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信仰

爱情信仰

李小祥

　　榕和雪是朋友介绍认识的。
　　榕是一个踏实而倨傲的人，另外还有点腼腆，所以大学四年都没交特殊意义的女友，爱情上基本是白纸一张。毕业后榕分到了一所市郊中学高中部任教，雪却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性格活泼开朗，情感丰富细腻，在市里一家大商场任部门主管。他们刚好相识在二十六岁那年春天。
　　恋爱是甜美的。他们常牵手在花前哝哝细语，他们常依偎在月光下喁喁情话；那些倒映在碧池绿水中的槐影娇貌，那些亭园憩台上的耳鬓厮磨，那些迪吧歌台间的曼歌轻舞；还有那些“山”前“海”旁的忠贞爱辞，都忠实见证了他们如歌如诉、如梦如诗的甜蜜爱情。

　　夏初的星光下，在凉风习习的市郊草坪上，雪温柔地依偎在榕宽阔温暖的怀中，看流星滑落在遥远的天际。
　　“听说对着流星所说的话都是真心话，你认为是吗？”雪悄声问榕。
　　“也不一定呀，你真小女儿样，想信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阳光下还存在黑暗，何况在这星光下呢？”
　　“我想问你个问题，要说真心话，不准哄人家。”
　　“嗯。”
　　“你认为爱情是要有信仰吗？雪明亮的大眼睛深情地凝视着榕，你的爱情信仰是什么？”
　　“当然有。”榕感情真挚一字一语的说：“我的爱情信仰是找一个洁白无瑕、纯洁可爱，一定是她初恋的女孩。”
　　“这很重要吗？”雪扭着头直盯着榕。
　　“是的，很重要。”
　　雪的眼中露出些异样：“这很像爱情宣言，而不是爱情信仰？你真的这么在乎呀！”
　　“是的，真的很在乎，这是信仰问题”，榕感到有些不对“我是你的初恋吗，开头你不就告诉我是吗？”
　　雪的脸色有点黯然，“是呀！我们不再谈这个话题好吗？”
　　榕爽朗地笑：“你这个鬼灵精，想吓我不成，看我不爱你爱到心尖、爱你爱到粉碎、爱你爱到终死才怪。”
　　雪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感到有点冷，想回去了。”

　　夏天的一晚，他俩去榕的一个朋友吉家玩，吉非常关心他们，希望他们的感情能够地久天长。吉家的楼层很高，楼梯过道中又没有灯，回去下楼梯时，雪一脚不稳跌了重重的一跤，站都站不起来了，榕焦急万分，一把背住她往医院狂奔，雪甜甜地感到榕的背脊很宽阔，很温暖，真想这一辈子就躺在这世上最温存可靠的“温床”上，一直睡去，不再醒来。然而此时的她却真的睡去。
　　雪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很好的阳光照在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褥上，雪睁开双眼有点困惑，面带一脸微笑的年轻女医师站在床头：“你的男朋友真的很伟大呢！昨晚满身大汗地把你背到医院急诊室，你的腿流了那么多血，当时就吓坏了旁边许多就诊的病人，你的身子本来挺虚的，需要立即输血，而你的血型是AＯ型，刚好医院缺存，他呀！”女医生略带羡慕的，向坐在病床的男孩嘴一呶，“说他刚好是AO型，就输他的。考虑到他刚才背着你跑了那么远，出力流汗的，心情又急躁，医院没答应，派人抓紧到血库调，可他坚决的说来不及了，他不能眼睁睁的让你就这样无助地躺着，并一再表白，自己身体很棒，不会出事的，最后他800CC的血终于流淌在你的血管里，而他却晕眩了，醒来后，他一直坐在你身边，看着你，呼唤着你的名字，直到你醒来。”女医生揉了揉眼睛：“好了，一切都好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需要静养，此刻不必说什么感激的话了，留着今后好好的报谢吧！”说完女医生带着红红的眼睛拉门离去。
　　雪一句话也没有说，泪光婆挲的眼睛看了一眼脸略苍白、满眼血丝，满含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榕，心中在狂呼：“榕呀榕，你真的是一棵榕树，而我却是榕上的雪，我会溶入你的身体、溶入你的骨髓的！”

　　秋天来临时，榕告诉雪一件事，他有一个同乡学妹霞，高中时就一直同学。后来一齐高考，榕考上省城一个较著名的师范院校，而霞却考在另外城市的一个普通高校。榕家很贫困而霞家很富有，不知什么原因霞没有上那所普通高校，而是偷偷地借给榕一大笔钱，让榕如愿顺利地上了师范院校，第二年霞重新高考也考中了省城师院，大学几年中，霞一直像哥儿们一样资助着榕上学，家里来的钱基本上是平分而用，而霞正好也像个男孩子，平时大大咧咧，言谈豪爽，侠气过人，所以榕一直把霞当作最铁的“哥儿们”。当得知榕和雪相恋并爱得很深时，霞却向榕的妈妈说出了藏了很久的心理话，原来霞一直深爱着榕，从高中同学时就深深爱上了榕，她为他所做的一却都是为了爱榕。
　　榕的母亲认为榕应该报答霞，应该为霞作出些牺牲。
　　雪听后感到异常的镇定，小小瘦削的身子微微有些栗动：“霞很好呀！我尊重你的选择。”
　　“爱情并不是感恩呀！”榕急着表白：“我对霞确实只有”哥儿们”或者哥对妹的感情，从来就没有那种令人悸动的感觉！”
　　“你对我呢？”雪问。
　　“我真的时时为你感动，时时想念着你，一想起你就恨不得立时在你身边，用句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你还不明白吗？”
雪感动。
　　“我该怎么办？”榕问。
　　“你应该先好好冷静一下，然后考虑清楚爱情与友情之间的关系。”雪略带狡黠：“最后再确定，我等着你的‘宣判’呢！”
　　榕急了：“我现在就可以决定，我真的把她当成好朋友好妹子了，我真的不想把恩情当成爱情，她对我的恩，我是今生今世都要报答的，当然还会拖着你跟我一起报答的。”榕更加诚恳而专注充满惑力地看着雪：“我真的好爱好喜欢好在乎你，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所承受的这件恩情的压力定要和你一起……”　　　　　榕没说完两只唇就被另两只娇小温美的唇夺去了，他们相拥在一起，让感情之河进一步涨流横溢，两人一起流着　　泪，一起感谢着那个人、一起祝福着那个人，榕告诉雪他从来没有流过泪、从来没这么脆弱过、从来没有这么感伤，而雪的回答只有流泪、流泪、流泪……
　　霞，带着切切的爱和深深的伤去了南方。

　　初冬，雪第一次把榕带回家见她的父母，雪家的富足以及雪的父母审视的目光刺激着贫穷苦读出身的榕，骨子里透出的天生傲气，让榕说出了药味十足，措词激烈的话，最后不欢而散，榕拂袖而去。

　　当雪的父母对雪提出反对意见时，雪一下双膝着地，跪在父母面前：“爸爸，妈妈，请原谅你们不孝的女儿吧，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离不开他了，女儿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们，女儿这一生没有别的要求，只请求你们成全我俩，女儿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女儿身上流淌着他的血，女儿的眼中流淌着着他的泪，我们是经过血与泪的考验的呀，爸爸，妈妈，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呀！如果你们讨厌看到我们，我将和他一起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在你们面前出现呀，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谢谢你们……”雪一任泪水横泗在脸上、哽咽着再说不出半句。
　　父女三人抱头痛哭，“儿呀，儿呀，我们的好女儿呀！”
　　这世界竟有这样惨呀？
　　榕和雪继续着他们爱情的梦想，重复着他们如痴如醉的爱情蜜语，然而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他们的相爱会是一帆风顺吗？

　　雪有个下属叫悔，悔工作中曾出现过严重失误，雪严肃地批评了悔，悔不服怀恨反诬告到总经理那儿去，总经理弄清真相后严厉地处理了悔，所以悔对雪更加怀恨在心，时时找机报复。老天总是授人以柄，机会来了。
　　悔不知怎么知道榕特别特别注重女友的纯洁初恋，千方百计地打探到榕的地址，写信告诉榕，雪不是他的初恋，以前雪曾和一个男孩爱得很深很深，并且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榕看了这封信感到很震惊，难道雪欺骗了我，这怎么可能呢？
于是榕找到了雪，问雪这怎样解释，雪告诉榕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跟我有怨隙的悔，榕耐着性追问雪以前的事情及细节，雪感到有被辱的感觉，拒绝回答榕，榕冲口而出“这是我爱情信仰的问题，弄不明白，就此分手。”
　　“这就是你最终给我的答案吗？这就是你我相处一年来的最终结局吗？”雪说罢掩面夺路而跑。
榕怔在当场，难道是我做错了，难道我能原谅她的过去，难道我绝对的爱情信仰出了问题，不，我没有错，我绝对没错，错的只是她对不住我。
　　一个月后，榕终于把这些轻易不对人讲的事情告诉了好友吉，吉听后大吃一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存在这么浓厚的封建保守思想，别说雪以前没有什么，即使以前发生过其他恋情，这也属正常现象嘛！难道认识你之后她对你的感情有贰吗？”
“没有，不过我很痛苦，觉得我的坚持跟事实存在很大差别。”榕嗫嚅着。
　　“什么？”吉来气了“你怎么能凭一个没有问题的问题来折磨放弃雪，你怎么能凭一个老掉牙的观念来抛弃你们的幸福呢？”
　　“是啊！这一个月来我真的痛心欲绝，干什么事都提出不起劲，我该怎么办呢？”榕几近绝望地问吉。
　　“你说呢？去向她解释呀！请求她原谅呀！呆了”
　　“她会原谅我吗？只有她也只是她能让我放弃我的爱情信仰，这几　天我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你也知道难受呀，快去求她谅解吧，迟了我可不敢保证她会原谅你。”
　　“我这就写信给她，请求她原谅我的愚鲁。”
　　“不行，要当面致歉，才显得诚意。”
　　“这我做不到，”榕的傲气又上来了。
　　“信我会尽诚意去写，可要我当面说那些难为情的话，我确实难以　启齿，搞不好又砸了。”
　　吉叹了口气：“那不管你了，只求得她的谅解，以后好好待她就行了。”
　　于是，榕尽思竭虑地写了一封诚意很深，歉意至浓，并把相识来的点点滴滴以及将透过纸背的浓浓爱意的信寄给雪，希望雪能够感动、谅解。
　　一个礼拜未回，一个月未回，二个月未回，三个月未回，半年未回；忍不住去雪单位找她，已辞去，不知何去，问其父母，知其痛心而去，求址不得，榕彻底的绝望了。

　　十年后，在省城的“城市精英表彰大会”上，依旧挺拔逼人的榕与依然娇小动人的雪不期而遇，四目相对，竟无语凝噎。
华灯初上，省城湖边的亭廊里，雪告诉榕当年辞离原单位后去了另一个城市的一家大型商场，现在已做到了副总经理，事业一帆风顺。榕也告诉雪，自己也事业有成，成了名师，有作为的学生遍及全国各地，并坦诚地告诉雪娶了一位中学英语教师，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生活适意而平淡。雪真诚地祝福榕。
　　雪问榕有没有霞的消息。
　　榕说十年来，他一直在找霞，但一直没有霞的消息。霞是个很看得开的女孩，相信她早就忘了过去不愉快的事，现在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
　　雪微微地点头。
　　榕试探着故做潇洒地问：“你的那位肯定是位名人哟，能不能介绍一下。”
　　雪迟疑了一下“我没成家。”
　　榕微惊：“为什么？难道一直没合适的，还是你条件太高，高不可攀。”
　　“都不是，逝去的已逝去了，再也追不来了。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榕更惊悚：“看到我去的最后一封信吗？为什么不回、不给我答复、不能原谅我，一走了之？”
　　“看到了，不过是在两年之后”雪表情平静地“以前的事不要再谈了，好吗？”
　　榕惊讶越深：“什么两年之后，我有些听不懂，这怎么可能？请你告诉我，不，必须要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
　　雪不说，榕坚持着恳求着，雪看到榕放弃了十年前那种倨傲和所谓的自尊，一脸的哀求、无助和迷惘，心软了，心痛了，这是我一生唯一深爱唯一让我心痛的男人呀！
　　“你的信我确实是两年之后在悔的病床前收到的。我到另一个城市工作两年后，收到一封悔的来信，她请求我回来一趟，她那时已是患癌晚期了，好不容易求我父母告诉了她我的通讯地址，在信中她无论如何让我回去一趟，说不求我的谅解，只想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说此刻回去还来得及，让我无论如何答应她这个不久于人世人的请求。”
　　“虽然这个人心胸偏狭，心理方面有问题，并破坏了我的……”雪顿了顿：“但是我能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吗？”
榕惊讶的脸变得有些沉重了，只是静静地听着。
　　“当我来到她的病床边，悔真的不行了，双手颤抖着交给我这封信，说是两年前她去收发室，刚好看到这封信，就顺手拿了，偷看了之后，觉得正是老天赐给她报复我的良机，于是就藏了起来。后来，她查出自己得了癌症，有些问题终于想通了，觉得万分的对不起我，她不能将对一个人深切的伤害和自己深刻的悔意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于是她千　方百计打听你和我的消息。”
　　榕的脸色变得更厉害了，有点青。
“终于，她发现你只是订了婚，还来得及，之后找到我，她告诉我你是一个值得去爱去托付一生的人，当时偷看了那封信就有去告诉我的冲动，真的好感人，所写的点点滴滴，连她自己也感动得热泪盈眶，再后来，你去单位找我时那种失魂落魄，世界末日的感觉让商场每个姐妹都难过落泪，可是强烈的恨让她蒙蔽了良心，却反还有一种报复之后的快感。”
　　榕的眼珠快凸出眶去，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脸色铁青。
　　“她接着恳求我抓紧去找你，还能找回失去的爱，同时她郑重向我忏悔，说得病的这一年她无时无刻不在痛悔着这件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能不原谅一个将死之人对我的忏悔吗？当我点头原谅她时，她绝血的脸上露出些惨淡的微笑，让我一定得去找你，不然她死后将是不得安心的。”雪咬咬嘴：“我知道悔是带着被原谅后的满足感离开这个世界的，她会安心的。”
　　“呀——”榕终于忍不住了，双眼似要滴出血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呼“为什么不找我，说，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找我呀，我可怜又可恨的雪呀！”榕几乎痛哭着说。
　　“看了你的信后，我流泪了”雪冷静的继续说：“我知道了你对我的深情厚爱，我更深切地感到是你，也只能是你是我唯一的爱。”雪的眼圈有点红。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呀！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呀！”榕的脑筋似乎不太能做主了，只是重复着、裂心地重复着。
　　“一个，当时你已订婚，我怎能忍心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孩，让她重复着我所经历过的痛楚呢？”
　　“你为什么这么善良，为什么总是这么善良呀！”榕嘶哑着喉咙，血瞪着眼睛，“其实，我婚后真的不是很幸福呀，跟一个白纸一样淡洁、白水一样无味的人过着清风一般无聊的生活呀！”
　　“为什么说她的不是，请不要破坏你在我心目中原有的形象，”雪还是平静的说：“看过你的信后，其实我真的也想去找你的。”又是使劲地咬咬嘴唇，看得出当时她是经过怎样的一种徘徊和克制才作出如此痛苦的抉择呀！
　　“可是，我还是没去找你”雪又咬咬嘴，“还是说出来吧，我也不想把它闷在心里一辈子不讲，老天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不讲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机会讲了。”
榕近似痉挛地忍耐着，大气不敢出，怕雪中断自己的话。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迟疑了一下“我欺骗了你。”雪终于重重吐了口气：“在你之前我确实谈了一个男友，并且相交不错，悔没有骗你，是我骗了你。”
　　“他先前对我很好，当我的父亲失势退休后，他就对我冷淡下来，后来终于攀上一个局长千金去做他升官梦了。我感到他不配也不值得我去爱，可是你对这个却是看得很重，甚至把它当成你唯一的爱情信仰，知道你以后总会听到闲言碎语，既使我俩成了，也不会幸福的。”
　　“去他妈的的爱情信仰吧！”榕终被逼得无法急于释放，一时竟口不择言，接着又耸拉下头，双手直擂：“蠢呀，蠢呀，那时我是多么自私、多私残忍、多么愚昧呀！吉说得对，你是没有错误的，错的恨的都我呀！”
　　雪依旧娴静温柔地看着榕擂自己的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我们都有过错，只是我听到你的爱情信仰时，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你，难以自己拔，为了爱情，我不得不……”
　　“不要说了，我受不了了。”榕依旧擂着自己的脑袋“爱情需要信仰吗？有信仰的爱情还叫爱情吗？我真的是愚蠢啊”忽然抬起头“雪，告诉我，那封信，那封信呢？你一定珍藏着，我们能不能重拾那封信的内容吗？”
　　“那封信看完，就被我撕了”，雪依旧冷静地说“我怕我还会记住你，我怕我看到那封信会勾起伤心往事。我更怕倘若我俩见面后会重拾那封信的内容，”雪稍抑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论你们现在生活得幸福与否，你是一个男人，做男人就得有责任，请你做一个对妻子对孩子有责任心的男人。我对你已是心如止水，再也不会给你丝毫幻想了。”
　　“真的难再挽回吗？真的不再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吗？你现在仍旧独身，难道对我已无丝毫感情了吗？”榕近乎绝望的哀求着。
　　“覆水难收，我心已如槁木。”雪冷冷的：“暂时独身是我不想，而不是对你心存留恋，好好对待你的老婆孩子吧！祝你在事业上再创奇迹，生活中一路顺风。”
　　榕痴痴地呆立在原地，心中一片混沌，眼睛只是呆呆地望着雪渐远　渐失的背影。
　　远处疾步的雪右手从挎包中取出一封旧渍发黄的信，双手捂紧在胸口，一任泪水在自己脸上无声的滑落（完）

　　经征文中女孩同意，复将此文献给正在恋爱中的男孩女孩，希望他们对待爱情态度——慎重慎重再慎重。

从来爱就没有什么理由和信仰，有了，爱就变了味。（作者注）
爱让人快乐，爱让人迷惘，爱让人痴迷，爱让人沉醉，有爱就有希望，有爱就有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