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爱 第三十二章 爷爷病重

　　回到家里，母亲喊白夜喊得很急，从手帕里铺开了一张毛爷爷，让白夜去村里的诊所请医生来，白夜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一路小跑到了诊所，医生还在，白夜赶紧和医生跑着回了家。

　　他们在一个黑屋子里，不让白夜进去，白夜只得在外面站着，擦着汗，他在想，爷爷的病究竟怎么样了，还有母亲为什么那么着急，这样的情形在白夜是没发生过的，白夜几乎是一个小兔子了，静等着里面的消息。

　　里面的声音很复杂，有爷爷轻微的喘息声，还有医生打碎试剂瓶的声音，还有母亲着急的出来取了锅里的水。白夜拦住母亲，想问问里面的情况，却被母亲的强硬的脚步碾碎了，不容得多问，看来情形真的是很紧急了。

　　白夜等着，母亲又出来了，这次比上次的表情要缓一些，白夜读不懂这种表情。他想问母亲。可怕耽误了事情，于是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母亲似乎理解了白夜的焦急，对白夜说，“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白夜的心放下了，他知道，病情得到控制了。白夜又问父亲在里面干嘛呢，还有医生，医生是怎么说的。母亲回答说父亲在里面帮着医生，医生说只是暂时性的休克，现在心肺已经复苏过来了，只是这种情况比较害怕，说不定哪天还会出现。

　　白夜看着母亲的脸，母亲的确被吓住了。暂时性的休克的确是很可怕的，谁也不知道休克的人是暂时性的睡着了，还是永久的睡着了，所以很恐怖。你的提心吊胆，在他休克的瞬间，为他祷告，祈求上天不要带走他，祈求上天多赐些时日。还好，爷爷醒过来了，真是幸运呀，可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了白夜的脑海：万一爷爷死了……白夜不敢往下想了，他还小，还没来得及具有承受失去的准备。话说，经历死亡也是一个人的成长过程，因为只有见证了死亡，才不会那么感到恐惧。才明白活着的珍贵，才会更好地珍惜身边活着的亲人，朋友，同事，同学。

　　母亲说：“现在你爷爷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白夜回道：“好的，妈妈。”

　　“天不早了，一会儿你还得和父亲一起去诊所开药。现在你在这儿，等等你父亲。”

　　“好的，母亲。”

　　过了一会儿，父亲出来了，和医生一起掀起了门帘，后放下了门帘。白夜看到父亲递给了医生一根烟，在快到百叶身边的时候，伸出了拿着打火机的手，给医生点着，白夜闻着烟气，他能嗅出里面的担忧，里面的疲惫。

　　“您受累了。”父亲朝着医生说到，同时自己也点上了一支烟。

　　“不累，不累。”医生吐出了一口仙气，接着说道，“老爷子的病暂时稳住了。”

　　白夜叫了一声父亲，父亲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对白夜说：“你母亲呢？”

　　“她去外面买了些晚上吃的油条，父亲，我们先去取药吧。”

　　“不，等你母亲回来。”父亲坚毅地说。

　　医生坐在了院子里的板凳上，父亲嫌外面冷，对医生说：“来屋里吧,屋里暖和。”

　　医生进了里屋，白夜也进去了，父亲和医生做在了椅子上，白夜守在门后，听着母亲回来的声音。

　　“医生，你看老爷子的病。”

　　父亲停住不说了，也是，这是明摆着的。哪里还用的着问呀。

　　可医生却认真地答了起来，说：”令尊的病，晚期已经不用说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所以还是这样吧，我只能开点中草药，您把它煮了，喂给老爷子吃，延长几天还是可以的。”

　　白夜知道“延长几天还是可以的”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他没想到来地这么快，还是在单纯的喜庆日子。白夜没想到，在他欣喜地看烟花的时候，死神却没有在看烟花，他吞噬着爷爷的生命，一颗也没有停止，虽然说吃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需要最后的十几天，不像漫画书里的瞬间就把人吃的精光。可是，白夜还是觉得这快，很快，他才刚回来，就要……

　　大门开了，发出吱呀的声响，白夜知道母亲回来了，他对父亲说：“母亲回来了。”

　　父亲站起了身，走了出去，迎住了母亲，嘱咐母亲看着爷爷，母亲记下了。父亲，医生，和白夜才出来。

　　外面的街道和以往一样，白夜和医生在路上并肩走着，走到一处茅厕，父亲要进去解决一下，问医生要不要，医生瑶瑶头，问白夜，白夜也说不去，这样，白夜和医生站在了茅厕的外面，等着父亲，看到了医生，白夜想说句话，又不太敢说什么，医生也想和白夜说句话。他先说了：

　　“白夜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几天，乡村变了好多呀。”

　　“是么，哪变了？”

　　“路宽了，过年过的越来越热闹了”

　　“呵呵，我看你和去年一样吧，还是放炮，还是唱戏。”

　　“是，医生，你说的对。”

　　正这么说着呢，谁家又放起了炮，夜色的大幕拉了下来，只剩下西山月亮的冷辉了。

　　“大学好么，上的还行不？”

　　“还好，还好，认识了不少朋友，还有那里的老师，很博学，上课的时候很有意思。”

　　“好好上，出来了，去当个医生。”

　　“医生，我当不了。”

　　医生被激起了话题，他追着问下去，“怎么当不了了？医生不挺好的么，别听社会上的乱说，说当医生的只会讹钱，说当医生的经常给人医错医死。孩子家的，还是当个医生好，至少很有责任心，很能锻炼一个人的细心程度。”

　　“可是，我是师范院校的。”白夜苦笑。

　　“没事，我没上过学，不也当了个医生么？”

　　“可是我晕血，我害怕做手术，害怕把别人医死了。”

　　医生拍了拍白夜的肩膀，这时父亲出来了，对白夜说：“聊什么呢？”

　　医生，先回答了，“没啥，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