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夕阳[16]

二十二

场景—市机场     某日下午

鸿达、诗音乘坐出租车至机场门口下，拉行李箱进候客厅，鸿达办理有关手续。机场候客厅内，各种电子显示装置，显示航线、起飞、降落时间等，候客场人来人往，较为忙碌。不久玉洁、米娜、秀惠同时到达候客厅。鸿达首先发现他三人，兴高采烈快步见她们，彼此问候，显得十分亲切。此时，惟米娜有淡淡的不愉悦，鸿达有点酸楚。

鸿达立即大方地向诗音说：“三位女朋友来送行，让我介绍一下”。

鸿达指秀惠：“这是秀惠”

她俩亲切握手同说：“你好！”

又指米娜：“这是米娜”

她俩亲切握手同说：“你好！”

再指玉洁：“这是玉洁”

诗音愉快：“谢谢你们”。

玉洁：“祝旅途平安愉快”。

鸿达、诗音：“谢谢，谢谢”。

于是一男四女就站着东拉西扯。

不久，鸿达把玉洁拉在一旁，

对玉洁说：“米娜神色不对，你要多关心她”，

玉洁：“自从她知道你要走，她就像掉魂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对”，

鸿达：“其实，我所以决定暂时离开的理由，并非在酒店吃饭所说的那样”

玉洁疑惑：“为什么？”

鸿达说：“为了大家的清名，我选择暂时离开”。

玉洁：“这里有是非？”

鸿达：“暂时没有，所以激流勇退为好”

玉洁：“你的意思，这里看来是非久留之地？”

鸿达：“以后你会明白”

鸿达：“没想到，她会这样，你俩无所不谈，拜托你多开导她，往积极健康方面考虑，一时转不过弯，看你在她身边，我相信她很快会好起来，回来后，我一定重谢你”，

玉洁：“谁稀罕你什么，友情最重要”

鸿达：“当然是这样，所以我对你放心，米娜交给你了，重托了”。

另一边，诗音对米娜、秀惠说：我早就对鸿达说，请你们几位到我家，鸿达总是说，以后再说，一直拖到今天，在这里见面”

秀惠：“于总，多少次也对我们说，要请我们去你家，但总是凑不齐，今天在这里见面，也别有一番情趣”。

米娜：“听于总说，你们二位身体健康，孩子事业有成，我们也打心里高兴呀！”

诗音：“鸿达经常在我面前夸奖你们几位，他说，你们几位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这让我很开心”

秀惠：“于总也经常在我们面前把你夸，说是难得的贤妻良母，我们把你视为楷模。”

诗音笑：“信他，他这人就喜欢信口开河”

米娜：“他说的非常认真，并且有凭有据，我们都很佩服。”

候机场里响起播音员甜润欲耳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2：30，飞往广州218航班，开始剪票了。请旅客到5号剪票口，验票登机”。继而用英语重复播送。

此时，他们四位不约而同聚拢在一起，互道珍重，亲切握手，诗音和米娜握得尤为亲切热烈。她三位目送，他俩剪票进场，直至视野消失。

机舱内，鸿达、诗音并排坐着，心情轻松愉快。诗音调侃：“没有想到你的几位女朋友个个秀色可餐，超凡脱俗”。

鸿达笑：“你并没有被她们比下去呀！你似乎略胜一筹。”

诗音：“似乎米娜有点淡淡的哀伤。”

鸿达惊讶：“你的眼光也够锐利呀！的确，她在家庭情感方面不太如意”。

诗音：“你不可乘虚而入呀！”

诗音笑：“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别认真，逗你玩”。

鸿达又笑：“今天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你知道吗？”

诗音疑惑：“没有什么遗憾，比我预期的还愉快得多，没有想到她们专门给你送行，又愉快地认识她们，你还不满足？”

鸿达调侃：“如果你能有几位风度翩翩，潇洒倜傥的男士来给你送行，让我吃一点甜醋，你也不是更愉快吗？”

诗音大笑：“你报复心真强，马上兑现。你对她们也这样？”

鸿达：“我从不给她们醋吃，总是给点糖吃，所以她们对我好，你相信吗？”

诗音笑说：“你这人别的本事不大，讨女人喜欢倒也能露一二手。”

鸿达笑：“一二手还算本事。不过，我老矣，足矣。婚姻还是原装的好，这一点早已成为我们共识。她们也都这么认为。所以——”

诗音代答：“相处融洽，无后顾之忧”。

鸿达：“知我者，老妻也！”

此时，飞机已进入预定高度，云层已在飞机下面漂移，似棉花、似白雪，时时变幻图案，非常壮观。诗音被吸引住了。

诗音：“坐飞机还真好玩，以前有机会，但不敢坐，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鸿达：“现在的高度估计8000-10000米，你看下面，有‘一览众山小的’的感觉。

诗音看地面，河流如带，平畴如毡，公路、铁路如线，房舍如盒。阡陌交错，山峦绵延。

诗音：“这画面真有趣”。

空姐送来，饮料，面带微笑，仪态从容大方彬彬有礼。

地上。玉洁、米娜、秀惠三人，骑自行车，玉洁，秀惠有说有笑。惟米娜默不作声。

玉洁：“于总真幸福呀，他的夫人落落大方，真有大家风范呀”

秀惠：“她几乎集江南女人的秀雅于一身”。

玉洁：“米娜，你在想什么？快跟上”

米娜：“我听到了，人家才真是郎才女貌呀”。；

玉洁：“怎么啦？加油赶上，”一语双关。

秀惠笑看玉洁，扑哧一笑说：“玉洁你怎么这么坏”。

秀惠低声：“不能让她听见”。

其实米娜已听到，无可奈何，当没听到。

她三人一路闲扯无关紧要的话题。到了交叉路口，她们分手，各自回家，约明天去跳舞，大家同意，说：“明早见”。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飞机平安降落白云机场。鸿达二儿子亲驾‘奔驰’到机场迎接。一家四口在机场外相遇，他们兴高采烈。

在车上鸿达关心地问儿子：“工程进展如何？”

大儿子大智：“比预期的要好的多，估计土建再三个月即可完工。”

鸿达：“设备呢？”

二儿子大谋：“订单已落实，主车间完工即可进厂，安装就可以进行。”

鸿达：“早想过来看看，不来心理不安，你妈老追着。”

大智：“其实也不要你们操心。一切都合同方式保证。设备安装时，爸爸你可是用的着，帮我们监督，基础是很重的。”

诗音：“你爸也只能帮这个忙”

大谋：“不要劳动报酬的高级工程师当临时工，打灯笼全国找不到。”

鸿达打趣：“我可没说不要劳动报酬，不过我要的不多，顶多给我的夫人一口饭吃就在于行”。

诗音笑：“我可不是来要饭的，我是来共享天伦的”。

四人说笑，不觉到大儿家。儿子提行李上了电梯，到九楼908。开门，换鞋进室内，宽敞明亮，充满现代化气息。儿媳上班，孙子上学。

儿子忙热菜，老俩口随便看，很满意。

场景（7）夜

吃晚饭时分，米娜，陈涛各吃各的，没有言语，气氛让人窒息，陈涛无所谓，米娜不开心。但又不主动开腔说话。饭毕，一个看电影，一个看杂志，二口子仍然没有说话。不久上床休息，一人一被窝，米娜继续看书，陈涛小鼾入睡。这就是米娜所处的家庭环境！

三个月后，米娜心情压抑对陈涛说：“过二天，我准备去深圳看看表妹一家，我们已好多年没见面，在家也没有事。”

陈涛略迟疑：“那就去吧！”

稍停：“多长时间”？

米娜：“难得一趟，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陈涛无奈：“那就准备一下，先给他们打个电话，你准备坐汽车还是飞机。”

米娜：“先联系看，再说”。

场景（11）上午

玉洁在整理家务，手机响：“喂，哪位，是米娜，你好”那头：“我马上到你家，有空吗？”玉洁高兴：“有空，欢迎，马上来吗？”那头：“马上到”。

不久，米娜进门。玉洁欢迎：“怎么想来看我？”

米娜毫不掩饰：“在家郁闷死我，陈涛那东西一点都不在乎我，我想去深圳探望我表妹一家。我们也好多年不见”。

玉洁神秘地说：“看表妹是假，想于总是真，去深圳能不顺便去广州”？

米娜有喜色：“也只有你能理解我，我也不想瞒你”。

玉洁神色凝重：“在这里你来我往很正常，如果易地往来，会不会有多此一举之嫌呢？会不会给于总带来尴尬呢？即使陈涛睁一眼闭一眼不在乎，可是于总夫人又会怎么看待呢？”

米娜：“管不了那未多，先去深圳再说，到时征求于总意见，他办法多的是”

玉洁疑惑点头，不知可否：“说的也是，什么时候走？老陈什么态度”，

米娜：“他能捆住我的双腿，也没有不同意的理由，我决定后天走。”
  玉洁：“给于总电话啦”。

米娜：“没有必要，到深圳再说，那一天在机场。于总对你说些什么？”

玉洁深情地：“于总发现你神色不对，拜托我多开导你，还说米娜交给我了，重托了！”

米娜感动的流泪了：“陈涛有他万分之一，我也知足，我不知道前世我造什么蘖”。

玉洁安慰：“别这样，于总看重的是友谊，你要正确处理好情感和友谊，别叫于总为难。再优秀的男人，再理智的男人，如果他有家庭，遇到情感纠缠，也会束手无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非分的想法”。

米娜：“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的友谊一直维持到现在，没有超越鸿沟，也正因为他做到了老陈做不到对我的关爱，呵护，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的情感越陷越深”。

玉洁笑：“那怎么办？离婚！不现实。结婚！不可能。老先生早说过，也劝过我们多少次，夫妻还是原装的好。进口‘重新组装’，没有高质量的”。

玉洁叹息：“我们几人相处，于老头所以把感情的天平倾斜给你或者叫‘   偏爱’，就是因为他对你有恻隐同情之心，如果你处境和我们一样，我相信他会一视同仁，正是因为这一点同情恻隐隐之心，让你误解他的心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非常单纯让你快乐起来，我和秀惠也是这样的，米娜坦诚：“和他在一起就开心，回家就不开心”。

玉洁：“这让老头很为难，他总不能老陪你呀！”

米娜：“他不走还好一点，真走了，我真不知怎么办？”

玉洁：“于总他为什么选择暂时离开，除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也有他的苦衷，他没有明言，但秀惠和我都明白——不让你陷的太深。这不是他逃避和不负责任的行为。他不是这种人，他说过，友谊，友情有时有距离比零距离更珍贵。”

米娜睁大眼睛，思索着，不语。

玉洁：“你去探亲我不反对，有机会去看于总我也支持，但一定要调整好自己心态，不能惹出麻烦来。其他我也说不好，这都为大家好。”

米娜欲打玉洁说：“你坏，为什么不早日提醒我，你想看我的笑话，对不对？”

玉洁严肃：“情感发展要有一个过程，开始我们也看不清，谁知你会有这不该有执着，小狗才会存心看你笑话”。

米娜：“玉洁不要生气，都怪我，我是在气自己”。

玉洁：“情感事很微妙，有的我能理解，但不是什么事我都能理解，只有自己把握，走的时候我和秀惠一定去送你，你要给她打个招呼”。

米娜：“是的，我会的，我走了，我还得做一些准备，再见”。

玉洁送米娜同声：“再见”。

场景（7）夜

陈涛，米娜看电视，彼此不语。良久，陈涛无奈问：“车票买了，行李准备啦！”

米娜：“都准备好了，明天中午11：30”。

米娜按手机：“秀惠吗？你好！”

对方答：“是的，米娜，有什么指示？”

米娜：“我明天准备去深圳看姨妈、表妹，临时决定，所以只好用手机通知，很对不起”。

秀惠：“玉洁也知道啦！明天几点？我去送你”。

米娜：“有事你就不一定送我，谢谢！玉洁知道，我也是昨天才告诉她的。”

玉洁：“好好明天见，挂了”。

米娜整理行李。陈涛：“银行卡、手机及现金要收好，注意安全。”

米娜：“知道啦！”

不久，他俩上床休息，互不干扰。米娜辗转反侧，脑中老是于总身影。好容易熬到天亮。起床后仍然睡眼醒松，精神萎靡不振。

陈涛：“米娜，昨晚没有睡好，好像精神不好”。

米娜：“没有什么”

今天是大星期，陈涛没有上班，米娜搞清洁打扫卫生，洗衣服。陈涛帮晾晒，弄饭，很快到了十点。

陈涛：“该吃饭了，离开车时间不多了”。

米娜：“一起吃吧！”

陈涛：“代我问姨妈及表妹，表妹夫问好。到了深圳立即给我电话。”

米娜多少有点感动：“我知道”。

很快她俩吃好饭。陈涛下楼，找了一辆的士。米娜下楼，陈涛帮拿行李，上车直奔长途汽车

站。离开车尚有半小时。

  秀惠，玉洁先后到达，互相打招呼，大家都愉快。

米娜：“短暂离别，就当去旅游，还麻烦你们亲自送行，太让我感动了。”

陈涛：“谢谢你们”。

玉洁、秀惠：“还说客气话，谁对谁呀，早点回来，免得陈涛思念”。

陈涛、米娜微笑不语，互相对望，似有恋意。

秀惠：“没有听说，你还有亲戚在深圳”。

米娜：“我表妹在深圳发展银行，我姨夫早逝，我姨妈一直跟她，我们也好几年没有见。”

秀惠：“到了深圳，还有没有别的打算。”

米娜语塞不答，微笑。

玉洁：“到了深圳，别把我们忘了。”

米娜：“不会的”。

秀惠：“这关照，是不是有点多余”。

大家同笑。

司机喊上车清点人数。于是米娜握手，挥手上车。陈涛将行李装进车载行李箱。车下三人闲谈。不久车喇叭响，准备出发。

玉洁、秀惠俩人和陈涛相背而行，互道再见。

秀惠：“于总的菩萨心肠，往往会给米娜造成错觉。”

玉洁：“其实米娜是很清楚的，她一点都不糊涂。”

秀惠：“只要陈涛稍微在意一点米娜，多给一点男人应给的一点温存，米娜也不会那么忧郁”。

玉洁：“碰到这种男人，谁也受不了。米娜又偏偏遇到于总这样善于关心体贴的男人。尽管他胸怀坦荡，让米娜倾慕也无可厚非”。

秀惠：“他们俩个人好，难道陈涛无动于衷？”

玉洁：“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陈涛也认为，于总对米娜纯是师徒之谊，他也认为只要于总让米娜开心。陈涛自己也满意。况且，他确信，米娜绝对是忠诚，于总的存在绝不会威胁他们的家庭。”

秀惠：“这点被他看的很准。于总的确坦荡一君子呀！”

到了叉路口，彼此互道再见。

米娜的车，在高速公路上不停地奔驰。米娜躺在床上，有时闭上眼睛静养。但脑子里总浮现于总的身影，以及她俩相处的许多片段。入睡后的梦呓，竟然吵醒身旁的女旅友。米娜醒后，

旅友说：“您刚才说梦话”

米娜：“说什么？”

旅友说：“连说二声坏蛋、坏蛋！做恶梦了！”

米娜笑说：“不是，不是，”。

米娜清楚这是指鸿达，在人后米娜常称，鸿达为‘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