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之二）

编辑点评：故事很好，语言很好。人物心理、动作刻画的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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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妈我家大瓢把子那时运背，喝口凉水都塞牙！自己丢了性命不要紧，还他妈让我们这些徒子徒孙们另择山门重喊爷娘。疤头，我说这个娘们他妈还识相，想得开，关在仓内他妈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像别的娘们一遇到这档子破事，先他妈的哭天抹泪、寻死觅活；后他妈的被爷们睡过后，有的悬梁自尽，有的乖乖地顺从。”　　

“我说、说麻脸，你的话也不完全对。越、越是这样冷静的主，越有心计，越、越不好对付……”　　

“都不要‘越’了，船马上就要靠岸了，你们俩快把那娘们从舱内给我“请”出来，准备上岸！”二当家，也是这次绑票行动的头头发了话。　　

疤头、麻脸听了二当家的命令后，弯腰把船舱盖移开，一束光亮透进了船舱，刺得舱内四娘闭上了眼睛。两个土匪站在船舱口不经意间看清了闭上眼睛的四娘，齐呼：“我的妈呀，天底下还有这么漂亮的娘们！”　　

“废话少说，赶紧把那个娘们从舱内拉出来！”二当家看到愣在舱门口的疤头和麻脸训斥道。　　

土匪疤头和土匪麻脸点着头伸手用力把四娘从船舱内轻轻地提了上来。船上的众土匪看到了从船舱内被人架出船舱外还没有站稳的四娘，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口，似木桩一样地戳在那！就连船老大也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手中的双桨。失去动力的小船在河汊间随波自由漂移，河面上瞬间出现了少有的宁静。只到小船被芦苇挡住，河面之上的芦叶划在站在船边上的土匪脸上，众土匪才从梦幻中惊醒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纷纷把矛头指向了使船的船老大。船老大在众人的责骂中慌乱地调好船头，选好了水路，继续向芦苇深处驶去。　　

站在船头的四娘，伸手理了理已经散乱的头发，抬头看到如血的朝霞染红了浩如烟海的芦苇荡，当然也把小船、小船上的土匪和小船上的四娘皆拉入其中。不一会儿，有气无力的太阳徐徐地爬出芦苇荡，初升的太阳真正照在了每一个人脸上。四娘面对无力地挂在东方天际的太阳，想着与自己时下的处境一模一样，不由悲从心起，两行热泪无声无息地流在了脸上。这一细小的变化被站在身边的麻脸发现了：“闭、闭眼美，睁、睁眼美，流、流泪更美！”　　

“不要他妈的死皮赖脸地老说人家，小心他妈猴爷把你的舌头给拽出来，让你他妈连结巴的机会都没有。”　　

“都不说话能把你们憋死？干我们这一行的也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小心走漏风声，招来杀身之祸！大家都给我放规矩点，这个娘们不久就是我家猴爷的压寨夫人，你惹恼了她，把你记在心里，将来整死你还没有地方申冤去。”二当家既训斥又在提醒大家，目的只有一个，好顺利完成这次猴爷交给的任务。　　

大家经过二当家这么一提醒，都规规矩矩地抱枪拿刀坐在了原处。　　

日到中天，小船终于在杂草丛生的河汊岸边靠了岸。这些土匪发现四娘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迹象，还自己从小船上跳了下来，也就取消了用麻袋装上四娘后，再轮流扛着四娘走这道手续，但是为了预防不测，还是吩咐疤头和麻脸一边一个地架着四娘走。在平常，大家都躲着做这样的苦差事，可今天大家罕见地争着做，这件事是秃子头子上的虱子明摆着，都是想抓住与四娘零距离接触这难得的机会。因此，众土匪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无奈之下，二当家只好采用分组分时分路程，也就是时下流行的时髦词汇——流水作业法，来完成这段护送四娘的旱路路程。　　

就这洋，四娘在土匪们架着双手穿行在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外。是平地还好些，四娘只是被他们扶着自己走，虽然脚下磕磕绊绊踉跄不断，但在土匪们的搀扶下没有倒下，只是要承受不怀好意的土匪们时不时地用架着四娘的时候，找准时机用胳膊肘偷偷地去碰四娘胸前丰满的乳房一下。四娘发现后也不生气吭声，更不躲闪，实际上，四娘在两名剽悍土匪的挟持下根本就无法躲闪；可每每遇到沟沟坎坎、小溪小河，四娘就被他们这些土匪架起来飞跃而过，受了惊吓不算，还要忍受着无比的疼痛，没有办法，只有咬紧牙硬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