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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瓜仁与孩提的回忆

发布于:2019-01-02 12:0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新生

  野花,与野草一样声势浩大,它们看起本是单薄的,脆弱的,弱不禁风,自然也乏善可陈。只是开成一大片,又连成一片,在漫山遍野形成斑斓色彩的调子。

  初春,它们刚闻得一股股还依稀的春风,已耐不住寂寞,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地面上,然后,在你不经意间,忽然一下子就成了一大片。一大片深紫,一大垄深黄,又是一大片。

  不知为什么,房前屋后,路边沟沿,都让它们占据了,看起来,好像比它们实际占的地盘还要大。微风过处,野花与野草一起此起彼伏,各种层次的色彩依次地滚动,延伸向远方。

  小时候,从乡场走到外婆家,要从路边走到山坡,要翻越了这个山头又翻过那个山头,这漫长的道路,唯一能引起人兴致的只有顺着山路,顺着山涧,顺着田垄,顺着小河,无处不在的野花。偶然间,注意到一抹黄色。便顺手拈来,反复的揣摩,先拔了花蕊,再将花片一片片撕下。

  父亲说:“你摘它做什么,它摘了,就没命了。”

  我顿时起劲地提起嗓门,不由分说地争辩道:“它是没有生命的,它不会说话,它也不会动。”

  父亲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这浅色笔触的回忆,轻灵的留下来。不知何时起,这条回外婆家的路,是不常走了,但每每想家的时候,就顺带着把它沉淀下来。现在,这肯定也是人迹罕至的道路,又是一番什么前景呢?那朵黄色的花是否还是在它原来的地方自我绽放着。

  孩童时一天,初夏的夜幕降了下来,在自家的小院里,大人们煽动着蒲扇,悠然自在的,消除一天的疲惫。父亲从厨房里拿出了切开的西瓜。

  “快吃西瓜,不要吃瓜仁,要把它吐出来。”母亲如是说。

  我确实照章办事,小心翼翼,可是,总是有几片瓜仁吞到肚子里,便认为犯了错误,多了些许惊恐,轻声问道:“妈,瓜仁如果吞到肚子里,怎么办?会怎么样?”

  “西瓜就在肚子了发芽,然后,就长出西瓜来呀。”母亲如是说。

  大人们也笑着应合着,明确的是有爽朗的笑声的。我倒是不敢追问了,万一这西瓜从肚子里长出来,我成什么样呢,于是心里就嘀咕:“老天公公,土地婆婆,千万不要长出西瓜来呀。”

  记得,那个夏夜是没有睡好觉的,梦中似乎就有长出西瓜,不知所以,无可奈何。第二天醒来,西瓜是没有长出来的,玩伴一来,便疯的跑出去了。

  我想,这孩提的时候,我不就是这野草吗?

  没有人刻意去雕刻它们,但它们照旧恣肆妄为。山间,屋旁,小溪边,便都是它们。人们不在意它们,它们也不在乎人们,只管尽情地开放。它们是自由的,无所顾及的;自在的,怡然自乐的。

  原来,这瓜仁、野草就是这惟有孩提时能有的,而且一去不复返的。这便又使得它们成了不少人由衷嫉羡的对象,可望而不可及。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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