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3）

　　第三章  老虎和老牛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萧寒又退回到了起点，回到家里看到近乎瘫痪的妻子，心情已经不是能用一个简单的“伤痛”来形容了。妻子本来的性格还好，可自从患病了以后脾气变坏了许多。“我知道，病人气多也就不跟她计较，事事都顺着她。”说到这里萧寒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悲凉和无奈，思凡忧郁地在想，这样的日子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地熬过来的。

　　萧寒突然笑问道：“你知道我在家里，她都叫我什么？”思凡一呆：“叫你的名字么？”萧寒摇摇头说：“她哪里把我当丈夫看待，简直把我当一头会听话任劳任怨的老牛使唤，她在家都直接叫我老牛呢。”

　　“我忙里忙外团团转，她手脚不灵便，家里根本帮不上一点忙，就是吃个苹果，拿个东西，这些小事情，她本来自己就可以动手解决的，她都要叫我，要是我没听见，她就会大声叫唤：“老牛，给我削个苹果来！”要是我手上还有事情不顺便了，耽搁了一会，她马上就要咆哮了。”

　　一次，一个女邻居羡慕地对她说，你看你的老公对你真好，要是换给我就好了。”人家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她却冲人家发火，还叫人家滚，你知道背地里人家都叫她什么？老虎！我说，你也收敛一点，她说：“关她什么事啊！”其实，苦点累点都没关系，可我也需要被人理解。”

　　思凡不想萧寒再沉溺在伤悲的过往里，便转移了话题，问他什么时候喜欢文学的。说到自己喜欢的文字，萧寒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上学的时候别人都怕写作文，可是他不怕，他每次写的作文都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宣读。到他18岁的时候，一些诗歌就已经零零星星地在一些刊物上发表了。

　　继那次失业之后，朋友就为萧寒介绍了一个新的单位，从事新闻宣传工作，因为萧寒的出色努力，为单位在宣传方面赢得了荣誉。同时也稳定了他的工作岗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萧寒发现写新闻没有多大出息，如果离开单位写新闻他又怕失去了立足之地。那段时期，是萧寒最彷徨最愁闷的时期。

　　萧寒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写作，想从文学中找到一条出路，他按照报纸的栏目写情感之类的文章发到地方的报纸，后来由于报纸情感栏目的撤除，他不得不独辟蹊径。这么多年下来了，由于不懈的努力，他终于在文学道路上站稳了脚跟。

　　“人到中年，可以用自己的稿费供养老婆和孩子，还在城里买下了我梦寐以求的住宅，这在以前对于我而言，简直是痴人说梦。”说到这里的时候，萧寒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一下子敞亮多了。

　　短短一个星期的年休假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从生活聊到文学，从唐诗宋词说到现代的诗歌，他们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