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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旅游与嘉峪关访帮(一、二)

发布于:2015-05-06 19:4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荒村一叟
  一、
 
  从2010年开始,我和老伴才真正地过起退休后闲居的日子,那年我们都已是68岁的人了。在此前退下来的七、八年间,先是不甘寂寞与人合伙办了一个小型的废塑料炼油厂,辛辛苦苦地折腾了近二年,彻底失败后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又为了弥补亏空开办了一家乡村浴室,一开就是六年,直到去年才转让出去。接着,又在旧历年底,送走了身患贲门癌的92岁的老母。至此,我才完成了我一生中所有的非做不可的事情,从开始退下来的无“官”一身轻进入到眼前的无事一身轻。俗话说,人过七十古来稀,虽然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得多,医疗水平和人的体质也得到了相应的提高,但毕竟“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子女们也都希望我们这两匹奔腾了半个多世纪的老马(我和老伴都属马)抓紧时间享几年福,过几年安稳的日子,到外面去走走。
 
  很早以前就曾想过,等闲下来后,带着老伴去一趟北京。上世纪70年代,我曾因为村办工厂的事情去过两次东北,有一次回程时顺便在北京玩了一天,那时需要有专门的进京介绍信才能住上旅社,就连包裹寄存都要凭当日车票,记得在逛故宫时,我身前身后还掮着两个大包。第二个想去的地方就是我和老伴都曾在那里生活过几个年头的甘肃嘉峪关。五十年前我们是在那里结的婚,故地重游,就算是纪念一下我们的“金婚”。那年春节过后,我就开始筹划起这次来去数千公里的旅行。因为考虑到北方的气温较低,出发的时间就定在5月中旬。旅游路线是先到北京,再从那儿乘车穿过内蒙、宁夏去嘉峪关,最后沿陇海线返回。又因为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乘过一次飞机,这次计划在去北京的这段旅程中搭乘航空班机,让我们这两个年近七旬的“乡巴佬”开一次“洋荤”,圆一回飞机梦。估计总开支在一万元左右,相当于前些年经营半年浴室的收入。
 
  先前听说,在网上花三、四百元就能买到一张到北京打折的机票,搜索后发现果然确有其事,因为害怕网络上有陷阱,没敢贸然下手。“五一”节过后又专门去了一趟盐城国际机场,想在那里买到两张打折的机票,可惜那里到北京的机票都是全价,每客960元。后来还是有一个在扬州工作的侄儿替我在网上订了两张每客800元的机票,他说他经常在那个网站上买机票,绝对不会出问题。我通过短信把我和老伴的身份证号码发给他,他很快就为我们办妥了。他在电话中告诉我们,机票的时间是5月16日中午11点45分,在南京禄口机场起飞后估计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北京。他叫我们提前一天到扬州,当天上午他用他的车直接送我们去机场。
 
  6月15日的上午,我们如约到了扬州,中午饭是在二女儿家中吃的。二女婿是市里一家粮食单位的老总,他说他单位的车明天也有空,就不要再麻烦用私家车送了,禄口机场在南京的西南方向,离扬州可不近,我说也好,就揩一回公家的“油”吧。侄儿在电话中告诉我,在网上凭身份证号码定的票,到机场只要出示身份证就能领到登机牌,并没有多少繁琐的手续要办,有什么问题再与他联系。当天下午,凤女儿又特地为她的妈妈到街上买了两件稍微时髦一点的衣服,她是希望能为她妈妈脱去些“土”气,装扮成像一个城里的老太。晚上又找出了两双旅游鞋,给我的一双是外孙穿过的,小家伙的脚居然和我一般大,穿27公分的鞋。细心的女儿晚上还为我们整理了行装,我们带出来的几个提包被换成了一个带密码的拉杆箱,那是女婿上年去海南旅游时用过的。最后,她还将她去庐山时用过的一个小巧玲珑的坤包拿出来给了她妈妈,说是在人多的地方,这种包可以斜挎在胸前,能保护数码像机等贵重物品。
 
  第二天上午,在去机场的路上,开车的李师傅问我,为什么不乘扬州至北京的火车,火车卧铺的票价也要比飞机便宜一些,我告诉他主要是因为过去的大半辈子还没有乘过飞机。他说他至今也还没乘过。原本希望他能在机场上能帮上一点忙,现在才知道他也与我一样,也是个“空”盲。到机场后他没有一刻也没停留就匆匆地掉头回去了。
 
  二、
 
  禄口机场的候机大厅要比盐城机场大得多,但是其规模还是比不上大都市的火车站,也并不像火车站上那样的人声鼎沸,显然是,对于眼下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乘坐飞机还是一种“阳春白雪”般的享受。我因为已经去过一回盐城机场,对这里的一切并不太感到怎样的新奇和陌生,而几十年没出过远门的老伴倒真像刘姥姥刚进了大观园。我安排她在一旁看着行李,她诚惶诚恐地东张西望。大厅里的人虽然不是太多,但在办理行包托运的五、六个柜面前都排着十来个人的队。后来打听到在网上订票的乘客可以直接在那里出示身份证领取机票,并同时办理行包托运。很顺利地办完这些手续后,我觉得原来一切竟然是如此简单、便捷。后来又到问讯处询问,还有什么手续要办,被告知,接下来就是通过安全检查,进入候机区。进入安检通道时,看到人们都将身上带的打火机丢进道旁的纸箱里。检查是很仔细的,全身都要经过仪器进行扫描,随身携带的小包也要逐一打开。
 
  候机区里设有座椅,还有一个小卖部,面积不是很大,倒有点像轮船码头上的候船室,显然是一趟班机充其量也不过一、两百人。出了检票口,就看到了数百米开外停着几架飞机。两辆机场上摆渡的大巴将我们一直送到飞机的舷梯旁。我们乘坐的是南方航空公司的一架大型客机,机舱的宽度比火车的车厢还要宽一些,每排设六个座位,在中间通道的两边各有三个座位,我们的座位离机头只隔了五、六排。在舷窗外面稍后一点就是巨大的机翼,机翼朝前的方向有一个圆形的孔洞,估计是喷气式飞机发动机的进气口。靠着舷窗的座位上坐的是一位从淮安过来的中年女人,当她看到前面靠着通道还有空着的座位时,便起身去了那里。她说是为了图去机尾的洗手间方便一些,反正不像是在火车上那样靠着车窗可以欣赏到外面的风景。她的举动倒是成全我们,想不到乘飞机两个人还能占三个座位。
 
  飞机比预定的起飞时间推迟了一个多小时,广播中说是因为气象原因受到航空管制。起飞前,有服务人员为乘客讲解了航空安全方面的知识,先是介绍了遇到紧急情况时飞机上的逃生通道,接着讲解了如何在起飞和降落时正确使用安全带,最后还讲了万一飞机在海上迫降时如何使用救生衣。讲得机上像我们一样一些初次乘坐飞机的人有点毛骨悚然。对此,我倒是没有太多的紧张感觉,例行公事而已。我知道,在所有的交通工具中,飞机是最安全的,它发生空难的概率也是最低的,人们其所以有紧张感是因为偶尔发生一次空难全世界的媒体都会大加渲染,而在我们的国家每年都有数万人死于公路交通事故,乘车的人们却并不感到惧怕。再说,一个普通的农民,万一机缘巧合死于空难,也值了,而且子女们还能为此得到一笔可观的赔偿,瞎想而已。
 
  飞机起飞时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了,它先是不慌不忙地从停机坪拐上跑道,然后在跑道上加速。在飞机腾空而起的一刹那,感觉到在地面上奔跑产生的震动倏地消失了,在发动机沉闷的轰鸣声中,人也就有了一种飘浮的感觉。从舷窗中可以看到地面上急速后移的景物,看到的建筑物就像火柴盒子一样地散落在地面上。一会儿飞机就钻进了云层中,只能看到窗外翻滚着浓雾,人便有了一种以前在武侠小说中常看到的“腾云驾雾”、“御风而行”的感觉。没过多久,飞机就爬升到万里无云的高空。
 
  在高空中平飞时,人坐在机舱中感觉是非常舒服的,舱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发出的低沉的嗡嗡声,也没有乘车乘船时的那种震动和颠簸。舷窗的上方是碧净如洗的蓝天,下方铺着灰白的云层,因为缺少了对照物,感觉不到我们乘坐的这个庞然大物正在以每小时上千公里的速度飞行,倒反而像是一叶小舟飘浮在平静的湖面上。在云天相接的远处,略有起伏的云朵极像湖泊的岸线,使人仿佛有一种置身于“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境界中。真是美极了,内心深处感叹:不虚此行,不虚此生!
 
  估计快要到北京的上空时,感到飞机有点颠簸,从舷窗中看到巨大的机翼也在阳光中颤抖,没有经验的我也难免有一些紧张的感觉,舱里的广播说发生颠簸的原因是因为高空气流所致……我便关上了舷窗的遮光装置,系好安全带,准备着与北京零距离接触。那天,北京的天气还不错,晴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当飞机掠过轻雾般的云层后,就又看到了地面上快速向后运动的房舍和树木,看到了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就像爬行着的蚂蚁。飞机向地面俯冲时,人在机舱中也有一阵阵下墮的感觉,随着身下的一阵轻轻的震动就知道飞机已经落地了,我们就又回到熙熙攘攘的人世间。
 
  下了飞机,我们就随着人流到大厅中央的一个运动着的转盘上领取各自的行包,想不到竟然这样方便、简捷,就是拿错了包关系也不大,因为出站时会核对机票和贴在行包上面的标签。首都机场大得使人眼花缭乱,它有好几个航站楼,航站楼之间还有公交车摆渡,可见规模之大。出站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小卖部买打火机,想先美美地抽一支烟。本来每只一块钱的打火机在这里却卖到了两块五。后来在等公交车时又用手机和扬州的女儿通了个报平安的电话。到北京市内的公交车有好几路,一时拿不定主意乘哪一路车,最后还是选定了去西单的那班车,因为考虑到西单在长安街的西头,距离天安门广场不远也不近,那儿的住宿可能不会太紧张。到西单的车费是每人十五元多,看来距离还不近。
 
  在西单下车后就找到了一家地下室招待所,那里不带卫生间的普通双人房每晚要一百元,后来遇到一个开出租车的青年人,他说可以带我们去住每晚一百元的标准间,并且不收我们的车费,他带着我们穿街钻巷,找了好几家小宾馆,都说客满,最后他有点无奈地和我们商议,每晚一百四十元的你们住不住?我就说,先住一晚再说。后来在新华路的的一个胡同里找到了一家小宾馆,房间在二楼,说是标间,其实比正规的标间要小得多,有独立的卫生间,可以洗澡。推开窗户就是老北京的民居,那个不大的院子里还有一棵树。从北京市地图上查看到,这里已经离西单很远了,离天安门广场应该不远,果然如此,宾馆里的人告诉我们:步行二十分钟就能走到。那天傍晚,我们沿着宾馆北边的一条胡同往东走,刚走出胡同口,就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建筑物,就像一个巨大的白色贝壳倒扣在地上,问人后才知道是国家大剧院,沿着这座奇特的建筑往北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长安街,再向东不远就是天安门广场的西侧,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没有进广场,就从人民大会堂向南,经全国人大常委会大门前折回宾馆,又顺便在胡同口买了些面食当晚餐。这一天是2010年6月16日,一天来天上地下的经历对于我们这两个乡巴佬来说真可谓史无前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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