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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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不是什么好工作，移动公司的保安更累。那时的班是连上48小时休息二十四小时，我们三个人上的几近崩溃。天天在吵嘴。但是一月五百的工资可以缓解经济上的困难，而且时间过的相对比较容易一些。两个多月的时间，在家断了经济来源，坐吃山空，逛街上网也变得越来越机械，越来越无味了。去教育局找局长要说法，到县纪委继续反映问题的热劲已经过了。在移动大厅里看人来人往的，也成了一种乐趣。总的来说，作为转槽的工作，还算不错，除了和另外两个人的争吵。   

黄是保安公司的老员工，胖乎乎的，看起来很温柔的一小男人。刘是一个蒙头冲。一开始分班次时就有了比较激烈的争吵。先是谁休息的问题没有解决好。最后决定到第二天大家一起来。再商量。无非是AB先值班，第二天C来顶替A。然后第三天后A来顶替B，第四天B来顶替C。这么简单的事情一个上午才谈好。然后到了下午，门市里的装修人员走光了，当晚谁来值班。谁都不愿意来。   

最后我留下来了，在弥漫着刺鼻气味的二楼电脑房睡了一夜。我不愿意别人分享这夜的感受，省去不记。   
第二天起来时咳嗽的很厉害。好象整个呼吸道都有那种装修材料的气味。想呕，浑身很酸，但是不影响工作。移动公司的员工来了。是几个女孩。    黄刘也都来了，移动公司今天搬东西，要求三个保安都在场。

渐渐的和那几个女孩熟悉了起来。那个做班长的小女孩竟然是母校的学妹！可奇怪的是，知道这点以后，和她的交谈竟然渐渐有点生硬起来。一上午忙着帮他们搬各种器材，同时还要看着这些器材。混身脏透了。忙到中午，那帮小女孩买了大娘水饺，吃了起来。闻到饺子的香味，我就和黄刘打声招呼到街上吃饭了。   

2
回来时，两个小女孩说还有饺子没吃完，问我刚才哪去了。黄刘也这样说。知道我到外面吃饭后，学妹说，不买饺子给你了吗，还出去吃做什么啊，你看看还有这么多没吃完呢，你看怎么办。我心想要是为我买了，为什么当时不说呢？而且我和黄刘也打过招呼啊，他们现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沈括像附近的一块五一碗的面条也不抵自己的饥肠，就几分钟的时间就感觉饿了。于是就到话吧间吃了两份大娘水饺。   

下午的事情和上午的一样。更累一些。上午向移动公司要的床被都已拖到大厅了。问班长值夜班睡觉是不是必须楼上楼下各一个。她说是。楼上的气味难闻，而且装修材料对身体有害啊，我就睡了一晚今天一天就直DEI。有害也得睡，这是规定，没想到这女孩说出这样的话。反正我是睡楼下的，黄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此时他的声音在我听来更象是唱歌一样可恶。   

我也不睡，要睡叫你移动公司老总来睡我就睡，不会因为这点工资钱去受这罪。   

你不睡看看，小女孩转身去收拾什么去了。    

晚上她可管不到这里谁睡楼下睡睡楼上。我和黄都睡在楼下。原来他在在水一方干过。他讲和很多在那当保安的事。他说那里的流氓多，而且苦点钱还不够买东西给小姐吃，在那上班名声也不好，就换了地方，结果分到了好莱屋，又是同样的一烟花场，就又换到了这里。                                   他有汽车驾驶执照，经常和在水一方老板外出。听他说起一些事情感觉很新奇。   

你知道吗？在水一方老板在开会时叫那帮小姐早上起来排队沿沭城跑步，同时大喊口号做宣传，你猜喊什么，他叫喊在水一方美女脱光，在水一方美女脱光。我个乖乖，在水一方夏天做饭的时候，锅里那些东西都直朝外爬，买了鸡，天热，鸡都长东西了。就放在锅里呼，掀开锅盖，那些东西就直朝外爬，恶心死的了。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天热，肉不能吃了，东西乱爬，就这样呼。要是和小姐说话多，工资还不够买东西给她们吃的/。我也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干了。家里对象说在那样的地方容易变坏，她也不让我在那里干。其实在那里干工资还高了。供吃750一月。但就是再高我也不去了。   

3
天亮了。   
第二天是刘接我的班.第三天交班时笑个不停,直说黄把他笑死了.但是为什么,他不说.到晚上你就知道了,临走时刘合不拢嘴的说.    
到了晚上我真的就知道了.    

晚上八点,正站得腿酸的时候,来了一批东西,工人不够,要我们帮忙.很轻的东西.是几十台电脑.搬行行的,黄的电话响了.是我家对象,黄看了看号码说,你接一下.我不接,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他把电话放到一柜台上.电话不依不饶的响着.郝班长，我家对象打电话过来,我搬东西捞不到接,你帮我接一下好吗?    
学妹接过电话.喂,你好...我是好二芳...我是好二芳......我是好二芳.... ...  
不知道谁先挂了电话.学妹放下电话.什么话也不说.八点半下班时间还没有到,就开始匆忙把自己的零碎东西收拾到坤包里.招呼也不打,急匆匆地往外走.    
项,你送送你校友啊,天这么黑.黄很关心的样子.我不喜欢送女孩,而且学妹也知道我是同志,也未必肯让我送.她家离店只有几百米,而且有路灯.走路灯底下应该就没事了.    
不要送,我自己走.学妹看人的眼神有点奇怪,躲躲闪闪的,跨下台阶迅速地走了.    

刚才是哪个接电话的?一声大吼吓的我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时髦的稍微化点妆的女人,已经出现在店里.    
黄,很委屈的样子,不说话.  轻轻地点着头看地。眼睛象无辜的小鸽子又象幸灾乐祸等着争吵发生有化解争吵奇方的智者。  
刚才你很哪个发短信的?在水一方的王利红刚才又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家男人又发信息骚扰我了，你不能叫你家男人老实点啊，我一直说是她勾引你的，再不让你去在水一方上班，你就会好点个，可没想到你还发信息给她。这下我也没有话对着她了。你倒要电话做什么的，.把电话给我!你今天快把电话给我！女人说话很快,但是好象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黄不把电话给他.睁大写满无辜的眼睛说：发信息有什么啊,我发的都是祝福和好玩的信息.    
那刚才接电话的女的又是哪个?是店里的经理,我忙着搬东西,捞不到接电话,叫她接一下的.    
不要再说这些话.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把电话给我!就不该把电话给你用!      
 你问他,看我攥没攥你.黄受的委屈看来不小,要他老婆向我问情况呢.那我就要扮演调解的角色了.    

终于使她相信刚才接电话的是店里的经理.女人还是有点怀疑.她的眼睛里有种固执的焦虑与担心,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消除的.但是她终于羞涩的低下了头,我刚才在电话骂她不要脸了.    

脑中好象有火山喷发了,熔岩流淌的我晕头转向.但是已经弄清楚事情了.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早上刘笑成那样.郝接过电话后的慌张表情.现在都有了比较合理的解释.    

这个作怪的小男人.还真看不出来呢.竟然拿班长当他和老婆打嘴仗的替罪羊。当他知道我是同志的时候,还怕和我一起值班别人说他呢.     
   
电话被没收了.女人回家去了。我和黄擦了一气寡.黄突然站起来：我要回家看看,我家对象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刚吵过架,我不放心,你一人在这看着,我去看看就来,  
那些电脑一台也不能玩.只能睡觉,带的书是长篇,不想看.睡醒一觉,黄回来了,就接着擦寡.黄说他老婆又不放心他在移动公司干,另外当保安钱又少,要帮他找别的事情做.  

他有驾驶证，工作当然好找，以前还为在水一方的老板开过车。老板喜欢他。有一阵让他当司机开车全国各地到处跑。 

  4
和刘值夜班则是另外一番情况.晚上七八点,没有多少顾客的时候,他和小女孩闲聊,我楼上楼下瞎转悠.等那帮女孩走完的时候,就拖床吹牛.  
他谈的最多的是他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叫万万的人.  

这星期天,要我去她那里,你说买点什么给她?衣服还是首饰?她对我很好,他爸爸对我才好了,他爸爸说,就喜欢我的脾气,说我老实,说现在的老实人不多.我不敢和她家人说我是干那个的,干那个我一月没有低于六万块钱收入的,一月花两三万是经常事,就这来家没有钱了一月还花了万把,前天还花了一千多快,我干保安就是为了纳纳性子,等到事情过去后没钱还要干这个.  

其实我干这个,是因为遇到了万万,人的命运要是发生改变大多都与遇到几个特别的人有关系,我遇到万万算我幸运.我是怎么遇到万万的你知道吗?我讲给你听听.初中没毕业我就不念书了,家里穷,其实我成绩在学校一直是第一名,但是没办法,带了三百块钱去了南京,钱花光了,还没找到事.一天到晚在南京街上转。一天夜里又在街上转,转着急打算回租的房子里睡觉。突然遇到一群人打架,有一党人六七个人在打一个人,那个人被摁在地上被打的要死,打了很长时间，眼开就要被打死了。而我这人，你知道，特别仗义,又最见不得很的人打一人,于是我就大喊不要打了,你们这些人打一个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们一个一个和他单挑。没有人听我的,我就摸起一块砖头砸一人头上去了,那些人见我把他们一人头被砸坏了,就一起放下那人转向我,问我是什么人,想打我,我说不要问我是什么人,不管是谁看到你们这样六七个人打一个人,都会这么做。你们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和他单挑,我快头大,说话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他们一起跑了后,我也走了,心想到哪里转转呢,后面有人喊小兄弟你站住,是挨打的人,后来我知道他叫万万,万万知道我是来找工作的,说有事情只管找他,我扭头还要回去睡觉，但是万万硬拉着我要带我去吃饭洗澡。万万当晚带我到最好的饭店吃饭,到最好的宾馆开房间,还问我要不要小姐,我说不要,临走时还往我挎包里塞了两千块,我不要,他叫我装着,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叫我有事就找他,我朝身上一装,心想还不就算了,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万万给的2000块钱又被我花得差不多了,工作还没有找到,万万给的电话号码早就被我丢了,没想到在一天晚上又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