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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9-06-04 08:4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石国兴

  “水生,你两个人快来吃饭了。”水生的母亲,一边把手放到口边用力呵气取暖;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

  冬天的天气就是这样冷,怕冷的人在家烤火,不怕冷的村民就在地里干活。

  中午时分,这个村子里的雪花铺满一地,雪白雪白的,有些地方还有冰垢子,那是在水边的原故,结垢子了,看不到白色的雪花。

  二十岁的水生和十八岁的谷莲在火柜里烤火,正值风华正茂时,春情在蠢蠢欲动。两个人在火柜里调情来着,却听到母亲在叫他们吃饭,心想肚子正准备唱歌了,吃饭填肚子是时候。母亲真好,水生看下手表是下午两点半了,高兴的应答母亲说:“妈妈您真好,我肚子饿了就叫我吃饭,太准时了。”停了一口气又接着说:“我俩马上来。”

  谷莲姓阳,取名阳谷莲。她父亲叫阳望晴,是位老实巴交的人;母亲何莲妹,也是个持家老里手,两口子就生下谷莲一个女孩,属独生子女户,希望女孩长大后能招个上门女婿。谷莲在水生家烤火,也经常在他家吃饭,因为水生能干会赚钱,谷莲父母亲才同意她与水生来往,并同意两个人建立恋爱关系。这次也一样,谷莲在水生家烤火,听他母亲喊她们吃饭时就把放在水生小腿上的手抽回来,将火柜被子揭开叠好,与水生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水生家房子很大,是木质结构,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面用水泥糊面,平整光滑,桌子摆在上面很是稳势。厨房就在隔壁,里面有点黑暗,原因是占地面积少加上烧柴火,室内就显得黑暗一点。

  阳芹妹将热气腾腾的鸡肉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又折回到厨房,用勺子将锅里的白菜捞出来放到菜碗里端上桌。为此,桌子上就摆了五碗菜,有鸡、有新鲜猪肉,还有干鱼伴红干辣椒干炒,香气扑鼻,直把水生的胃搅得翻滚,口水流到嘴角。

  谷莲看到水生嘴角的口水风趣地说:“你妈炒出来的菜,手艺特好,把你的口水引出来了。”搞得水生弄不明白谷莲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他妈妈的炒菜手艺,只是微微一笑说:“我真饿了。”便坐在桌子下方的右边,谷莲就挨着他坐在左边。

  陈东坡笑嘻嘻的坐在桌子上方的右边,阳芹妹也挨着老公坐着。他们年龄相隔三五岁,阳芹妹四十有五,陈东坡五十有余,穿着很干净,布料也属上等品,颜色也很好看。

  农村吃饭,坐向也十分讲究的,分男女,女左男右。右边是大边,是男人坐的位子,因为男人是做大事的人,为主外;女的坐左边,便主内。现在象堂屋神龛上面挂主席的相片一样,也分左右边,资格老的在前,辈分小的在后。所以,水生坐下边,谷莲也跟着坐下边,上边只能是大人坐。

  他们坐好后,陈东坡就将桌子中的饭碗放在自己面前,又将其它三个饭碗放到了妻子、儿子与谷莲三人面前。然后把自己倒了半碗酒,再给老婆倒了半碗酒,就关心似的问谷莲要不要喝点酒。

  谷莲不敢在他们面前喝酒,就说不要。本来,谷莲在家里喝点酒,酒量也蛮大的,碍于在长辈面前,就不敢放肆。谷莲在他家吃了这么久的饭,知道陈伯是在礼节性的问问,自己也就礼貌的回答。

  水生自己也主动拿酒瓶给自己倒了半碗酒。

  而谷莲自己张饭,整张桌子就她一个人在吃饭。

  阳芹妹看到谷莲吃饭的样子,感觉很是可爱,真希望谷莲早点长大,到出嫁年龄,好与儿子结婚。心想早在八十年代,都是早婚早育了。可惜现在是九十年代了,计划生育也特严,很是遗憾。又细想,谷莲与儿子的恋爱关系在冥冥中建立起来,也是儿子的福气。谷莲今年十八岁、儿子今年二十岁,等一、两年不为迟,早结婚晚结婚都一样。

  谷莲长得好看,皮肤细嫩、瓜子脸,加上修长的白腿和那高高的胸脯,有人说这是曲线美,屁股大、胸部大,加上苗条的身材,就是正宗的美人胚子。再则,她那瀑布般的乌发披到腰间,乌黑油亮,走起路来四处飘飞。

  想到这,阳芹妹就喜在眉头笑在心,忙夹着一个鸡腿放到谷莲碗里,鸡腿占了碗的一半。

  谷莲不好意思的推让,终因是长辈给自己夹菜,不得不接下来自己吃。

  谷莲为啥喜欢上水生的呢?水生有什么能耐把谷莲追到手的?谷莲心里清楚,她看上水生的是勤劳苦干、肯学肯问,跟着他靠得住;不像浪荡公子哥,在外花心,跟着他靠不住。谷莲从小就与水生在一起玩,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走上社会,哪一点她不清楚呀,就连他的生活习气、人的脉搏跳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嫁给他准没错。

  水生个性古怪,喜欢独自行动,什么八小时班,他不喜欢,受约束,不自由。他就喜欢独来独往,看准了邓小平的社会主义道路就一个人干起贩卖生意来。

  水生从学校出来后,没有到沿海去打工,而是在家里当起了公子哥。后来因受谷莲的影响,才在家乡搞起蔬菜贩卖行当。先是小本经营,肩挑外卖。后来,他就做到整车货销往各大超市,菜市场。现在,他不到三年就存款三十万,比起在外打工的打工仔强几十倍。他为自己的成功事业感到满意,要是外出打工,一年顶多收入一万元,一天八小时,还要加班加点才有一万元的存款。够累人的。而他现在搞贩运,不要用力,只发句话搬这搬那,把东西搬上车、卸下车,然后交给摊贩,净赚差价,收入非常可观。每到冬天时,人家要上班,而他就坐在火柜里烤火了,与美女在火柜里谈情说爱,不受冻。而打工的人既要冻又要站,好辛苦。庆幸的是,他把村子里的一枝花谷莲追到了手,而喜在眉头笑在心。

  陈东坡看到谷莲与自己和家人一起吃饭,心里也感到开心,希望谷莲天天在自己家里与儿子烤火、吃饭。他在想要不要把火柜再做大些,或者换一个大些的火柜,好让她们方便运动。想着想着,陈东坡心里美滋滋的。他是在替儿子高兴,便朝谷莲碗里夹了另一只鸡腿。

  谷莲看到水生他爸这么关心她,心里既舒服又感动,连说:“谢谢,谢谢伯父的鸡腿。”说完后,谷莲就看着水生喝酒,自己则慢慢地一口一口把鸡腿吃完,三碗饭也进了肚子。肚子已经饱了,鼓得弯不下腰,再要吃一碗饭就要撑破肚子了。第二只鸡腿还没开始吃,再也吃不下饭了。而水生的酒还没有喝完。

  谷莲的脚冻得冰冷,麻木了,手也有点不听使唤了,她就用手拿起第二只热乎乎的鸡腿暖手,手上就沾满了鸡汤。她就用嘴舔手上的鸡汤,鸡汤流到哪里她就用舌头去慢慢的舔,把鸡汤舔干为止。鸡肉的汤香气入肚,也不觉得身子冷了。她就一口一口的吃着鸡腿,把肉吃完,还有鸡腿骨,骨头里面有骨髓,营养得很,能够强身健体,她就把骨头嚼烂,把骨髓喝进肚子里。然后,她站起来伸了一下腰,舒了一口气,打了一个饱嗝后就坐下去,继续等待水生他们吃饭。不一会儿,好像是脚有点冰冷麻木的原故,刚坐下她又再次站起来暖暖脚而活动一下。

  这时,谷莲心里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时候与水生、佳明、何娟一起摆家家的回忆里。当时她们只有八岁左右,稍微懂点事了,知道男女之分了,知道爸爸与妈妈相互拥抱是在干什么了。为此,她就与水生、何娟、佳明摆起家家来,谁当爸爸谁做妈妈。谷莲就自告奋勇的与水生搭对,水生做谷莲的丈夫,谷莲做水生的妻子,何娟就做佳明的妻子。这样,她们就各自在分配任务,找家里摔坏了的烂碗、破瓶子做饭鼎罐与热水的鼎罐、炒菜锅、洗脸盆,谷莲又找来芭蕉叶做洗脸手巾及沙子当米、各种绿色植物当菜。谷莲把绿色植物用石子锤烂放到锅子里炒菜,水生就把沙子放到鼎罐里淘米煮饭,各司其责。

  水生问佳明的饭熟了没有,熟了就好吃饭。

  佳明说熟了。何娟就跟着说菜也熟了。

  然后,大家就装着吃饭,并且吃得很认真也很像。

  吃完饭后,他们用芭蕉叶洗澡。水生俩个洗完澡就躺在地上相拥而睡,路人见了很是好笑。谷莲想到这里时,自己也不觉笑出声来。

  水生问他笑什么?谷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猜。”

  陈东坡看到她害羞的样子,八九不离十是在回忆童年的傻事了,就说:“小兔崽子,你不要为难小阳嘛。她肯定在回忆以前与你的事呢。”

  谷莲从回忆中醒过来,羞答答的不好意思的望着陈伯伯,心想他怎么知道我的心事呢?我与水生摆家家的事他也知道?我刚才的举动怎么被他识破的?一系列的疑问使她不得其解。她的走神引起了水生一家人的注意和关心,这是她们的前世姻缘么?

  阳芹妹笑嘻嘻的望着谷莲,对水生关心的说:“天气冷,快点吃,吃完了好去烤火。”

  水生就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饭吃完,把碗放下,对谷莲命令式的说:“我们烤火去。”没有考虑的余地,很像两口子说话。

  谷莲也没有拖拉,很麻利的站起来,跟着水生走出厨房,也没有向水生父母礼节性的请安,或者告别,说几句好话,没有说就离开了厨房。

  陈东坡笑嘻嘻的,阳芹妹对丈夫说:“谷莲不好意思走开了,就是你这个老不死说的那句话,把人家小姑娘说得连话不敢说了,你还嬉皮赖脸的望着她笑。”话里虽有点矛盾,但也只能这样对丈夫说了,丈夫听得懂听不懂是他的事,只怪自己书读得少,水平有限,语不成章。

  谷莲与水生回到书房里,又坐进火柜里烤火。

  谷莲迫不及待的问水生“你爸爸怎么知道我刚才的举动?”停了一会又接着说:“当时,我是在想我俩在小时候摆家家的事,却被你爸爸识破了,我不得其解。”

  “我怎么知道,他是靠看面相猜的吧。”水生懵懵懂懂地回答说。

  “真是老人走过的路多。我们走过的路还不如老人们过的桥多,难怪他们的见识与判断能力强,想的问题要比我们年轻人要远要周到,那是因为见多识广的原因。”谷莲发出自己的感慨,羡慕老人的社会知识和能力了。

  “你说话真有水平,像是哲学家在说话。”水生在鼓励和夸奖谷莲,说得谷莲芳心大开,心花怒放。

  火柜里,谷莲用手轻轻地抓水生的膝盖,扰得水生奇痒难忍,脚就在火柜里乱抖起来。一不小心,水生的脚抖到谷莲的胯下,顶住了女人很敏感的部位。

  谷莲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移动了下身子,又用手去抓水生的膝盖。水生又用脚乱抖,搞得谷莲芳心欲动。

  那时,水生很小,十七岁吧。水生因家庭好,比其他家有钱的原因,父母亲就惯坏了水生。水生从学校里出来,便天天在家游手好闲,也不看书,更不读报。本来谷莲在他身边不离左右的,后来谷莲读了很多书懂事了,知道嫁个男人得靠男人养的,如果男人懒了,不做事不赚钱,吃老本,定会饿死。为此,谷莲就故意疏远了水生。而水生心里也有了想娶谷莲为老婆的想法,只认为家庭好,自己就不要做事了。但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年龄的变化,人也就有了思维,更有了思想。谷莲看他懒有意躲避他,他也看出来了,就问谷莲:“你怎么不和我玩了?是不是不想嫁给我了?”话句简单、直白,没有转弯抹角。

  谷莲心里在想:今生唯他不嫁,意思是这世嫁定他了。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怎么才能让水生变成有用之人,变成一位有才干的人有能力的人,便对他说:“你现在游手好闲,我嫁给你会饿死的。”那时,谷莲才十五岁,说出这样的话来。

  水生听后,觉得谷莲说得对:用大人的钱不是一回事,用完了又从哪里拿钱花?为此,他就暗下决心,不出远门,就在家乡创业。并且多次论证现在的生意市场,唯独贩卖这行当最赚钱。这样,他不用大人的资本,就靠自己一分钱一分钱的积累,再闯出一番事业让谷莲看看,他不是孬种。这样,经过三年打拼,他如愿以偿,终于成为事业有成之人。谷莲也会心的笑了,谷莲她爸谷莲她妈也对他都另眼相看了。

  现在,水生终于把谷莲追到了手,心上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这时,水生又被谷莲抓膝盖这一举动而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便用手轻轻地向谷莲的大腿摸去,慢慢的移动,慢慢的移动,从下而上,他的心在跳动、手在她的大腿上越加感觉到了温暖……

    

责任编辑:胡俊月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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