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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36)

发布于:2011-04-06 00:2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上下

昨日一战,伤残累累。虽都是些皮外伤,但对于当今社会的人来说,皮外伤在平时也可以做很大文章,况且都是些娇生惯养的人。他们不得不被当下的痛苦拖累一时。现在大家的心情比来的时候也有了很大改善,他们在相互身上看清自己的长短,看得自己的阴影和不足。  

他们深刻地意识到生活中的坎坎坷坷是难免的,发生了就躲不开,唯一的只有面对,而且得认真面对,乐观面对。逃避只是让你在痛苦的泥沼中越陷越深。而罗研告诉大家没什么比乐观地活着更有价值。他们发现自己的伤痛和罗研比起来竟比鸿毛还要轻。没几个人有罗研的担当,没几个人有罗研的宽阔。甚至罗研令他们无地自容,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有无限的精力可以挥洒,有太多的梦有望实现。眼前面对的只是生命历程里不可衡量之轻。

静养的一天,人们可以有自己充足的想象空间,和他人对比之后再思考自己的问题时,会发现自己的问题在别人身上并不那么不可逾越。有时候感觉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承受了痛苦还要继续承受自己给自己的另一种痛苦,而自给的却是无限期的,总以为痛苦可以靠自责来解决。再想想伤好后大家将继续的自责式旅行,这旅行已经不能让人沸腾了。想象得到的和将要承受的又有些不值得。还是不想这些,总之和大家一起的感觉确实很好。没必要猜忌谁,没必要防备谁,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暂识几日。等待旅行结束了,在往后的生活里会经常念起,但未必能长久联系,毕竟联系起来并不是说见就见到的,即使可以两城相聚,但见面后的意义会大打折扣,久而久之便也乏味了。既然现在的感觉如此之好,那就尽量将他延续吧!现在的时光对他们来说是幸福的,因为超越和跨越。

无聊的一天很快迎来了日落,现在气温不那么令人心躁了。很多人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一天的气氛并不是那么高涨。这令医院的另一些旁观者感到有些不适,人们猜测着各种预测。可不管别人怎么猜,这对他们来说太无所谓了。专注着自己的内心,沉浸在里面反思和冥想。现在那个起初让人迷恋和向往的胡杨深漠处,给人们最多的想象便是痛苦加上更痛苦换来昙花一样短暂的美丽,这美丽是令人神往,可现在,纠结,纷乱,费解。

张忠义徘徊在电话亭附近已经有一段时间,手机多次收到同僚们发回的短信。他的脸纠结得像个包子,天大的愁事盖在了那张脸上。记不得是第几次拿起话筒,自己也知道自己犹豫了太久了。猛然间想起大春对他说的话“你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你父母当然要为你做主”。一股莫名的力量使他终于拨通了电话。这力量很强大,脸上顿时转变成坚强和不屈

电话很快通了,张忠义妈妈在里面低沉得像是患了大病。他太清楚他妈妈有多憔悴。他妈妈低靡地说:你好,我是玉茹。

眼泪瞬间涌出张忠义的眼睛,这声音让他心都碎了。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捂住嘴忍者不发出任何声音。他妈妈等了一会见电话里没有发出声音便知道是他了。她悲伤地激动着说:儿子。是你吗?你跟妈妈说句话。你说话啊……说话啊。电话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那悲伤的啼哭,好像已经延续了很多个日夜。

张忠义强忍的哭声也发出了短促的哽咽声。他妈妈刚哭了一会便虚弱的断断续续了,他叫着张忠义的爸爸:启彭。是儿子,你快过来叫他回来啊。你好好说我求你了,你千万别发火,让他回来吧!

这让他更难以忍受了,张忠义捂着话筒释放出了一点声音。他爸爸的声音也消失了往日的雄性,痛苦地说:回来吧!别再折磨我们了,学你可以不上,但家你总不能不要啊!你不要我们了让我们该怎么活,爸爸知道你只是出去躲几日。我和你妈妈也想好了,往后听你自己的,做你想干的事。我们不必你了,会尊重你的选择的。以前是我们错了。

张忠义快要瘫软在地上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楚些说:给我点时间。然后迅速挂掉电话一个人痛哭起来。释放了几分钟后,他蹒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地方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乏有十几双莫名其妙的眼神。这些天也让他学会了那句话“管他别人怎么看,认识么?”。走在回医院的路上,他拼命地调节着自己,想着他。他一会恨他们白白浪费了他一年的时间,一会庆幸地想这次斗争终于让他获得了自由,还想爸妈现在该有多难过。

在这个叛逆时期,每一次家长和孩子坚硬的斗争,胜利的多为孩子。因为父母,更懂得为孩子着想。谁爱谁更多一些,谁就更容易失败。这样的失败是妥协,是顺应。正如此社会才有了不断的革新,不断的进步和退化。

人们实在是无聊透顶,罗研和苏欣文在床上做斗鸡眼的游戏。已经僵持很久了。没有罗研的带动气氛总持续在温和状态下,很难有大的突破。俩人早已经泪流成河。依玛做裁判也早已不耐烦了。她开始破坏两个人的僵局,时而在俩人眼前比划,时而在她们中间吹一口气,可还是不起丝毫作用,两个人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势态。最后依玛无奈地放弃说:算了,算了。半个钟头嘞。平局,平局。一会瞎了。可两个人依然不动还是瞪着。依玛拉扯他们,还是人动珠未动。她用身体将俩人一分为二。俩人同时拼命地睁着眼睛,依玛离开后眼泪更壮了,可仍然对视。

张忠义垂头丧气地走进房间。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走到自己的那块小天地闷闷不乐地躺了下来。

挨着他的向逸旁边是一套和顾云芳两人,很多人都注意到他的反常。顾云芳试探地问:忠义,你怎么了?

没什么。

义涛说:都写你脸上了,说说吧!兴许能帮上你的,我最擅长解决别人的烦恼。这点不是吹大春可以证明。

另一边和依然蜜在一起的大春反驳说:你滚蛋,少扯。

张忠义低落地说:刚才给家里打电话了,他们妥协了。说只要我回去怎么都行,都听我的。

离家出走奏效了,那怎么还不高兴。费志刚玩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现在更烦了。张忠义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烦,你心疼他们了。大春说。

可能是,又不完全是。说不好。张忠义翻新透顶地说。

大春像是喊着口号一样地总结说:两代人之间的战争就像是闹革命,革命的过程总是痛苦的,没有革命不需要付出代价。革命的意义也正是进步的象征。坚持你自己,推翻封建,推翻统治,还我自主青春。我挺你,你就是时代的化身。他以为自己的话能给他带来点精神上的起色,可毫无作用,张忠义面色依然不改,倒是惹得其他人笑了起来。

顾云芳对这个书生说话语气还是很委婉的。她说:也许你也该为他们多想想,你应该能想象得到他们现在的样子。不管他们观点怎么不对,但出发点都是好的。走极端说白了也是仗着能吓唬住他们的心理,想象这样做也够卑鄙的。他们总想着为咱们好,咱们为了争取所谓的革命胜利不择手段。却往往都能获胜。控制和反控都是一种自私,角度不同观点不同。想想如果控制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其实被控制也是挺幸福的。她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越说越像是给自己听的。

义涛见她有一些沉重,便试图叉开话题挑起她的兴致。咱俩生的孩子,像你才好,懂疼爹妈。你看你说得多好。

顾云芳放狠话说:咱俩生,有难度吧!我看你也不带有种的样啊。

男生开始起哄。义涛微笑着说:还行。不信你可以试试。

去死。顾云芳一个重拳盖在了他头上,将他撩翻在地上。

义涛顺势一直跑到了大春的二人世界。躺在依然的旁边对依然说:然姐,明天帮我教育一下呗!你告诉他打老公不是个好女人。你脾气多好,嫁给他有点可惜了,我认真的,你考虑考虑。

依然帮着大春故意气他说:如果他愿意要我,我跟定了,我还觉得配不上他呢?这话虽无意但又心,大春被感动了。

义涛中招了说:哎呀……上苍啊。被麻死还不如被打死。说完他又跑回到顾云芳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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