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嫂子（花开十年圣鹰杯）

发布于:2017-01-05 07:09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汪国彪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每当听到这首歌，飚子就想起了1993年的那场异地恋。

　　一、拖工队来了

　　那年在皖南高中毕业的飚子经在教育局的表姑父介绍来到肥东乡下一乡镇中学做代课教师。工资不多，相貌不错的他自命不凡，婚姻大事又高不成低不就，到了三十岁还单身一个，可急煞了飚子的老母亲。中学在乡下一个小集镇上，条件很差，也只有飚子这条件的肯来。学生倒是不少，是因为像飚子一样的教师们肯教书肯吃苦，都想着教出成绩让校长能多争取转正指标，能做一名公办教师就阿弥陀佛了。学校的正式教师只有半数，其余的多是肥东当地优秀回乡知识青年经关系推荐来校教书的，所以大家都特别能吃苦，晚上学生上自习到十一点左右，老师备完课后休息都到零点了。也正因为如此，学校条件不咋的但教学成绩却年年攀升，教学成果颇丰，在周边乡镇赢得了好口碑，引来了不少想“学而优则士”的学子们。

　　肥东县教育局领导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那是个重点考核升学率的年代，辖区内一所中学出名了，升学率上去了，可就是局长大人晋升的政绩啊！为此经过学校老校长的努力，到县里争取到了改善教职工宿舍和学生食堂的项目，这可是大喜事啊，要知道飚子他们代课教师是两人一间宿舍，都是大小伙子，正逢谈婚论嫁的年龄，谁还没有个女朋友女同学啥的，一来到学校，就要跟同舍的说好话，求他让着点，别打扰了谈情说爱的兴趣。好在飚子同舍的家在附近，除去中午休息一下，几乎不在宿舍睡，让飚子捞个清净，但对飚子来说这个清净也是白捞了，离家乡这么远，飚子也没来过女朋友女同学类的。

　　学校的老食堂是五十年代修建的，老掉牙了，北方的冬天特别冷，食堂还到处漏风，想吃口热乎的，一起锅都冷了，师生们都有意见但没钱哪。平时晚上在食堂就餐的除了路远的学生就是飚子了，其他的老师要么在校有家庭，要么就路程不远回家吃饭骑自行车来校上课。飚子在校有个特殊待遇，晚餐不用付钱，老校长的规定，因为飚子跟班上的班级届届升学率全校第一，在全县都是数一数二的。飚子也就对转公办教师充满着期待……

　　不久，施工批文下来了，跟着施工队伍进驻学校。是放寒假那天开始施工的，来的人还不少，学校老食堂借给施工队用，施工地点在新址。施工队的头头姓丁，年轻长得也帅气，高大魁武的身板让人感觉他有使不完的劲似的，飚子喊他丁经理。丁经理对飚子很不错，不知是尊师重教还是老校长有交待，反正晚上总是喊着飚子一起吃饭，从不收钱，双休日还一起哥们的喝着小酒，飚子虽说是南方人，但一样高高大大的身材喝起酒来也不输给丁经理，经常俩人勾肩搭背酩酊大醉。好在食堂的女炊事员良心好，估计是经理的妻子，一个“杨贵妃”似的丰腴美少妇，三十来岁的样子，飚子就叫她“老板娘”，经常为他俩收拾着，喝吐了也不计较他们。老板娘还为丁经理打来热水解开上衣抹擦着身子。还送飚子出了食堂的门，招呼着飚子路上不要摔倒。

　　飚子本可以回家乡度假的。那是个大作家路遥《人生》流行的年代，年轻人个个都想奔个进城体面工作的年代，老校长很喜欢他，暗示他多复习功课准备迎考公办老师指标。他就下定决心，寒假留校护校，多挣份工资不说还能安心的多看些书。一心想考到肥东县教师进修学校去。

　　丁经理也很喜欢这个年轻人，没事了还常来宿舍坐坐，拉拉家常啥的。有一天，飚子出于感激到集镇上买了些猪头肉、酱菜、花生米和高梁大曲等请丁经理来宿舍小盅一回，丁经理很高兴，叫老板娘又添了两个热菜送来，两人称兄道弟的喝将起来。酒过五味，哥俩舌头有点大了，知心话也来了，飚子说老板娘人好，良心也好，丁哥有福气，还是艳福。丁经理拍着飚子的肩膀说“不能叫老板娘哈，她就是我找的一厨娘，专门为工地烧水烧饭的，她老公不幸去世了，带着孩子总要吃饭哪。真正的老板娘在家生孩子、养孩子呢，开春会过来的。”“那她对你咋那样子好？”飚子大着舌头疑惑的对他说。“对我咋好了？管我吃喝是应该的，洗衣浆衫是她的职责呀。”经理埋头吃着猪头肉说道，“不，不是这样的，她还把你洗身子的，那天你喝醉了时候。”飚子说，“醉了的事谁知道，你别瞎说，喝酒噢。”丁经理打着呵呵说着，举起杯又邀向他灌了飚子一杯，这杯酒到位，将飚子灌趴在桌上，说不了“老板娘”的其他话了……

　　二、老板娘来了

　　开春了，学校又开学了。

　　学校食堂还归学校用，施工队自已搭建了个食堂。要建那么些房子，合同工期一年的，没自己食堂也不是个事。

　　但有许多变化。其一是施工队食堂炊事员要换人了，真正的老板娘来了；其二是丁经理客气，还要飚子到他们食堂就餐，说他和飚子可以开小灶；其三是原炊事员要走人，听说是真正的老板娘听到了风言风语，说勾引她老公，要赶走她。飚子不太相信，没听到一声争吵，怎么就和平解决了呢？

　　因为丁哥对飚子不错，飚子不好说这事，但总觉得她们“有事”。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丁哥的老婆更好看，大名叫梅子，一米六七的样子，高挑挑的。鹅蛋形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纤细的腰身，是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也瘦，是不是有点像人人口口传唱的“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真羡慕有钱的丁哥，好女人总是围着他。

　　飚子来吃第一餐时还是不太接受这个老板娘的，心里有些同情那个寡妇厨娘。虽然厨艺不比厨娘差，但吃着还是不对味，最后木然的抹了抹嘴走出上课去。最不对味的是丁哥，这些天真正的老板娘来了，丁哥总是有理由不归家，不是出差进城购料就是去外地签定新的工程合同，而且是一去好多天的样子，让老板娘好生疑惑，也很失落。

　　有一天，飚子看丁哥不在工地，就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餐，被老板娘看到了，“喂，飚子兄弟，嫂子烧得不好吃么？”“不是，嫂子，下课迟了，就方便在学校食堂用餐了，哪里的话，嫂子的手艺工友们都夸赞着呢！”我用了点“艺术”搪塞过去，其实嫂子的菜肴真的很实惠，舍得下料，和工友们很是投缘，这些天工程进度快多了，都说伙食好了，工人们干活有劲头。

　　初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大地回春，春意盎然。工友们都下班了，这天是星期六，丁哥和我在食堂又喝着小酒，嫂子的菜可口，我俩都喝了一瓶了，这时丁哥少有的热情招呼嫂子歇会儿来吃些菜，嫂子也高兴，麻利地应承着说再加一个菜就来。热菜上来后，嫂子看着大家都高兴就又开了一瓶并给自已也倒上一杯，陪着俩男人喝起来，喝着喝着，仓库保管员过来喊着丁哥，“经理，我们去不去县城？运货的车子到了，把明天急用的钢材运回来吗？”“去，马上就去。”说着丁哥喝下杯中酒，吃了口菜就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又折过身来找嫂子要了些钱，拍着飚子的肩膀说“喝好啊，你嫂子陪你，我有事走了。”只见嫂子脸色很不好看。

　　我也放下筷子准备走了，嫂子拉住我，“坐下，陪嫂子拉拉话，少喝点总行吧。”我只好在嫂子对面坐了下来。“飚子老师，你也看到了，我在家生小孩带小孩将近一年了，接这个工程我先前就没来过，近三个月，你丁哥就没回家去，他说工地很忙，我也相信。我来十几天了，天天起早歇晚搞好工地后勤工作，看到大家都在忙。”嫂子说着就举杯和飚子喝着，没想到她一口就干了，没办法飚子也干了。嫂子接着说“结婚后的男人能这么长时间不要女人吗？他三、四个月都没和我同房过，我肯定他和那个厨娘有关系。我来后，听工友们说了一些事情，果断结清了厨娘的工资让她走人，你丁哥一定在恨我，这不，十几天了又没和我睡过。今晚去县城八成是又不回来了，去住宾馆潇洒了。当年他可是哼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把我娶过来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嫂子已端杯自饮干了并流下了眼泪，飚子蒙了，不知说什么好，劝慰嫂子别喝了，自已也端杯喝干了杯中酒，这一杯是压倒飚子的最后一根稻草，飚子是彻底的醉了，一会儿桌子底下吐了一滩，趴在桌上昏睡过去。嫂子也惊呆了，没喝了，想搬动飚子，送飚子回去但搬不动。

　　大概是下半夜了，嫂子一直在食堂桌边陪着飚子，喂点糖水给他喝等着他醒来，要么等老公他们回来，一起送飚子回宿舍，但一直都没人回来。又过了一会儿，飚子在夜风的吹拂下慢慢苏醒过来，但还是有点晕。嫂子看夜深了就打着手电扶着飚子往回走，走着走着飚子身体几乎倒在嫂子身上，嫂子几乎是抱着又推着飚子回到宿舍的，好在是夜晚，四周漆黑一片。到了宿舍，安排好飚子躺下，飚子又昏睡过去了。也巧，嫂子来学校工地总不能和那些民工住一起，老校长关心就让丁经理夫妇住单身教师这排宿舍里，和飚子大概也就隔着四间房吧。嫂子赶到自已房间拿来开水瓶，给飚擦洗起来，否则呕吐过后的气味也太难闻，擦洗完后，又倒了杯糖开水放在床头凉着等飚子醒来喝，然后就回自已那房间睡觉了，其实后来听嫂子说她酒量不大也几乎是晕着的。

　　三、酒后缘分

　　张爱玲说过：通往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这话果然不错，那些夜晚，飚子不光征服了梅子的身体，也彻底征服了她的心灵。

　　不知什么时候了，反正天还没亮，飚子内急，那时都是公共厕所，飚子急慌慌地向厕所跑去，而且方向还是嫂子住的那个方向，在厕所里解决后又晕头晕脑的往回走，初春的夜晚咋暖还寒，走进房间就往被窝里钻，躺下后好像身边还有个人，是走错了房间吗？暖暖地俩就搂抱在一起。都是酒精作的怪，嫂子以为是日思夜想的老公回来了。飚子是个三十岁的大小伙子，闻到女人香，又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就有些痴迷了，在这小小的私秘空间里得到尽情的释放，双手就朝她搂了过来，嘴唇也向她凑去，她慌乱地承接着。可飚子还是不放过她，索性将她压倒在身下，动手去解她的内衣。解到一半，飚子又放开她，拉下自己的内裤，示意她去摸。她羞涩着，飚子索性抓往她的手，拉她过来，塞进她的手里。她被动地握住，好粗好壮实，她就哈着喘着粗气，脸色肯定潮红，心如鹿撞。跟着飚子两三下扒掉自己的衣服，俯身向她压倒过来。她没有推开他，可飚子的唇一碰上她的唇，飚子的呼吸拂着她的面颊，她就完全瘫软了下来，双手环着飚子的身子，她头脑昏沉，徒劳地轻声低吟着：“轻点，轻点……”可飚子丝毫不理会……终于，她被剥光了，像一条大白鱼搁浅在沙滩上。

　　“冷，冷，冷”她喊，飚子抓起被子，和自己一起，缠裹在她的身上。飚子将她摸了又摸，亲了又亲，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飚子从没睡过成熟女人的胴体，除了在画册上。飚子摸着她，身体很坚硬，几次喷薄而出，又再次硬挺起来。着急找一个宣泄的通道。飚子在她私处摸了又摸，试了又试，屡次进攻都碰了璧。觉得自己很失败，只好求救于她。飚子俯在她耳边，气息弄得她耳根很痒：“引导一下好不好？嫂子，求求你了！”磁性的声音极富诱惑力。嫂子这时大惊失色，但已经这样了，又在这样的环境里，以为是老公却不是老公，她无比愤恨起老公来，黑暗中她看不见彼此的脸，但能感受到飚子的急切，她又觉得很可笑。可她也很茫然，她这样毕竞也是第一次，她摸了摸自己和飚子那强壮的：“在这里吧！”她握着飚子递过来的东西，指示了一个地方。飚子很笨拙，很生涩，徒劳地冲刺，却始终如在井沿上打滑一般。终于，她感觉飚子像一把刺刀硬生生地刺进她的肉里：“弄痛我啦”，她感觉自己像被撕裂了一般。飚子居然也说痛，坐起身来捂着自己的刺刀唏嘘着，她也坐起身，拉亮电灯，看到飚子刺刀还是那样的有力……

　　那一晚，飚子没有回自已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嫂子对着镜子认真梳理自己的凌乱的长发，她发丝乌黑，双眼明亮，两颊潮红。原来，女人被滋润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飚子恍惚觉得，这三十年都过得太粗糙了。得感谢嫂子，是她让自已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是她让自已享受到了做男人的愉悦。

　　这可贵又难忘的第一次。

　　飚子这几天上下课的路上总是哼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此后的几天夜里，丁哥还是不在，嫂子好像是报复一样深夜主动的来飚子房间，夜夜缠绵在一起，外头好似倒春寒的天气又飘起了雪花，真应了“春天是孩子脸，说变就变”的老话，纷飞的大雪使得屋外彻骨的冷，屋内没有暖气，没生炉子，却暖意触触，春意盎然。每晚飚子都和嫂子相恋着，从没遇见过丁哥，他似乎还在刻意躲避着嫂子，发泄着对嫂子的不满。

　　遗憾的是，这样的好日子不长，贤惠的嫂子先觉醒过来，说还是终止吧，不能耽搁了飚子的前程，传出去就坏了飚子做先生的名声。

　　四、“小芳”的恩情

　　飚子是个负责任的人，他对大名为梅子的嫂子很是满意，也问过嫂子的贵庚芳龄二十有六，比飚子还小四岁哪。私下里曾表白过，被嫂子一口回绝，嫂子说，“我们是农村出来的，父母都教过我们，做过错事的孩子要知道改错”，她有她的家庭、有孩子，那些想法是不可能的事。飚子经过反复思量决定尊重嫂子的选择。

　　飚子有时不来施工队食堂就餐了，嫂子就差丁哥去喊，说他们小灶伙食好些，再说再有几个月工程也完工了，再聚就难了，说得飚子还得天天来吃，身体也捧了，个子又高些，还节省了不少钱，飚子打心眼的感激丁哥夫妇。这些天，飚子也想明白了，自已外出教书就是想奔个好前程，不能因小失大；丁哥家庭也不容易，一定要站他们和好，小孩还在老家由爷爷奶奶带着，多艰难啊！私下里，酒桌上，飚子有意无意的点拨着丁哥，说嫂子贤惠、大度、又漂亮，要珍惜婚姻的不易，要对家庭、孩子负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都是由温馨和谐的家庭衬托着的。飚子还从学生那里私下打听到原来那个厨娘的去处，现在已找到依靠了，叫丁哥放下，一切随缘去吧。有些事情起缘于喝酒，也坏在喝酒，但也得益于喝酒，因飚子和丁哥在酒桌上无话不谈，再加上丁哥敬重文化人，慢慢地丁哥的心思收回来了，这让嫂子很是感激。

　　工程进展很顺利，老校长凭着威信和名望，使工程款也按期到位了，大家皆大欢喜。尽管飚子和嫂子独处时有些尴尬，但误打误闯的感情也得到了矫正，回归常态。大概是嫂子的意思，丁哥在一天的酒宴上非要相互拜个把兄弟不可，让飚子在北方有了个真正的哥哥。

　　“好事都是成双的”，这话还真不假，就在新宿舍和食堂交付校方前，飚子的喜事到来，这该是三十年的飚子的大喜，由于连年教学成绩突出，县里奖励一个戴帽指标给学校，九月份经过考试就入学进修两年，飚子就成公办教师了，他找个机会用校长的电话快速的告诉了表姑父。所以眼下飚子要全身心的备战功课，争取顺利过关。

　　1994年7月20日，工程竣工仪式举行着，县里分管领导和教育局长都赶来参加了。嫂子在台下喊过来飚子，“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了，这里有些生活用品你下班后拿宿舍用方便些，估计你这个暑假又不能回家了，九月份就要进修考试了，祝你好运！你要照顾好自已，嫂子走时就不和你打招呼了。”说完，嫂子背过身去热泪长流。

　　第二天一早，早读下课后，飚子就赶到工地上，已是人去屋空。飚子知道，丁哥和嫂子是不想忍受当面告别的伤感。

　　不过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老校长递过一封信给他，是丁哥留下的。

　　“兄弟，我们走了，和你嫂子又赶到下一个工地。我很糊涂，走过一段糊涂的路，是兄弟的指点，让我清醒过来，和你嫂子重归于好。我感谢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嫂子说准备物色一个媳妇给你，你看如何？我多挣钱，培养你侄儿，将来要和你一样有出息。回头我来看你，考试结束后接你去哥家玩玩哈。”

　　看着丁哥的留字飚子又惭愧又欣慰，心里充满着对丁哥夫妇的感激，也更敬重那识大体的、秀外惠中的“小芳”……

　　校园里课间操后的喇叭里又插播着那首歌“……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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