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纪程(4) 静夜和静夜的思

发布于:2007-03-27 11:1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潭影碧痕

时钟滴答，节奏整齐的往前赶路。妈妈均匀的呼吸此起彼伏，不时发出含糊的梦呓。公鸡恪尽职守的“喔喔”打鸣，老鼠在天花板上搬运粮食。那些老套的旧把戏。先咬碎了化肥袋，伸进削尖的脑袋，叼了玉米粒子，顺了电线绳子往柴把力拱，翻过梁头，贴着墙壁滑，一不小心啪的摔下来。跟家人说，人家鼠类也在闹春晚呢，同喜同乐！窗外的两只小狗依偎着睡觉了，不时有邻村的高速公路上传来汽车的鸣笛。划过夜空，穿越了层层杨树林，钻进被窝里来。。。。

在和蓝眼睛高鼻梁的对话中醒来，那个教授说汽车哪里去了，我答不出。把昔日同学丢在梦乡了，让他那个世界攻读医学硕士吧，试着再次入睡，脑子却逐渐清醒，数绵羊吧，我儿时候放牧过的吊着坠子的，一只爱斗架，抬起两角就砍伙伴的肚皮子。一只爱偷嘴巴，稍不留神就去啃人家的庄稼。麦青儿，棒子苗，豆苗儿都吃的美味香甜。那只领头的老母羊有勇气跟猎狗斗气，竖起毛茸茸的耳朵倾听。仿佛有万千鼓点在击打。仍然是难以入睡，新作的棉花绒太沉太厚，雕花的木床板还是妈妈作新娘那会儿的。恪的背痛，枕头也有点高，头发也刺的颈椎痒痒的。“睡不著觉怨床歪了”！

找了本资料卡片来看，正巧是姓氏渊源的那一页。原来有那么多的曲折演变。美国人大胆的姓氏令人捧腹大笑。妈妈被强烈的灯光刺醒，看看时间才一点半。“丫头，你来我怀抱吧，我搂你睡。”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哼唧哼唧又翻身看书。庆幸自己二十四岁还能在母亲怀抱里撒娇。幸福的日子稍纵即逝，还有四天又要远涉千里之外。想起白天的讨论，一下子就不想远嫁，守在我的小村子多好！守着逐渐老去的父母安然度日。就算默默无闻又如何？那些远大的理想剥离了情爱，留下空虚让心灵麻醉。“其实不想走，其实物品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唱的真好！可却不得不走了，命运已经注定下来要流离失所，孤身奋斗。又怎能畏尾缩首，学那小乌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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