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21）

费志刚三个人在开往医院的车里雀跃地谈论刚才的胜利。大春痛苦地舒展刚刚发觉的身体。“狗娘养的。一脚差点踹折我腰。”大春说。　　

费志刚试探着摸了摸后背，他一边撩起衣服让大春看看后背的伤一边笑着说：“今天太他妈痛快，好久没这样干过了。”　　

大春止不住地笑说：“义涛让那个个儿不高有点胖的那个骑在地上揍时，可把我笑坏了。一边防一边喊，靠，救我。靠，救我。”他们都高兴的不得了。随后大春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指着旁边的向逸说：“说说你什么情况吧！怎么那么无敌啊。绝对的武林高手。而且还专门保护着义涛的菜，罗研你这么不管呢？人鼻子都被打出血了。”　　

“是啊。今儿我可开眼界了，真见世面。哪练的啊，看你根本不费劲。”费志刚专注地看着他惊奇地说。　　

向逸来神了，自豪地说“别看咱小，著名的散打教练。在家，名人。”　　

志刚指着大春说：“你说罗研我想起来了，那小个儿不简单呢，根本不惧，比他妈张忠义强百倍。那他妈张忠义他可不管谁是谁就是个撞，自己给自己干倒了，真尿性。”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好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打架。一旦惹错了人可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司机的话让他们收敛了开怀。　　

费志刚跟司机解释到：“是他们惹我们的，我们正吃饭呢？一碗酒泼我们桌子上，换成你你能忍么？我就是被干死也不能让熊死啊。”　　

“哥们儿我跟你说，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不该惹，你知道他回不回来找你们。别忘了你们不是在你们当地。”司机说。　　

向逸很自信又觉得很可笑地说：“不能，绝对不能回来找，他老大都去了，到了一看他们几个挨揍了，又给他们几个一顿好揍。”　　

大春补充说：“那头挺江湖的，主要是我们一个女生被他们给打伤了。所以他们才又挨顿打。”　　

向逸赞成的点着头。“呃……对。”　　

话音刚落，大春的电话响了。电话另一端的义涛慌张地说：“你们谁是O型血，无论在哪马上想办法到医院。罗研现在情况很严重，没血了。我们几个就一个O型还晕血。再不快点来不及了。”　　

大家发现大春的脸色起了很大变化，阴云迅速封满了整张脸。他们安静、仔细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大春挂掉电话急促中带着恐惧，他拼命地催促司机：“哥，快点，快、快、快。”　　

“怎么了？”费志刚一脸严肃地问。　　

“罗研失血过多好像快不行了，你们谁是O型血。”　　

和他们一样的互相对视，眼神中饱满失望和恐惧，三个人失望地摇着头。虽然车速有了明显的提升，可大春还是催促着：“哥，求你你在快点，再快点。”　　

“你们都不是O型血去了不是也没用。我要是不撞死救她还来得急，不要太着急，就快到了。”　　

希望绽放在他们的脸上。大春急忙回了电话。“你马上到门口接我们，我们坐车的师傅是O型。”　　

义涛兴奋地把‘OK’两个字母说得山路十八弯的。义涛欣喜若狂地告诉大家：“有血了。”　　

女孩激烈地抱在一起，若是没有十六分的激动成分，换做平时相信双方必会两败俱伤，喜泪盖住了伤心的泪道。男生们以最短的时间跑到门口，眼望着每一辆都像是带有曙光的车。此时有种半分抵三秋的感觉，希望之车们渐渐地褪了光亮。义涛刚要抄起电话，一辆飞驰而来的车急停在他们眼前。　　

义涛急忙跑上前搀着司机激动地说：“我的亲妈大哥啊。快跑吧！手术都要停了。”　　

司机进了急救室换下了已经昏迷的苏欣文，苏欣文脸色异常得苍白。司机看着她玩笑地说：“这也不扛抽啊，来抽我的吧！半斤八两无所谓。”他回过头看罗研，猛地吓了一大跳。“出这么多血。”这里紧张的气氛让司机感到很不自在。一名护士轻轻地握着食指让他停止说话，他看着专心到满脸冒水珠的几名大夫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手术终于结束了，大夫们筋疲力竭地走出了急救室。司机看似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来。大夫说：“血是止住了，但病人如此大量的出血到很异常，等着明天的化验结果吧！让病人好好的休息。”　　

那司机没打算和他们打招呼就离开。还是被大春、费志刚还有义涛几个团团围着护着地嘘寒问暖。大春一边小跑追着一边掏出了几百块钱塞进司机的裤兜。“哥哥这钱不多，但是买点水果啥的。今天还是多亏了你。”　　

司机坚决地把钱塞了回去。“兄弟这钱哥要是收了就没名了。别看咱没钱，咱要脸。”　　

义涛钦佩地说：“我的大哥，你公司在那，明天高低给你送面锦旗。”　　

“算了。你们回去吧！那东西不实用。何况又不是什么大忙。”　　

义涛接着说：“你错了大哥，你救了一条命啊！您不要点什么我们这也过意不去不是。不然等她好了我们到您加专程拜访一下？”　　

“我要回忆，一个念性。走了。”然后司机进了车。　　

他们看着司机远去的车影，被一种莫名的东西吸引住了。因为是初一，所以天色很黑。但他们眼里的的这个车影仿佛罩上了奇妙的光环，一路随着车。最后光环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光环消失在视线却深深地映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永远长明。在面临求助的时刻它便会闪起，成为你照亮他人的源泉之光。　　

所有人终于松了口气。回到队伍里大家商议着下面的计划。依然说：“大家还是都回去吧！我和云芳留下就行。你们在这也帮不上忙，弄得明天大家都没了精神。明天早上过来人换我们就行。”　　

顾云芳说：“泪姐说的对。你们都回吧！开着机就行，就在附近找个地住吧！走远了也不方便。”　　

男生们也开始争抢着要留下来，其中的义涛和大春是死活不打算走的人。十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句，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向逸用了高一点的声音喊道：“停！都别争了，没什么意义。我认为留下一男一女还是合理的。首先有发展趋势和空间，其次有个男的大家也放心。然后三个小时一串岗，下面自己分组我退出。”　　

这正应了大春的意思。他故意装作严肃地说：“我看合理，有个男的放心。”他看了看依然的态度。依然羞涩地笑了笑。然后大春更坚定地说：“那就不用串岗了，怪麻烦的。我俩就行了。好了大家会吧！”　　

费志刚冲着大春俩人做着挤眉弄眼。顾云芳并不赞同地说：“别怪我当你们的电灯泡，回去我也肯定睡不着，所以我坚决不走。”　　

义涛见机忙对大春说：“既然是这样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俩在一定行。”　　

“我可没说要和你一起留下。”顾云芳对义涛说。　　

“你就应了吧！还有谁比我更适合的呢？你看你这个人老大不小了你非卷我面子不可。”　　

依然笑着说：“好了，好了。我俩三小时后来换你们，你俩先留下吧！”　　

事儿总算有了一定。他们走了之后，走廊里变得很清静。义涛和顾云芳先观察了房间里晕倒的两位，然后静悄悄地坐在了走廊的靠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