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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记忆

发布于:2013-12-10 11:41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荒原

 
        这一天,不知怎么了,我的电动三轮总是做急刹车的动作。面对前面缓缓而行的小面包车,,我心里怦怦直跳,我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很危险的。我惶惶的心境不知何因而成,按照以往的经验,一定有什么祸患即将发生或正在发生。
       我立刻朝回家的方向开,到了菜市我停下来,买了点茄子和豆角把它放在车筐里,我习惯摸了装钱的兜,心里立刻拔凉。兜里那钱全部没了。伸手摸摸。兜底有一道长长的口子。
       我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叫苦,我买了一部手机后。这四百五十元钱就是全部的周转金。可是我又一想。凡事不一定是坏事,可能这倒霉的事儿一出现就破财免灾了。我对自己安慰着:“福兮祸兮。祸兮福兮……”只是小偷的手法也太常规了,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落后。
晚上,我刚要吃饭,外甥女突然来了,她说她找了好久。我让外甥女坐,外甥女急着说:我妈病了。在中医院。
什么病?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 脑出血?”
      ‘’”啊!““
       我一听,有触电的感觉。丈母娘是这病死的,二姐夫也是这病没的,都是前一天说说笑笑,后一天说没就没了。苦霜。晴天霹雳。现在三妹……我心里一痉挛,全身都在抖。
怎么样了,快带我去,。
        三天了,已经脱离危险。只是丢掉了一部分记忆
        我紧张的心稍稍舒缓了一下。
        ”“妈妈醒来,总是等着眼睛寻找大哥,总催着打手机。大舅你怎么总关机?”
“    “手机丢了,手机里的亲情号也都没了。"”我自然自语又像是对着外甥女解释着
外甥女说:现在,妈妈正在休息,不能打扰,明天八点,二楼,203号病房。
外甥女临走时又回头嘱咐着:你去了,妈妈的病会恢复得很快。我没明白外甥女的意思,但还是说:“说放心吧,小惠”。
        这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好容易挨到了天亮。我就起来了。离八点还有很长很长的四个小时。我便开着电动车到街上。自从我买断下岗以来,我的命运就想在大庆华旭公司炒现货一样,一直沿着沿着那条似乎有规律又不能确认的K线一样起伏不定,最后用血本填进了自己的空仓,于是,我从梦想的天空中坠下来,醒来后,剩我一个人,一个三轮车夫。开始时,我很怕见到熟人,因为我见到了往日熟悉的人,很尴尬。这些人愣着看着我。又像我一样不好意思。我以后干脆买了一副墨镜。我还做了一次必要的手机号码储存调整。删只去已经断了联系的号码,留下亲情号。也就是自己常联系的几个人,包括经常联系的姐妹兄弟。如今这些号码已经随着手机的丢失,全都没有了。
       我边转动着车轮边想着。父母早已过世。姐妹没有因为我的流年不利、而疏远我。倒是我没有尽到长兄的情分。我算计至少四个月没给亲人打电话了,频繁地换手机号也没有及时告诉一声。
       三轮车一个坐车的女人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儿元,八元,十五元……直到八点我的收入是四十元。我用这些钱买了水果。
        我急切地打开妹妹的病房。妹夫用眼神暗示我,:不要让三妹激动。随后就把我引到三妹的病床前。红黄色的点滴液。一滴一滴注入的脉管。妹夫轻轻地呼唤一声妹妹。三妹睁开了她疲惫的眼睛。
三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眼睛里的泪水却流出来。三妹哽咽着“大哥,差一点……”
“大哥这不来了吗?都是大哥不好,没事比啥都好。”我不知怎样劝慰三妹才好。妹妹从小到大。又从自己结婚又到女儿们结婚。三妹对大哥最惦念,到城里,每到年节总是她派妹夫带来鸡蛋,小鸡,大鹅。并总是念念不忘小的时候,挨二姐的欺负时大哥豁出命来追打……
那次高烧昏迷正是要过年的时候,寻了三个屯子才找到大夫……看着三妹眼里的泪水,我知道三妹的意思,我觉得实在是对不起。我也要流泪了。但我还是控制着,因为我明白,激动是这个病得杀手。
       妹夫照顾妹妹不但细致,也很聪明,也许是转移话题。也许让我知道三妹的病情,就问三昧:大哥叫什么名字?
      三妹想了半天摇摇头,又拍拍脑门:“大哥,大哥叫什么来着?”
      我急忙说:“知道是大哥就好。别费力去想。以后好了,自然就想起来了。
妹妹不去想了,突然盯住我的半截袖。我看了,又看看妹夫,笑了。妹妹张了张嘴,缓缓地说:脏了,换洗,又指着床头一件新的淡紫色的新短袖,我看看妹夫发旧的短衫,知道这是妹夫新买的,可是妹妹却对妹夫说:“给给大哥换上。”我很惭愧,我是来看望妹妹的。可是却让妹妹挂念着,哎,我这个哥哥啊!
      我急忙推挡;“”家里有,没洗呢。”
      妹夫对我使个眼色,意思是:“要绝对服从。”我只得换上了短袖。
      妹妹笑了。“大哥真年轻,别总一个人找个新嫂子。”声音很低,但意思我明白。这时,护士进来了。又要换药了。妹妹又微闭伤眼睛。我穿着紫色的新短袖,手里拎着自己那件该换洗的短袖,对妹妹说;明天再来。
便走出病房。和妹夫道别,让妹夫止步。
       刚下楼梯,我的肚子不耐烦地咕噜咕噜叫唤起来,我这才想起来,早上还没有吃饭呢、刚出中医院,就遇见一个手拿化验单的妇女要去县医院。我觉得吃饭的钱来了。我想起有本书里有句话,“飞鸟居无定所。却不能饿死。”我打算无论如何。拉完这活,就填肚子。
我开着电动车,来到县医院门前。那乘客刚要下车,穿蓝色制服的人便站在前面,说靠边,停下,声音十分严肃.
我这才意识到。我走小城的禁行路了。车自然要被蹲紧闭了。
这一天还发生很多故事,就不详细说了。
      到了晚上,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就索性从新整理一下亲情号码。我刚想给妹夫打电话。妹夫的电话却打过来了。说是三妹要和我说话。电话传出我那熟悉的三妹的声音:大哥,你没啥事吧,我是不是再瞎想。你要是有事,可要说呀。我心里总不落底。我赶紧把情绪再次调整到一个十分平静的状态说:”大哥没事,长戈没事.”妹妹的声音本来很低却突然声音高起来:“大哥,我知道了。你叫长戈!”
      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虽然没人看见,但却是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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