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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写作——济南七亩园文学沙龙主题活动

发布于:2025-05-08 10:15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王霁良
2011年7月,济南七亩园文学沙龙在大明湖鹊华居搞了一次主题活动,题目是“写作的体验与总结”,主题内容就是我们为什么写作?下面是济南、泰安、德州、济宁等地到会作家的逐一发言。

华锋:写作,在我是一种爱好,至于为什么爱这个东西,一时也理不清思路。我在部队14年,一直在写,从正营职干部转业到地方,在县委宣传部干过副部长,后来做党校校长,现在退了下来。我是1989年加入的省作协,但为什么没有做专业作家呢?我想有两点,一是天赋没有达到,二是在工作岗位上、在班上不能搞文学创作,所以我是一个“夜行者”。这么些年发表了不少东西,都是开夜车搞的,每一篇作品写到自己满意为止。现在回过头来看,基本没有很像样的东西。退下来之后生活比较充实,好多人劝我别写了,钓钓鱼、下下棋、练练书法,行了。而我认为文学这个东西是出于生命的需要,是老天爷、是父母给予我们的比别人更高的天赋,是最原始的源泉。可能我们出力干活推车子推不过人家,我们在官场上竞争不过人家,但文学这个东西是老天爷给我们的一种馈赠,使我们在这方面比别人强了那么一点点,强那么一点点也是强,它是生命本质的一种外化,所以我还会努力写下去,争取在散文创作方面写出自己满意、社会也认可的作品,能够有所成就。

张永:我开始写诗的时候,正是全国诗派林立的时候,什么非非、莽汉主义等等,我们那时也搞了个“东方狂人文学社”,坚持了七、八年,后来改成“三月文学社”。我是上学在学校,工作在学校,视野狭窄,学的专业从文秘到教育管理到历史学,比较杂,后来工作忙了诗写作停了四五年,转写散文,每年能写四五十篇,到了2008年又尝试写小说,我自去年来七亩园,学了不少东西,思维越活跃越能出作品,写作是自己选的一种功课,写作是一种生活方式,今天我们讨论写作的意义,论题有点大,但很有价值。文学写作对一部分作家来说可以是一种职业,通过写作达到物质上的保障,但对广大的作者,物质方面的意义不是很大,主要还是精神上的。

赵方新: 古代的作家为什么留下了名篇,常读不衰?它是有密码的,通篇不仅有小我也有大我,所谓“静心写世界”,就是要写出小我,从小我中再写出大我。最近体会比较深的是写作定位的问题,我们自己适合写什么东西,一定要有个准确定位才好,好多人的创作处在朦朦胧胧无意识状态,有一点小感觉回去就写,但大都像一颗石子,投到河里泛个水花就消失了,没任何影响。所以我们还得再沉淀沉淀。现在雅安地震了,很多人又有了写头,抒发的东西过于浅薄。目前我编《齐河文艺》,看了很多稿子写得不错,但就是没能精雕细刻打磨出来,《边城》只有七万字,可沈从文写了足足半年,“大匠不示人以璞”。

朱多锦:文革中我写了很多诗,诗集《沉思岁月》选辑了十来首。当第三代诗到来以后,我开始补朦胧诗的课,朦胧诗主要是要找回失落的人性,朦胧诗就是现代派,是中国的被西方化。像我这个年纪,从写传统诗歌一路走来的人,能去补课和转型,能把筋转过来,是比较少的。现代派在西方兴盛了很多年,在中国短短四五年时间就走完了,后现代在中国也不长久。在文学研究上,我写过文革研究、鲁迅研究、诸葛亮形象批判等,我研究文革,不是从意识形态中找历史根源,而是从社会存在中寻找根源,后来研究鲁迅,我发现鲁迅还是从人的头脑中找症结,说中国人有劣根性,说劣根性是中国的文化造成的,鲁迅从人论到文化论,又从文化论回到人伦,我觉得鲁迅的观点是偏颇的,中国人的劣根性实际形成的原因是中国历史的社会存在造成的。

王霁良:我觉得我还是多读了些名家的诗歌,觉得有新意,从模仿开始搞写作的。写诗需要发散性思维,一根筋直奔主题,往往展不开,像普希金的诗《小花》,看到书页里夹着一朵枯干的小花,普希金展开了无限联想,这朵小花是一个男子放进去的?还是一个女子放进去的? 还是一对情人共同放进去的?——“它在哪儿开放?开在什么时候?是那一年的春天?它开了多久?是陌生人还是朋友把它摘下?夹进这本书是什么缘由?”,“是为了纪念情意绵绵的幽会?还是纪念命中注定的别意?也许是在独自散步的时候,采自浓阴下面,或荒僻的野地?”想到这里还不算完,放花的人现在是健在还是已经离开了人世?——“是他,还在世?是她,还健在?如今哪里是他们栖身的家?也许他们都已经枯萎,就像这朵不知来由的小花?”当下汉语诗歌有叙述性特点,寻求内敛化,企图有更深一层的意味,这也是比较有难度的。现在有些人很能写,七一写建党,八一写建军,国庆到来也提前赶制,这类跟风作品都是主题先行、动机先行,先竖个电线杆子,再往电线杆子上缠假花,这样的诗,能否称其为诗也很值得怀疑。

黄秀峰:这几年写诗,和文学圈同行们交流比较多,我以前写了很多诗,从九十年代至今,在文学道路上步履蹒跚走过了二十余年,从年少时的追风到步入社会在疲于奔命的生活间隙里倾诉为之,我已经把文学作为生命的一部分。从对诗歌、散文、小说的写作发展到以一个文学评论家的角度剖析作品、时代以及作家的创作意图、作品对社会的影响和社会意义的深度分析,让我深深的知道一个真正的文人在自我创作、自我深化、自我超越的过程中,不仅仅要让文学给人们增添阅读的食粮,还应当承担起文学赋予文人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

邵一劭:我在省司法职业学院图书馆当个小馆长,写作上主要是以诗歌为主,我最钟爱的还是诗歌,像自己的老情人,也出了几本诗集,此外也写一些书画评论。

曲伟华:1970年我开始发表作品,那个时候著名诗人尹延滨找过我,想让我进报社干编辑,后来单位不放没有走成。年轻的时候主要写歌词,订报刊也主要是订《诗选刊》,不订别的,现在意识到传统诗应该放一放,多读现代诗,求变,虚心向年轻人学习好的诗歌表现手法。在七亩园沙龙能学到很多东西,感觉我们这里头能出大人才,我自己也在高要求自己,争取写出好的诗歌作品。

陈总功:现在的诗歌没人看主要还是看不懂,朱多锦老师说你写的诗神仙都看不懂,那也叫好诗,可这种好诗不好写啊。我现在是有感觉的时候写一点像诗的东西,当下发表点东西这么难,没有关系你得拿钱去疏通;出书得自个掏钱,人要想出名,也得先掏钱。一个掏钱就消灭了很多文学人才。我这么些年,因为得把精力用在教学上,得带出优秀班级,无暇写东西,几乎要放弃,后来当了校长,参加了七亩园的活动,坚持写一点。

张志云:小时候还算聪明,从农村出来考上了学参加了工作,现在看自己是越来越笨了,连自己的亲属都认为我不成功。文革那时候我十四五岁,有次跟着父亲赶集,有几个红卫兵拦住不让走,非得背几段毛主席语录才让走,我背了而我父亲就是不背,红卫兵纠缠了很长时间才放他过去了,谁知他回头对那些人说:“迷信!”现在看一字不识的老父亲是多有见识啊!我参与七亩园的文学活动,前两年在朱多锦老师的小寓所举行,常常在他那里住一晚,两个人彻夜长谈,自己也反思了很多东西,写的诸葛亮人物批判发在了《当代小说》上,前些年出了几本集子,而今用了四五年的时间写成了一部30万字的长篇《土屋》,正在打磨,叙事还行,突破了传统的主题意识。说到写作的意义,在我看来是无为而为,不间断地搞点创作,是要在生活当中不至于太消沉,至于名望,我在小县城里生活,面比较窄巴,比较小,这个时代已经是一个信奉操作的时代,不会操作,不会经营名声,只能独饮寂寞。

王德席:我一直比较欣赏朦胧诗,每首都有较高的思想,我觉得诗歌要有生命的力量,类似于武学。诗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希望和力量,也是精神的一种重金属。前几年台湾诗人台客给了我一本书,说“诗是一种能言鸟”。我觉得诗是心灵最美的永久的一种折痕。她来自于万物,属于生活,也是一种生命的再生。
责任编辑:胡玲玲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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