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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区长的悲喜人生(八)

发布于:2009-06-09 08:5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蒋孟龙

凭吊一代名吏天保陪美女  

   

关于天保为什么就被人们喊成了东保(东保这个绰号在安化民间是笑话一个人一根肠子通到顶,缺乏思维的意思),按照民间的推测,大多数的民间人士一般推测这个绰号是叶书记给叫出来的。推测者的理由有三:一是因为叶书记本人是领导,无论怎么样的称呼天保,即使是把天保叫做狗儿,天保肯定也是不会生气的;二是把天保叫做东保,可以理解为领导是平易近人,与天保关系相当密切;三是说明了领导这个人没有架子,农村里叫人绰号,是相互平等的人之间的一种称呼,是一种很随便的表现。其实啊,民间毕竟是民间,领导终究还是领导。做为一个凡人,你都不知道其他低级动物到底在想些什么。作为普通百姓,你又怎么肯定领导这种高级动物的脑袋里到底在思考些什么呢?  

其实,很明显,老百姓的猜测肯定是经不起推敲的。首先,是在那种特定的历史时期,叶书记能够成为一方地下党的负责人,如果是那种没有城府口无遮拦毫无斗争经验的人,只怕早就把自己性命丢掉了,怎么还能够担当起保护战友,壮大革命队伍的重大责任呢。其次,作为一名党的地下领导人,他必须有着独有的领导者的气质和风度,一言一行都关乎领导的形象,哪里有时间去给警卫员去取绰号啊。再次,领导无论怎么欣赏和喜爱部下,也必须保持最起码的距离。更何况叶书记和李东保之间的那种类似父子的上下级关系,他更加不可能那么随便的叫。  

那么到底是谁把天保叫做了东保呢,这个问题和那个上海来的漂亮女人应该有着莫大的关系。  

正月十五的上元夜,好几千人涌向古镇的戏台,因为上海名旦白莲花要亲自出场,担纲京剧《白蛇传》里面的白素贞的主演。周边乡镇和安化境内的多所大学的师生们也来了不少人,天保很早很早就跑到自家木楼对门,问神仙姐姐去看戏吗?神仙姐姐说,想是想去看,就怕人多,被拥挤的人群踩坏了。  

天保拍了拍胸部说:姐姐,你别担心,天保会保护你的!  

那我的安全就交给我的弟弟你了喽?!上海女子轻轻地瞟了天保一眼,那眸子仿佛会说话。  

小意思哦,姐姐你放心!天保拍了拍胸膛。  

天色还很早,天保就搬着一根长长的凳子坐在戏台下面守着,衣服的袋子里装着四个茶叶蛋。天保早就想好了,茶叶蛋他和神仙姐姐每人两个。他今晚的责任就是保护好神仙姐姐,如果有谁敢欺侮她,他是不会客气的。  

天黑前,有很多进步的学生在向看戏的观众散发着进步的传单,宣传着抗日救国的思想,他们的袖子上还用拼针拼着红色的袖章。日本鬼子天保没有见过,谈不上好恶,但是从父辈们的平常的闲谈之中,他知道这些日本人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当学生们激情澎拜的举起手喊口号的时候,他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举手跟着喊口号。  

快开场了,上海的姐姐还没有来,天保很着急,他怕姐姐到时挤不进来。人群越来越多越来越挤,台上已经正式开锣。一通鼓罢,司仪上台了,是个身着旗袍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听台下的人介绍,据说她是某大学的学生。司仪告诉大家,为了预祝中国抗日走向全面胜利,今天我们特意邀请到了来自上海的著名演员白莲花为安化的父老乡亲献上京剧名剧《白蛇传》选段《西湖送伞结良缘》。  

主持人刚刚退下去,云板就敲了,接着琴鼓一齐奏响,在琴韵悠扬声中,素白古装长裙曳地白娘子和丫鬟打扮的小青在云端冉冉而降。那声音有如黄莺出谷,又像林间甘泉,清脆悦耳沁人心脾;那身段好象风中杨柳,一波三折,盈盈一握柔若无骨;那脸蛋眉目如画,秋波映水,齿白唇红肌肤胜雪。台下雷鸣般的掌声一阵盖过一阵,天保简直就痴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高高的舞台上那位一尘不染清丽脱俗有如仙女的白娘子分明就是他的邻居神仙姐姐啊。白娘子好象早就注意了他,一颦一笑都是面对着他那个方向。这段戏文并不长,但是观众的掌声是鼓了一次又一次。怎么散场的怎么回家的,天保都不知道,因为整个晚上天保都是迷迷糊糊的。天保好懊恼啊,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啊,自家对门住着一个这么有名的明星,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第二天早晨,还没有起床,天保就听到那个上海的女人在跟他的父亲打招呼,她叫他的父亲李叔叔,好象双方说了好几分钟。过了一会儿,天保的父亲李臣就过来喊他起床,说是白小姐要租用李家的小红马去小淹一趟,让天保去给她牵马。出发前,李臣再三交代儿子,白小姐既是女孩子又是明星,身价很高,在路上一定要切实保护她的安全。  

走在马路上,只听见马蹄哒哒之声和马铃铛的叮当鸣响。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走了好远,还是白莲花打破了沉闷:昨晚对不起哦,你生姐姐的气了吗?”  

没有,只是你不该瞒我的啊?天保说  

你不是一直没有问我叫什么名字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姓什么了啊?白莲花说。  

我知道个屁啊,我以前一直在黄爷山跟师傅学功夫,去年年底才到唐家观来的呢天保说了句粗话。  

白莲花笑了,天保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脸也跟着红了。  

到了小淹,白莲花带着天保瞻仰了中兴名臣陶澍的故居宫太保第,接着看了陶澍幼年读书的印心石屋文谰塔,还爬上了陶澍看牛的水上书斋。在沙弯陶澍的坟前,女人面容严肃,恭恭敬敬地给了死者深深三鞠躬,在女人脸上天保看到了她心灵里对坟中人的无穷的敬意。  

白莲花告诉天保,陶澍是大清的一代中兴名臣,曾经任职过南京布正使,两广巡抚,三江总督,是道光皇帝的老师。他一生正派,刚直不阿,为官清正,在江浙一带名声很大。《陶澍下江南》和《陶澍私访南京》至今还是淮剧的保留剧目。白莲花还告诉天保,陶澍幼年就很聪慧,五岁时在舅父处游玩,看到榨油机,舅父以榨响如雷,惊动满天星斗出题让其对对子,陶澍却以油光似月,照亮万里乾坤应对,当时惊得舅父目瞪口呆。  

白莲花还告诉天保,陶澍的最大成就就是举荐了林则徐、左宗堂、胡林翼、曾国藩等在中国历史上有重大影响的封疆大吏。其中左宗堂先是他的师爷,后成他的亲家,胡林翼先是他的学生后成他的女婿。陶澍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这些人后来都成为大清的中流砥柱。  

讲着讲着,白莲花就开天保的玩笑了,她告诉他,陶澍死了以后才被封为太子太保,天保你这么小就叫天保,恐怕不太好吧?不如我就叫你东保好了!  

天保那天的情绪很好,就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你觉得高兴就行!从此以后,这个来自上海的女人就“东保东保”把它当成天保的小名的叫开了。  

光阴似箭,时光如水。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天保和白莲花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天保虽然还是叫她姐姐,但是白莲花却总是亲热地叫他东保小官人或是东保小相公。  

在未认识白莲花之前,天保可是井底之蛙,在他的心里,父亲师傅就是最有知识的人了,如今跟白莲花一接触,才知道父亲和人家比起来可就是米粒之珠与日月光华的区别,白莲花可算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专家了。  

闲谈中,李天保了解到白莲花出生在北京的梨园世家,母亲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抗日战争爆发时她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北京沦陷后,父母亲和她冲散了,她只有跟着南下的逃难亲戚逃到了武汉。哪里知道武汉也不能幸免于难,最后才不得不跟着同学逃到了安化。还好在安化是大山区,小日本不敢进来,不然的话,一个弱女子不晓得要躲到哪一年哪一天才能够算是到一个头啊。  

在白莲花的潜意识里对天保是有好感的,虽然双方有着十来岁的年龄差距,而且文化层次也不在一个阶段。她在和她的小姐妹们说起这些时,小姐妹们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我们以为你感冒了,在发烧呢?待见到天保后,大家都不说话了,十五岁的李天保,高大而帅气的身材,显得挺拔而雄性;一张充满阳光的脸,弥漫着健康向上的气质。能够在山区发现这样舒服的男孩子,也算是不可多得的。  

一九四五年秋季,抗日战争全面结束,举国欢庆。躲避在安化的政商名流纷纷迁徙,都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老家。白莲花和她们的朋友们也要走了,天保牵了自家的小红马送白莲花踏上了去武汉的归程,因为她已经联系到了她的父母,他们在武汉找到了教师的职业,希望她能回去,一家人团聚。一路上,两人都很少说话,两人都明白,这一次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说不定是就此永别。倒是白莲花的那些小姐妹在不断的开着他俩的玩笑,说莲花此次逃难福气最好,大家什么收获都没有,只有她拣了个小相公回家。  

天保年龄虽然不大,但是他天生是一个多情种子,他一直把白莲花和她的姐妹们送到了益阳才打转回程。  

我在跟老区长聊天时,我说老区长你那时候成熟得可真早啊,他回答:我算什么早哦,旧社会十三四岁结婚的男人多着呢!  

到了益阳,白莲花没有和姐妹们一起走,她特意在那里停留了一天。两人白天携手逛了逛裴公亭和白鹿寺,晚上就早早地进了一家小小的旅馆休息了。躺在旅馆的床上,白莲花轻轻地偎依在天保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地深情地叫着东保小官人。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们用唇齿表达他们最深切的爱恋。白莲花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东保的鼻子眼睛嘴唇和耳朵,弄得天保也激情澎湃,翻身就爬到了莲花的身上。虽然天保不是第一次,但是在自己最为崇拜的女人面前,天保明显觉得有些紧张,弄了半天也找不到位置。见到天保又急又傻的样子,白莲花觉得他真的实在可爱,在一边悄悄用手扶了扶,天保这才找到了感觉,猛地推了进去,唉哟,你个傻弟弟!白莲花用手抓了天保一把,用牙齿紧紧地咬着天保的肩膀。那一夜的战斗是前所未有的剧烈,天保仿佛是一个奋战在战场上的英勇的将军,在为捍卫自己的领地做着浴血的熬战。那一晚,他将他的神仙姐姐一次又一次地推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天保很爱他的小红马,自己从来就舍不得骑他,但是返回安化来的时候,从益阳到安化三百里路途的茶马古道,天保整天都是骑着他那匹心爱的小红马,从没有下过一趟马,因为他已经累得连走路也已经快走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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