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住（四十三）

　　九点半何晓菲才到家，精疲力竭的她迅速地洗了个澡，收拾停当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照例她是要再看一会儿手机的。看看有没有漏掉的信息或未接电话等，特别是需要回复的信息和电话。有新信息提醒，她一看是大姐何海燕发来的，连忙看了，信息是一连几个“在吗？速回！”，还有5个未接电话，也是大姐打来的。何晓菲直接拨了电话，心想，发信息不一定能及时看到，就象自己，会因为某些事耽搁了。

 

　　何晓菲心里纳闷，什么事急成这样？还好，电话通了，大姐的声音劈头盖脸地传了过来，几乎是呜咽的。

 

　　爸和小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何晓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出大事了，出了车祸！何海燕的声音明显带着抽泣。

 

　　你慢点说。何晓菲感到心陡地揪紧了。爸和小弟现在在哪？

 

　　在医院里，在鼓楼区人民医院，车祸地点离那里最近。何海燕的哭腔刺激着何晓菲的耳膜。

 

　　怎么样？严重吗？

 

　　严重的很，爸现在昏迷不醒，正在抢救，小弟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

 

　　你呢？你在哪？

 

　　我就在鼓楼区医院，我在手术室外。你姐夫也在这。

 

　　妈呢？妈怎么样了？何晓菲希望能听到点好消息。

 

　　还那样，没醒呢！何海燕的呜咽声更大了，如果不是张远忠在旁边安慰她，可能她该嚎啕大哭了。

 

　　何晓菲的身体一下绷直了，她的大脑嗡的一声，眼泪不争气地淌了下来。她一边用餐巾纸擦，一边继续和何海燕通话。

 

　　爸伤到哪了？何晓菲难以相信地问。

 

　　可能是头部，流了很多血。何海燕其实并未看到惨状，她是听小弟和别人说的。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何晓菲追问道。下午她是亲眼看到父亲坐着小弟的车走的，当时，三个人都还说笑着呢。她实在是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小弟的技术不是挺好的吗？他可是个老司机了！

 

　　谁说不是？谁能想到会出事呢？不过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就出了事。何海燕的情绪总算平静了些，说话也清晰多了。

 

　　责任在谁？何晓菲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责任在对方，对方的车在靠近岔道口时突然减速，小弟躲闪不及，撞了上去。

 

　　何晓菲的心里感到安慰了些。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对方是负全责吗？何晓菲紧追不舍。

 

　　可能是吧，具体情况小弟知道，我也是从他那知道一点点。小弟出去买东西了，要不，你等会直接打电话问他。

 

　　好吧。何晓菲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