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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女孩名字叫溪蓝

发布于:2010-04-30 14:0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汉唐风景

 

                               

每个星期回家,溪蓝第一件事就是找妈。她找妈不是要好吃好喝的,而是例行公事——检查,检查妈妈是不是又添新伤。每次都像是海关人员检查出入境旅客那样仔细。完毕,即使没见伤,也要问,又打了没?这次查了后,气愤地说,真不是东西,又下手这么狠!  

妈妈一边洗衣,一边说,习惯了。不就是几棍嘛。妈又不是纸糊的。每次喝了酒都要耍一阵子酒疯。过后就好了。  

死鬼哪去了?溪蓝说,每个星期他都会发疯,拿你当他的沙包啊?!我看他根本是拿你不当人!  

死丫头怎么说话呢?他是你爸!  

他是谁爸?拿你不当人就不配做我爸!我找他算账去!  

妈妈连忙起来,拉住她,你再添乱,还让不让我活啊?  

是他不让你活,还是我不让你活?我说妈啊,你活得也太累了。你们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够安心读书?你怕什么呀?  

一下子说到了伤心处,妈妈的眼圈红了起来,眼里忍不住流下了泪。  

溪蓝最见不得妈妈伤心。妈妈的泪让溪蓝心里泛起了一股股暗流。娘儿俩坐在院子里好一阵沉默。  

妈,你曾经也是高中生啊,怎么就这样认命了呢?生活在不幸的婚里并非不幸,而维持一个不幸的婚姻才是真正的不幸。这句话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过不了就离婚,我不怕过单亲生活!我跟你永远在一起!  

妈妈仍是沉默不语。稍停,抬起头,擦了擦泪水,叹了口气。  

妈妈不想说什么。女儿明年就要高考了,她要忍受一切,让女儿顺利通过高考,完成她的心愿。  

   

   

一屋烟气。像是夏天的浓雾。三男一女围着一张桌子。怕人抓局,几个人把门关得紧死。叶三正在刮着东南西北风。面前只有几元钱的零钱了。他已输得头上冒汗。有人敲门。几个人一下警觉起来,把桌上的钱塞进口袋。  

叶三开了门,发现女儿溪蓝站在门外。叶三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溪蓝平静的说,我来找你。你现在就回家。语气有点硬。  

回家?我知道回去。还没到吃饭时候呢!  

吃饭?你倒过头来吃吧!你也配回家吃饭?溪蓝语气变得更加生硬。像对一个陌生人说话。拿叶三不当爸。  

叶三本来就输了钱,肚子里正窝着火。溪蓝竟敢骂他吃屎,怒喝:你给我滚!滚!妈的,现在就来教训我,我还没吃着你的呢!  

溪蓝一步不让,你说你回不回家?  

几个麻友看形势不对,都起身说,算了算了,下次再玩。叶三顿觉大失面子,拉着椅子要坐下接着来。  

溪蓝这时“嗖”的一声从袖口抽出一把刀,挑开左手手腕,刀尖扎下去:不回去,我就死给你看!几个人看事情闹大,都见血了,急忙劝阻。一推二搡把把爸女俩劝回了家。  

到了家,叶三这屋看看,那间屋寻寻。脸上带着一股杀气。溪蓝问,你找谁?  

臭婊子,死哪去了?说话间,溪蓝妈从厕所里出来,刚到院子里,叶三一把揪住她的头,往地一掼:你在溪蓝面前乱说了些什么?想让孩子来整我是吗?好,我来整给你看!  

说完,又一脚踢过去,不料,叶三倒是自己来了个倒栽葱,跌得直喊妈。原来溪蓝从背后别了他的脚。跟来看热闹劝架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从来没见过溪蓝这么野过。  

叶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想去教训溪蓝,看着溪蓝受伤的手,和手中明晃晃的刀,愤愤的离开了院子。刚到门外,溪蓝厉声道:回来!我要和你谈判!  

                             

   

溪蓝不去上学。妈妈怎么劝也不听。她说问题不解决,这学就不上了!  

妈妈只好服输。叶三的脸比死人抬上门还要难看。他不知道溪蓝这个小疯子今天都会做些啥。一肚子的气无处撒。对手是女儿呀,这可是个难剃的头!  

溪蓝似乎是要考验叶三的耐心。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就是不出声。外面,就坐着他们夫妻俩。谁都不发一言。  

一个小时过去,叶三催过几次要溪蓝出来,溪蓝说,等等,还没准备好。今天又没有麻友来催,忙啥?叶三说,你准备个屁?你拿老子当猴耍是吧?  

不一会,溪蓝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纸。一只笔。往桌上一放。说,请你认真阅读,然后在上面签字。  

叶三说,这是什么?  

溪蓝说,这是你和妈妈的离婚协议。我起草的。你看还有什么补充。  

叶三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但还是看了起来。我没说要和你妈离婚啊。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你说是不是?叶三问妻子。  

叶三问这话的时候少了点底气。他想妻子这回一定是铁了心。  

溪蓝事先已和妈妈商量,这回一定要离,把这个暴徒赶出家门。娘儿俩已形成了统一战线。但,丈夫这么一问,她却又犹豫了。  

你说话啊,妈。溪蓝说,你们过得好吗?你开心吗?感受到幸福了吗?  

一席话问得妈妈哑口无言。  

有你这么问的吗?世上有孩子逼爸妈离婚的吗?你妈开不开心幸不幸福,关你屁事?你是不是喝错药了你?我白养你这么多年!  

我现在跟妈妈说话!我只想听妈妈一句话!你少罗嗦!  

父女俩打起了没有销烟的战争。  

……  

算了吧!溪蓝,妈求求你,这是大人的事,你别掺和了,好吗?  

溪蓝愣住了,半天不说话……随后把她精心起草的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婚姻是一双女人渴望的鞋。许多女人希望这双鞋里装满爱情。但事实是许多女人的一生,都被这双不合脚的鞋害得好苦。削足适履是一种愚人的残酷。郑人买履却是智者的迂腐。我不学愚人,我也不学郑人。  

溪蓝说,脚远比鞋重要。当鞋确实伤害了脚,我宁可赤脚走路!  

这是六年后,也是溪蓝结婚第二年,她对丈夫平静地说着这些话。随后把自己精心起草的离婚协议,推到了丈夫面前。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丈夫问。  

溪蓝说,一点也没有。我已签过字了,现在该你了。  

丈夫签完,溪蓝拿过去,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丈夫望着溪蓝的背影,好久没有返过神来,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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