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发布于:2008-01-18 19:41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李彤

      幽静的夜空，烟花升起、盛开、消失，好似我的梦。
      站在2004年的尾巴上，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灰飞湮灭、无疾而终、伤痕累累，还佯装无事。雪花伴随着寂寞的烟花纷纷扬扬地落地，沙沙的忧伤流淌出声，新一年的曙光不知觉的已照耀我的面颊，才发觉自己没有经过一点过渡性就跨越到了2005年的鸡冠上。我想：又是一年的逝去，我要学会用一种崭新的姿态去迎接新的一年，面对新的事物，或许对于过去，我真的应该学会遗忘。
      从冬日到春天是一个守候的过程，是一个美丽的等待。我想寒冷的季节终于过去，春暖花开的日子总算来临。可是这个春天真的是很怪，天气忽冷忽热，让人应接不暇。我很着急这样的天气，于是见一个人就问：“这个春天怎么会是这样？！”他们都用一种不屑的口吻对我说：“你不知道啊？今年没有春天！”没有春天？没有春天！没有春天？！我仿佛听到了空气的罅隙里回荡着阳光碎裂的声音。
      我木木地走在街道上，看一些人从我身边掠过，他们都很匆忙的样子，我想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为了生活而奔波，我用双手捂住胸口，感觉到它的疼痛，我知道，在这个季节里，我将一如继往的忧伤。
     身着魔法袍的婆婆拄着拐杖站在我面前，面容慈善的对我说，“晓若，你生命中的主角太多，这样注定很累！”我用一种忧伤的瞳仁望着她说：“婆婆，我有幸福吗，它离我有多远，还是我不配拥有？我该怎么办，婆婆？”她伸出粗糙但却很温暖的手递给我一只水晶球然后轻抚我的眼角说，“孩子别怕，去吧，你会寻找到你的幸福！”我用力地握住温暖的水晶球，我要用心去呵护它，因为它是我寻找幸福的指明灯。
      自从15岁以来，我就在同一个梦境里辗转反侧，我梦见一个男孩子对我说：“晓若，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等我回来……”每次我都在这温暖声音的召唤中醒来，我想知道梦境里的他是谁，可我再怎样努力去看清他的面容却都睁不开眼睛。
    我早就喜欢上一个人，可我却不知那个人是否喜欢我，世人说这叫单相思。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我想跨过看距离那端是个怎样的彼岸，也许很美很美吧！为了那梦境，我愿意等待。
      野艾说，晓若，你还是回家吧，他们是爱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固执？我无言，只感觉心像被一块寒冰猛击一下，好冷、好痛。我知道自己怎么也抵挡不了玩电脑的热情，还有对涯的心情，这些总让我有种犯罪感。我很想回家，可每当看见父母那疲惫的不堪的笑容，我都想哭，我为自己的无能，我知道该用心学习，可每当想专心投入到书中时，冥冥之中总感觉内心有种莫名的东西在作出不安地骚动。姑姑说，晓若，我真怕你爸会像你爷爷那样，他是爱你们的，甚过于他的生命……还未等她说完，我就径直走了出来，只听到身后一阵叹息声，脱离了她的视线我早已泣不成声，我独自一个人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在偷偷地哭泣，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那种悲伤犹如深藏的暗涌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似乎潜藏着巨大的伤痛，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亦是无奈，亦是悲哀。
      一天在屋里看书，忽然听见一个小孩喊“爷爷，爷爷”我才猛地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已经被上帝剥夺了叫爷爷的权利。我突然很想念爷爷，那个每当我受委屈时把我抱起用他脸上的胡子茬抚摸我脸庞的慈善的老人。不知是谁说的：“在黑夜里坚持苏醒的人代表着人类灵魂最后的坚守。”
     野艾说，晓若，今天是我生日，你能来吗？正好把我的BF介绍给你认识一个，我在“有意思”门口等你。
     野艾带领我走进“有意思”，我看见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我熟悉的人，涯正在喝奶茶。野艾说，“唉，他来了。”涯抬头忙地起身说：“噢，原来是你啊！”我愣愣地站在他面前，脑海里忽地出现一段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天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野艾说，“怎么，你们认识啊，晓若，怎么没听你说过？”我和涯相视一笑。其实我一直想告诉野艾，一直以来在我梦境中出现的那个人是谁，可她也没问过我，这让我现在觉得很心安。
     野艾双手合在胸前，在歌声中闭上眼睛幸福的吹灭了朵朵烛焰，我知道她许的是什么愿。我笑容满面的拉住野艾的手说：“小艾，你好幸福，要好好珍惜哦！”可我却感到内心在撕心裂肺地疼痛。
      在这个古怪的季节里，我的头发和脾气一样桀骜不羁地长着。
      漫长的等待足够一辈子那么长，等待有时也是懦弱的表现。
     我和野艾约好在“鬼剪”见面，她说晓若，为什么曾经那么坚持的东西经过时间的推移，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剪掉你的长发。真的就要放弃等待了吗？你要想清楚。我说我想好了，可我还是不争气地让地上出现我了两滴小液体。我知道自己很平庸，掉入茫茫人海找不到的平庸。我怕他会嘲笑我的平淡无奇，他应该喜欢漂亮的女生，而我不是，也许他只能存在我的梦境里，我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换来的却是半生的回忆，虽然拥有那个梦境，但梦之所以称作梦，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
      我想我该回家，家是我生命的源泉，是我永远的精神家园。我轻微地打开家门，我听到了黑暗中爸爸在低低啜泣的声音，这个一向再坚强不过的男人，哭泣的不啻是因为经济上的负担。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看见姐姐躺在床上对我说，妈让你回来给她打个电话，我按了一个号码，刚说了声“喂”，就听见那头带有疲劳的沙哑的埋怨声：“晓若，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你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会还要加班……”我只感觉喉咙紧得慌，我说妈，你要注意身体，不要老是吃方便面，对胃不好。沉默了片刻，妈抽泣着说，挂了吧，电话费很贵的。然后就听到了话筒里嘟嘟的响声。坐在床上，我慢慢地睡着了，隐约听见姐姐在说，爸妈都老了，我们不该等待成长，等待，其实就是一个不断丧失的过程。
    水晶球在我的手中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可我还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所谓真正意义上的幸福。我突然想起了婆婆，她肯定是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我决定去找她，也许她会给我答案。
      婆婆带我来到水晶宫殿，她用魔法棒指着我捧在掌心的水晶球说：“你的幸福就在其中，实际上就是三种东西——爱情、亲情、友情。它们之间是相互冲突的关系，所以……”水晶球被我摔在了地上，显得支离破碎，一股冰冷的东西突然爬上了我的心头。“所以我不能全部拥有，对不对？”我失望地说。婆婆略显惊异地说：“所以，你需要等待，等待不是什么懦弱，而是不折不扣地追求。你已经勇敢地迈出了一步，即使水晶球碎了也无防，实际上，你已经拥有了！”水晶球的碎片的尖锐划过我的心脏，天地间仿佛沉默得失去了主题。幸福不是东西，它只是两个字而已，亦是一种感觉。
      我蹲坐下来，单膝跪在冰冷的地上，泪滴温柔地砸在支离破碎的水晶球碎片上，闪着幸福的光芒。是的，那三种情已经刻在了我的心上，在我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个水晶球，它将时刻提醒着我，等待着我的皈依。我仿佛听见了心上伤疤的掉落声，我想我即将获得新生。
     附：我从来都未认为自己是会写的人，但我的内心深处告诉我，最好的文章不是“写”出来的，是由情感、生命编织起来的，它们是文学殿堂里熠熠生辉的情感之珠，是神圣的，经不起污点的抨击。我相信文字不只是文字，还有记忆和感动，应把它们从审美的角度去欣赏，而不是从实用价值去评价，文学不只是写欲望，还有精神上的满足和愉悦。对于文学的膜拜与疯狂，还有曾经的执着和失望。
    每次写完一篇文章我都会想何其有幸我能有这些文字？所以我决定写下去，写给自己写给同我一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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