的都是“该找个男朋友了”或是“去相亲吧”。穆兰跟我说，我完全不知道在哪里寻找自己感情的寄放点，只能在网上和一个又一个人暧昧着。她把自己的情绪全部压抑着，只有在和我说话时才释放出来。她无奈的告诉我父母安排着相亲，诉说着自己的不安。

　　我说，孩子，你来我这吧。我不让你去相亲。

　　穆兰说，那我给你当女朋友吧。

　　我说，好啊，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穆兰说，呵呵，这种玩笑我们都开了好几年了。

　　我说，你是不是要我给你一个承诺。其实我说出那句话时害怕，因为我是认真的。

　　穆兰说，呵呵，不必了。

　　那一夜是大年三十，我没看春晚，只是一个人躺着，看着和穆兰的短信，想着如果这不是一场玩笑将是什么样。也许是压力，也许是委屈，或者是失落，我在那个大年夜竟然哭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穆兰仍挂着QQ。

　　我收到了她的新年好。

　　我说，你也是。

　　在那一天，她在QQ上告诉我她遇到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她还被他爸爸搂在怀里。（杨凡说道这里指了指我说，那个相亲对象就是你，是吧。）她告诉了我这一切。我说，孩子，你真可怜。来我这吧。那时我很心疼，我发现自己开始离不开她了。

　　那几天我开始说，孩子，我舍不得你了。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了。穆兰没有任何表态。但始终两个人还是互相说着彼此的心事，说着我们心里的想念。

　　后来，慢慢的，穆兰也答应了我，中间的过度很自然。

　　我第一次见穆兰是在那次春节之后。她要返回到学校，我去火车站送她。

　　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棉袄，扎着一个马尾，脸红红的，很可爱。她在我背后轻轻地点了点，然后笑着说，我在这。就像很久不见的朋友一样。但是那真的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没有尴尬，没有陌生。

　　我们在一起时，我们都很开心。你看这些照片就知道。这是我们在海边照的。这一张，是找旁边的人拍的，本来我是搂着她的。站好之后，我突然抱起她说把她扔海里，她吓得像条鲤鱼一样在我怀里乱蹦，差点就真的掉进去了。这一张就是她从我怀里跑下来吓哭的样子。还有这一张，是半夜。不知为了什么事，她和我吵架了，哭的很凶。我一直哄她，哄到最后我们都肚子饿了，就说出去吃KFC。你看她，这是去找KFC的路上。她穿着一条碎花长裙，扎着一条麻花辫，穿着拖鞋，拉着我的衣角，边走边吸鼻子，就像一个害怕迷路的孩子一样。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觉得有彼此很幸福。我们本来还打算去照一组婚纱照当情侣照。但是这个想法还没实现，穆兰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正式跟家里说出我和穆兰在交往是2011年10月。我以为我家里会接受穆兰，可是结果却相反。

　　首先是我的姑姑，她给我打电话，她让我开扩音，说想和穆兰也聊聊。我很欣喜，以为我的姑姑会接受她。可是我的姑姑却说：“你要找，找个比你年纪大的没关系，找个丑点的没关系，没有文化的也没关系。但是一定得有钱。”穆兰听了，一边掐着我一边说：“哦，阿姨，我家养了很多猪。很有钱的。”说完她就把电话按挂了。她就是这样，即使生气也不表现出来，只是一个人闷着。我告诉她没关系，我姑姑说了不算，我爱她就够了。穆兰在我怀里委屈的哭了一下午。

　　可这只是一个开头。然后我妈妈就打电话给穆兰了，穆兰把电话开成扩音给我听。我妈妈不知道我也在旁边。她说：“穆兰，你配的上我儿子吗？你凭什么跟他交往？你们在一起花的都是谁的钱？你的工资够你用吗？”一连串的问题下来，穆兰的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圈。我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想安慰她。她推开我，几乎是哭着吼出来：“你记着，是你儿子求着我嫁的。不是我穆兰嫁不出去。要我分手，让你儿子跟我说。”说完穆兰就把电话挂了。她看着我说让我自己做决定。我紧紧地抱住她，想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让她不觉得这个世界是寒冷的。那一夜，穆兰喝了很多酒，她抱着我放声痛哭，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伤心。她的眼睛都哭红了，却紧紧的抱着我说：“不要离开我，我很爱你。没有你，我会死的。”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我想，如果真的想让我家里接受她，就得把她带回家，让她们多接触，让我家里人知道穆兰的好。于是，我决定把穆兰带回家。

　　穆兰第一次跟我回家，是2011年12月。就是因为那次，穆兰失踪了。

　　我的爷爷奶奶还是很喜欢穆兰的，所以我们回家几乎都是在我爷爷奶奶家度过的。

　　每天穆兰都是在我怀里睡到自然醒。但是她不叫我起来。而是静悄悄的起来陪着我奶奶去买菜。买完菜回来，她就和奶奶一起做早餐。然后才会过来叫我起床。

　　有时她会陪着我爷爷看电视。爷爷耳朵不好，穆兰就大声的翻译给爷爷听。

　　很多时间，我们俩都会腻在一起。我带着她穿过我们的大街小巷。她总是缠着我给她讲我小时的故事。每一次她都听的很认真，有时会大笑，有时会难过，因为我说我上学时追过其他女生。

　　穆兰那几天也很开心，我爷爷奶奶更是开心。可以说我们一直都是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

　　直到有一天，爷爷要去医院，我就陪着去了。穆兰留在家里陪奶奶买菜做饭。我出去的时候，穆兰还在收拾着我们没吃完的早餐，笑着跟我说再见，跟爷爷说不要担心，一定没事的。却没想到，我回来穆兰就出事了。

　　我和爷爷从医院回来，爷爷还跟我说着和穆兰订婚的事情，我也在脑子里想象着我们订婚的场景。可是刚走到家门口，奶奶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不好了，穆兰出事了。”我一下子就惊呆了问怎么了。奶奶抹着眼泪说：“还不是因为你妈，说找穆兰有事，就把她带回去了。谁知道是你妈把饶倩也叫去了。还说饶倩和你是指腹为婚。让穆兰收拾东西走人。谁知道，穆兰竟然在你房间自杀了。”奶奶边说边哭，爷爷听了气得拿起拐杖颤颤巍巍的说要去找我妈妈。当时，我完全就吓蒙了，让奶奶扶好爷爷，问她穆兰现在在哪里，奶奶说被我妈送去医院了，我就直奔去医院。

　　到了医院，我就看到我妈站在手术室外，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吗？我当时想杀了她，可是她是我妈，不能动手，我只能去打医院的墙壁。我妈当时也很害怕，她不是怕穆兰出事，而是害怕我伤了自己。她在一旁小声的说：“我哪知道她会做傻事。”我瞪了她一眼，这时手术室的门也开了。医生说，抢救及时，只是失血过多，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那时，我才知道穆兰已经怀孕了，而我妈也吓得惊呆了。我看着她惊呆的样子完全失去了说：“要是穆兰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收我的尸吧。”

　　躺在病床的穆兰，脸色惨白，紧紧地皱着眉头，眼泪一直往外流却不愿睁开眼睛。她的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纱布。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不愿睁开眼睛，不和我说一句话。直到我奶奶和爷爷来了，她们也知道了我和穆兰的孩子没了，气得也是老泪纵横。奶奶把自己煲的汤盛好了放在床头，摸着穆兰的头，轻轻地说：“傻孩子，没事的。她不同意，我和爷爷同意。就算把我和爷爷的棺材本拿出来也会让你们结婚的。起来，起来喝点汤，养好身体，你们就结婚，日子我和爷爷都帮你挑好了。”穆兰依然是闭着眼睛，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奶奶看了更急了，也跟着哭出来了。这时，穆兰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抬起手给奶奶擦眼泪说：“奶奶，不哭。我没事。”

　　穆兰就是这样的善良，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却还害怕奶奶出事还安慰奶奶说自己没事。奶奶看到穆兰肯说话了，就把鸡汤慢慢地喂给穆兰喝。爷爷也坐在一边，很是气愤的说：“你妈那还是妈吗？我们穆兰哪里不好了，多好的孩子啊。不着急，我已经把日子订下来了，等穆兰身体养好了，你们就结婚了。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穆兰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但她却一直不肯看我一眼，不跟我说一句话。我想，她是恨我的，恨我妈的。

　　以后的几天，都是奶奶来照顾穆兰，她的脸色也慢慢地好转了。她也开始和爷爷奶奶说些话，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而这离我们的婚期也越来越近。我想，我们的悲伤终于可以结束了，我们终于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可是，我没想到我妈的心是那么的狠毒。

　　那天，奶奶因为有事去了姑姑家，我陪着爷爷去老年医院复诊。我们说好了，穆兰在家里好好休养，等我们回来了一起去外面吃饭。可是等我和爷爷回来时刚刚进家门就听到奶奶和妈妈在吵架。我想，难道穆兰又出事了？

　　我赶紧扶着爷爷走进去，奶奶看到我回来，急切地说：“你妈，你妈把穆兰逼走了。”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是穆兰写的“我走了，勿念，勿找，从此不再相见。”而我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不要怪我哈，我只是叫了朋友来家里坐坐。”而坐在她一旁的就是饶倩，我妈妈公司里老板的女儿，她看到我赶紧站起来说：“真的不关阿姨的事。是她自己要走的。”而奶奶指着她们说：“要不是你说穆兰是利用孩子牵住小凡的心，穆兰会哭吗？还有你，饶倩，你也是和女孩子，你怎么就跟她的心一样狠。你怎么可以说穆兰是贱人呢？”我厌恶的看了我妈妈和饶倩一眼说：“你们都给我滚。”饶倩尴尬的看着我又看了我妈，我妈一把拉住她说：“要走的是穆兰，这个家是我的。”我听到她这么说：“好，你不走，我走。”我妈却笑着说：“没有我，你能走到哪里去。你的卡全部被我收了，身份证也在我这。你的那些朋友我全部打电话了，也没人会借钱给你。我看你能走到哪里。”我没想到我妈妈可以做到这么绝，我本以为可以求助爷爷奶奶，但是妈妈把爷爷奶奶全部赶走了，一直把我锁在屋子里。我知道，她是想逼着我和饶倩结婚，那样她可以赚的更多。可是，我不喜欢饶倩，我的心里只有穆兰。

　　也许是那段时间，我妈一直逼着我和饶倩订婚。我每晚都做梦，梦到穆兰，梦到我们没出世的孩子。也许我心里的事情压抑的太多，我竟然吐血了。那次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我跟我妈说，如果不想我死就不要再提我和饶倩的事情。她竟然答应了，但她依然一直把我关在家里。我完全就像是一个被软禁的傀儡，没有自由。你是我这一年多来见到的第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